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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簡直就像是……從她身上分離出去的一部分一樣。夜姬這樣想著,微微一頓,低頭伸手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再抬頭時已經帶上了一絲驚愕與迫切的探究。敖凌的視線隨著夜姬的動作而動著。在她撫上自己小腹的時候也跟著看過去,發覺對方腹部已經有了另一個生命正在孕育的時候,連呼吸都是一滯。“你……”敖凌張了張嘴,聲音干澀喑啞,問題卻十分的逾矩,“你懷孕了?怎么會懷孕?孩子的父親……”他說到一半,在夜姬的注視之下,漸漸的消了聲。黑發的大妖怪抿了抿唇,臉上卻并沒有顯出尷尬的神情來。他看著盤膝而坐的夜姬,過了半晌,才長舒口氣,垂下眼做足了心理建設之后,才抬步走向夜姬,坐在了她的對面,一言不發的擺出了狐貍關東煮的鍋爐。夜姬頗感興趣的看著他的動作。并且自我介紹道:“我是夜姬,西國的夜姬。”敖凌緊抿著唇,抬眼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妖,對上對方的視線之后瞬間挪開,只自顧自的看著眼前的鍋爐,悶聲答道:“敖凌。”倒是沒有說來歷。越是隔得近了,就越是能感覺到源自血脈與靈魂之中的親近。敖凌感覺有些不自在——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變回原形去撒嬌的沖動了。鍋底沸騰起來,一層淺淺的霧氣繚繞在兩只妖怪之間,有了些許阻隔,讓敖凌變得放松了許多。——在意識到自己的緊張失措之后,他又頗覺懊惱。見到了娘親,難道不應該直接撲上去才對嗎?敖凌想著,抬眼透過霧氣看了一眼夜姬。對方一手輕輕搭著小腹,目光卻是始終沒有離開他身上。比起一開始的驚訝,夜姬面上的神情帶著恍然與溫和。——就好像是想明白了眼前突然出現的大妖,到底是個什么身份一樣。敖凌拿出串串的動作一頓。這一頓,也讓夜姬看到了他脖子上掛著的獸牙。她盯著那顆獸牙,又抬眼看了看敖凌,臉上便綻放出一個燦爛之極的笑靨。對于夜姬而言,自己還未出生的孩子以成年的模樣出現在她的面前,似乎并不是什么難以接受的事情。——但看敖凌這副害羞的樣子,卻讓夜姬斷了直接戳穿他的想法。敖凌緊抿著唇,給她塞了顆蘋果糖,臉色漲紅,腦袋幾乎要低到胸口去。夜姬微微頓了頓,笑看著眼前企圖擋住自己羞赧神情的大妖怪,問道:“我可以……叫你凌嗎?”敖凌悶悶的應了一聲。夜姬伸手輕輕摸了摸敖凌的腦袋,柔聲問:“西國的未來,還好嗎?”敖凌一僵,腦子里頓時全都是“怎么辦麻麻知道我是誰了”“我該不該叫麻麻”“叫麻麻感覺好害羞啊怎么破”這樣的想法。夜姬看著一臉懵逼的敖凌,咬了一口蘋果糖,甜滋滋的氣味讓她舒適的瞇起了眼。“凌?”她拿糖在敖凌面前輕輕揮了揮。“西國……很好。”敖凌害羞的耷拉著的耳朵輕輕抖了抖,將煮熟的串串都塞給了夜姬。美麗的女妖被塞了一手的串串,面上先是驚訝,而后便笑彎了眉眼,神情柔軟的注視著身邊青年模樣的妖怪。敖凌看著鍋爐里翻滾的串串,時不時抬頭瞅瞅夜姬。每一次抬頭,總是看到夜姬一眨不眨的注視著他。敖凌醞釀了許久,愣是沒辦法喊出簡簡單單的母親二字。他難過的垂下頭來。夜姬看著突然低落下來的敖凌,眨了眨眼。“怎么了?”“我的父……”敖凌一頓,舔舔唇,“我是說,孩子的父親,是……”“沒有哦。”夜姬笑瞇瞇的咬下了一塊竹輪,“這就是我的孩子,我一個人的。”敖凌茫然的看著夜姬。“看著小殺生丸那么可愛的樣子,我自己也想要一個呀。”夜姬說道,將吃完了的竹簽放到一邊,“結果一覺醒來,就真的有啦。”敖凌:“……”所以,他大概真的如同敖濫所猜測的那樣,是野木上結出來的卵果,遇到了蝕結果流落到夜姬肚子里的嗎?敖凌看著對他笑得溫柔的夜姬,竟然非常順利的就接受了這個設定。——比起黃海的那些妖魔,他果然還是個異類。“凌是如何到達這里來的呢?”夜姬問道,摸著自己的小腹,咬著一根竹簽,“我想我應該想個辦法回去才行。”敖凌一愣,突然之間就有些喘不過氣。——夜姬為了將他生下來,死去了。他半晌都沒出話來,夜姬等了許久,才等到敖凌悶聲問:“你想回去嗎?”夜姬略一思索,“雖然并不想離開,但是本能告訴我,這孩子的誕生會十分危險,尤其是在這個不屬于我的世界里。”敖凌看著夜姬說得這樣輕松的樣子,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可是生下他的話,你會死!”夜姬一愣,呆呆的看著敖凌。——她從未想過死亡這個可能,她只是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現在,她終于知道為什么她都已經挑明了自己知道敖凌自未來而來,卻還是換不來他喊她一聲母親了——甚至臉色臭臭的連個笑容都沒有呢。原本還以為是被殺生丸傳染了,結果居然是……因為,她死了啊。她并沒有能夠參與到這孩子的成長里。這孩子,說不定也始終都在內疚著她的死亡吧。夜姬微微歪著頭,看著敖凌,臉上的笑容都收斂了起來。敖凌看著夜姬神情的變化,嘴唇緊繃成一條線,“知道這個后果,后悔了嗎?”“后悔?”夜姬微微睜大了眼。敖凌看著她。夜姬卻沒有回答敖凌的問題,她只是將嘴里的竹簽放到了一邊,撐著臉頗為隨性,卻又十分認真的問敖凌:“你開心嗎?”敖凌一怔,不明白夜姬這個問題是什么意思。夜姬靠得距離敖凌更近了一些,又問道:“降生于此世,讓你感到了幸福嗎?”黑發的大妖怪怔怔的看著面貌與他極為相似的女妖,沉默了許久,始終都十分冷硬的神情上終于露出了一絲柔軟。他輕輕點了點頭,就像是初春磕破了寒冰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