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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若棠抱在床上放好,脫了鞋,蓋了被。 回身直視老和尚,目光里的意味他們二人都是不言自明。 慈寂老和尚見他眼神堅定,嘆息著搖搖頭。 帶著不贊同苦口勸導:“帝星,你怎可斷人宿世姻緣。要知道,這是要折盡無數福祿功德的。 憑你前生的大德行恩,來世依舊能為天下之主。自然有如花美眷,解語傾城相隨相伴。 如今又何必強求,壞了人家的紅線天定?” 冷冷的嗤笑一聲,蕭策傲然挑眉。帶著天生上位者的冷酷威儀。 “宿世姻緣,紅線天定。憑什么?我不準。 她許過我生生世世的。所以她只能是我的妻子。至于天下之主,我要這天下是不想委屈了她。 不然要這天下何用?這天下還留著它干嘛?都化成灰才好?” 說著如此狂傲自大的話,唇邊卻帶著森寒的笑。那眼里陡然閃過的濃烈殺意,讓人心驚? 就連從來八風不動的慈寂老和尚也是心里一突,皺起眉來。 帝星這毀天滅地的執念瘋狂,讓他也栗栗危懼,卻不是為了自己。 若是平常人瘋怒起來,傷十人百人也就是大限了。 他卻不同,一念之間,也許就會讓世間萬民如在水深火熱地獄深淵中。 想到清和人間,因他一念之差,變成一片尸山血海的煉獄場面,滿心慈悲的大師急聲勸道。 “帝星萬萬不可陷自己于不仁不德,毀了千萬生靈的一世。天下蒼生何其無辜,你萬萬以慈恩心相待啊! 要知道一切紅塵情愛皆為虛幻。如今你只是身在偏執障中何不勘破、放下、得大自在。” 勘破、放下、得大自在,何其容易嗎? 蕭策苦然一笑,聲音悲涼。 “大師,我若能放下,放得下,何必又有此生呢? 既然大師有大慈悲心,不為我自身,只為這萬民也渡一渡我的執念吧!” “冤孽。” 老和聲嘆息連連,看了看安然睡在床上人事不知的郡主,輕重左右間掂量了數個來回。 心中把佛號念了又念,求佛祖寬恕他的不得已,才對蕭策語聲溫和。 “以心換心,必能得償所愿。” 無奈的蕭策搖搖頭。 “可我一顆心早就不在我這里了,捧在她身前她看不見,也不去看,不肯看。要我如何是好。求大師教我。” 老和尚看了眼甜睡的若棠帶了歉疚說。 “時間,忍耐,恒心。帝星只要肯等待,機緣自然會來。到時候只要抓住自然成就姻緣。” 看了眼默默思索的未來帝王,無力的老和尚為了世間蒼生又提醒一句。 “帝星是天下共主。一言就可恩與萬民,一念能澤被蒼生。 只要您存仁善之心,廣施恩德,來生也許還會有一絲機緣紅線。 此生萬萬不可多造殺孽。為人為己多積功德才是一世平安的保障啊!” 蕭策:“果真?” 和尚:“佛家從無誑語。” 聽聞將來也許還有攜手姻緣的機會,驚喜的蕭策合十雙手拜謝。 “多謝大師點化。蕭策此生必定長存善念,萬事以民為主。盡我所能安民樂業,造福天下。” 老和尚知道自己此舉雖然是成全了天下萬民,卻斷了一對有情人今生美滿姻緣。 所以,他并不覺得有什么欣慰,慚愧又內疚的轉頭離去。 “哎,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于晨露,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 看著大師走出來,瑛姑光電一樣閃身進了房間。 一把推開正幫若棠拆頭發的蕭策。冷冷的瞪向他。 誰知道剛剛還瘋瘋癲癲的家伙,竟然目光沉穩清澈,雖然中衣頭發仍然微亂的站在房中,竟然給她一種傲世如神,威不可犯的感覺。 外面劉一拎著靴子衣服敲了敲門進來,蕭策神色自若到外間換好。 叮囑了兩句瑛姑關于若棠的事大步走出院子。 早被驚動過來的蘇懷真幾個等在院外,看著蕭策對他們微微點頭沒有一句解釋的離開,一頭霧水的問著院外的丫頭。 瑛姑看若棠沒事,出來不耐煩的說:“郡主有點不舒服,要休息。”眼風也沒給別人一下,兩下關了房門。 寂寥的夜晚,蒼涼的古寺,有人徹夜無眠,有人酣然好夢。 若棠夢中那個肩膀上月牙印記的男人背影再次出現,只特別的是這一回那個男人除了呢喃自己的名字,又第一次開口說了別的話。 他抱著女人割斷的七尺青絲,無限哀傷的念叨。 “若若,若若,你等我,等我把安兒養大就去找你。 若若,若若,你怎么從來不到夢中和我相會。十年了,我持齋守善也算積了功德,你怎么還不肯來見我一面呢? 若若,若若我好想你,等我,等著我馬上就來找你了。 ...... ...... 做了一夜亂七八糟夢的若棠一睜開眼,顧不上管幾個熬紅眼的丫頭,更顧不上去想夢中事,匆匆洗漱就直奔前面正殿。 那個老和尚說她該世世缺一靈慧,是異世星魂,可不是很對。 要不是自己靈魂占了這身體,被害嬰兒在母親肚子里悶久了,就算勉強生出來,早產、難產的嬰兒能活命,也很大可能身體有缺陷。 大腦缺氧傻了,聾了,啞了都可能。 大師既然知道自己的來歷,那能不能讓自己有機緣回去? 就算回不去,可不可以幫忙自己知道那一世所念親人的消息? “什么,大師他云游去了,那什么時候能再回來?去了哪里?能不能聯系的到?現在去追來不來得及?” 西堂首座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牢牢記得師伯臨走時的吩咐,決不可得罪這兩位貴人,更不能跟他們多有牽扯。免得為寺中招來禍患。 為此,師伯一個人連夜下山云游,一刻都沒耽擱。 自己更不敢怠慢也不敢親近了,只好面帶微笑一問三不知。 好在這位郡主比那個寧王爺和氣多了。至少不會感覺到有性命之憂。 得知大師已經離開,不知道云游去了何方,更不知道何時回在回來。垂頭喪氣的若棠早飯都不想吃了。 同樣沒吃早飯的蕭策到是精神抖擻,神采奕奕,半點看不出來昨天的精分和軟弱。 聽說她醒了,第一時間禮貌的過來解釋,很抱歉的說。 “昨天我夢迷了,是不是把你嚇到了。晚上睡得怎么樣,沒胃口吃早飯是不是哪不舒服,用不用找大夫來看一看?” 呵,呵呵。知道我被你嚇到還過來,不知道見你更沒胃口嗎? 這一天的游玩女眷都沒了什么興致。哪怕是書畫展才的時候也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