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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一件。” 方越有些靦腆的笑了。 范正清道,“歐非塵調任了,知道嗎。” 方越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說我要不要帶上禮物登門說聲恭喜?” 范正清搖了搖頭,道,“你說思明這是什么意思。” 方越道,“他們宇宙人才不管總部當權的是誰,看所有地球人應該都是一樣的。你得好用,還不能好用到萬事靈。要我說,歐非塵出去了挺好,省的他在你面前晃蕩著煩人,你們互相競爭監督,也讓宇宙人安心。這個歐非塵怎么比陸撼天好對付吧,養著唄。” 范正清揉著眉心,道,“有道理,那就這樣吧。”又說,“還有一件事,記不記得上次我跟你說過,總部里潛伏著一只蒼鷹。” …… 隔了不久,方越從范正清辦公室內出來。反骨的歐非塵走了,范正清不想留著蒼鷹這個禍患,打算著手處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經得起他的調查,更想不清自己之前有沒有在范正清面前露出破綻。 有時方越會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場濃霧靡靡的噩夢,永遠在看不清前路的迷宮里兜兜轉轉。 當天下班之后他去了卓詩詩的家。小姑娘先受了一場驚嚇,又忙前忙后的照顧了自己很久,到底是弱質纖纖的身子,今日被冷風一激,發起了高燒。 方越手忙腳亂的煮了些清淡的食物,卓詩詩給面子的都吃了,卻不讓他回家,纏人的厲害。 方越知會了范正清一聲,睡在卓詩詩家的沙發上。 半夜的時候,女孩驚醒,方越聽到聲音也睜開眼睛,問,“怎么了?” 卓詩詩見他還在,松了口氣,鼻音噥噥的道,“我很久都沒自己睡過了,陸撼天死后路憾文不好意思在我面前跟左巧生搞曖昧,一起搬了出去。我也租了這個公寓,白天倒沒什么,到了晚上會時常睡不著。” 方越起身坐到她的床邊,輕輕撫摸她的頭發。 卓詩詩享受著他熱騰騰的體溫,安靜一會兒,忽然鬧了起來,說外邊的影子嚇人。 方越覺得好笑,窗簾上的確晃蕩著幾條黑影,是外邊的路燈沒滅,照得樹影映到了窗戶上導致的。 他從沙發上摸出□□,一槍打碎了燈泡,世界一下子整個黑了下來。 卓詩詩被槍聲嚇了一跳,方越回到她身邊,說,“這回沒影子了,還怕嗎。” 卓詩詩咂舌,道,“明天被調查出來破壞公物你要怎么解釋。” 方越說,“我就應該經常闖禍,不然范正清用什么拿捏我。” 她輕輕的笑了,“不能怪我一開始總想找你套話,你裝的太好了,要是你不告訴我,我怎么能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呢。” 方越問她,“難道一開始你對我的印象就只有嘴不嚴?” 卓詩詩想了想,道,“還記得有一次我向你打探忠義軍俘虜的事嗎,我問完不久,季明鳶就叫了我陪同審訊。當時我嚇壞了,還以為跟你搭話的時候被你看出了破綻,叫季明鳶來試探我呢。” 方越道,“哎,要是我肯多動動腦子,肯定能更早猜出你的身份的,看來我還是太松懈了。” 卓詩詩頭昏腦漲,方越靠坐在床頭,她就枕在他腿上,話音在喉嚨里哽了半天,才慢慢的道,“其實,我的身世是假的。” 方越一楞,靜靜的聽她訴說。 卓詩詩道,“我父母早死了,2028年6月4號,那時候行政軍總部剛剛成立不久,是陸撼天一個人的天下。他帶領著一支軍隊作為先鋒,進攻上海,我爸媽死在那一聲令下,尸骨……無存。” 方越震驚,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 眼淚順著緊閉的縫隙中流了出來,卓詩詩身體瑟瑟發抖,忽然張口咬著纖細手指。方越將她的手取出來,揉開她rou上凹下的咬痕,道,“乖,多疼啊。” 卓詩詩淚眼朦朧,嬌嫩的嗓音像在零下十幾度的水面上行走的風,寒冷刺骨之下,褶皺迭起,“我們住的大樓倒了,我僥幸沒死,被負責營救的新政軍帶走,然后收編。他們偶然得知我母親和陸撼天的關系,就讓我過來潛伏,我很不愿意,甚至想,如果能跟爸媽死在一起就好了。他們毀了我的一切,跟殺了我有什么區別。” 她機械而動情的說著,想把自己的一切坦露在方越面前,想讓自己什么也不剩下,想要將一切都給他。 冷靜的人瘋狂起來比瘋子更驚天動地,她甚至覺得自己愿意為了方越獻出生命。 “來這里兩年,我做的最成功的一件事就是救了那些被抓的潛伏者,就這個,還違背了組織的命令。我一直消極怠工,什么也不愿意想,雖然身在忠義軍,卻少了一顆火熱的心。在遇到你之前,我活的像一具尸體。” 卓詩詩哽咽一下,抓住方越的手,她多想讓時間止步于此,不然就干脆回到兩個人沒見面以前。她的眼神急切又凄慘,充滿希望又絕望,“可是現在,我覺得我還活著,我慶幸我是你的同路人。方越,我愛上你了,你呢?為什么你從來不說,你愛我嗎?” 方越這才知道,在他不知情的時候,他已經讓他的女孩感到不安了,反握住她的手,連聲說,“是的,我愛你。你肯定不知道,除了說這三個字,我多想說從今以后,我會永遠陪著你。” 卓詩詩倏然閉上眼睛,喃喃自語,“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兩人保持別扭的姿勢睡了一夜,第二天卓詩詩容光煥發,醒后第一句話是,“你猜我在春花堂看到了什么?空城計劃就在思明手上!” 所有的真實,一切如同想象。 他們一起去上班,到了總部,方越被范正清問了路燈的事,少不了被訓斥了一通。 懷疑是一種近乎本能的直覺,范正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總是覺得方越不像表面看起來這么簡單,此時見到他兒女情長,其實非常開心。嘴上相反,不理解的問,“那小丫頭有什么好,怎么就把你迷的魂都丟了。” 方越微微一笑,“她對我好啊。” 愛情是一道過程繁瑣的工藝品,經過鮮花的累積,露水的點綴,來來回回的琢磨,幻想與真實,試探與回報。別人總會指點出你愛情的不好,但只有你自己才清楚,即便有些地方雕刻歪了,你仍舊投入真心,那些瑕疵就像單純的甜味加入了調味品,其中獨特,只有你自己品的出來。也只有你自己知道,她有多值得,你們的作品有多完美。 幾日后的夜晚,方越接到銀狐的通訊,訊息上講組織有人要見他。時間定在次日正午,地點安排在吉祥居。 在平安區深度潛伏,為了保證自身安全,方越一般很少主動聯系組織。相對的,除非遇到了像上次戚聞興叛變那樣的大事,組織也不會聯系他。所以這個消息傳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