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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平安京時代在沒有百鬼夜行時清冽的月色與漫長而璀璨的銀河。想到面帶疲色戴月而歸的陰陽師。想到總是假裝沒看到他跑去廚房偷吃東西的陰陽師。想到一身潔白狩衣、披散著長發(fā)的陰陽師,臉上總帶著無奈的笑意,用手中宛若白玉所鑄的蝙蝠扇輕敲他的頭時的動作。想到陰陽寮里安靜的坐在桌前,認真的檢閱著每一面卷宗的人。想到每次他外出歸來,都沉著臉給他準備熱水與治愈符篆的宅邸主人。敖凌想了很多。最終恍惚的發(fā)現,他針對于平安京時代的回憶,滿滿的都是麻倉葉王。這個認知讓敖凌忍不住咂了咂嘴。他又摸了摸袋子里的瑩綠色魂玉,哎了一聲。“葉王,其實吧。”黑發(fā)的犬妖晃了晃腦袋,頭頂的耳朵因為羞赧而耷拉了下來。“我還想再吃一次你家那個式神妹子做的櫻花糕。”作者有話要說: 葉王:??我他媽還以為你要開竅了?????[對方不想跟你說話并向你扔了一打櫻花糕。第166章因為即將步入冬日的緣故,近幾日的天氣都陰沉得厲害。敖凌因為心情不太美妙的關系,決定一路慢慢走回西國——順便還能去周邊地區(qū)溜達一圈蹭點吃的。結果他在回西國的路上遇到了巴衛(wèi)。準確的說,是巴衛(wèi)攔在了他回西國去的路上。姿容俊美的妖狐倚靠著林間道路旁的一顆樹,身上的淺藍色和服精致美麗,這色彩就如同妖狐身邊時常用以威懾他人的狐火,外袍上印著繁復華麗的暗紋,袍角邊沿蔓延出幾朵白色的祥云。妖狐銀色的長發(fā)在如今暗沉的天色下似乎帶上了一絲細微的灰,連耳朵尖兒上的絨毛都在這暗淡的天色下顯得灰暗,無精打采。巴衛(wèi)依靠著樹,雙手攏在袖中。敖凌看到他的時候,他正仰頭看著被風吹動的枯枝,枯枝上僅剩著的一片半黃的樹葉,執(zhí)著不懈的緊緊抓住枯枝,在逐漸冰冷凜冽的北風之中不愿落下。似乎是聽到了敖凌到來的腳步聲,妖狐收回視線,看向因為他的到來而有些驚訝的犬妖。巴衛(wèi)隱藏了自己的存在。至少在看到巴衛(wèi)之前,敖凌是真的沒有發(fā)覺巴衛(wèi)的存在。妖狐站直了身體。敖凌看到巴衛(wèi)眼中的疲累,連耳朵和尾巴毛都變得暗淡無光。巴衛(wèi)在瞬間收起了不慎外露出來的脆弱情緒,任由面前的犬妖打量。他淡淡的向著敖凌點了點頭,“許久不見了。”敖凌回過神來,算了算時間,“七八年了吧。”他瞅著巴衛(wèi),“突然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妖狐抬眼看他,然后仔仔細細的將敖凌觀察了一遍,過了半晌,才開口問道:“你跟雪路是什么關系?”敖凌一愣。雪路?他似乎是聽過這個名字——但是回想起來卻完全記不起這種感覺從何而來。敖凌猜測也許是路過什么地方的時候,聽了一耳朵別人的閑聊,而這個“雪路”就是從那些地方聽來的。于是面對巴衛(wèi)的詢問,敖凌茫然的搖了搖頭。妖狐抿抿唇,從袖中拿出了一塊令牌。那是由西國特有的一種黑色堅硬的巖石所雕刻的,上面刻著一個大大的“凌”字。正是當初敖凌給桃園奈奈生,讓她隨意去求助于西國勢力的信物。“我在雪路的房間里發(fā)現了這個。”巴衛(wèi)說著,將手中的令牌扔給了敖凌,“我拿著這令牌問過當初那條河附近的妖怪了。”敖凌有些疑惑,不明白為什么這個令牌會到那個雪路手上,最終還會到巴衛(wèi)手上。“那些妖怪說,八年前有個人類少女拿著這塊令牌向他們尋求了很多幫助,雪路的畫像也給他們看過了——他們都說就是她。”妖狐說著沉默了許久,“這塊令牌,是你給雪路的嗎?”敖凌努力的回憶了一下八年前的事情,最終恍然想起了桃園奈奈生曾經跟他說過的話。——五百年前和巴衛(wèi)相戀的,是雪路小姐。而桃園奈奈生并不想改變這段歷史。他也終于想起來了雪路這個名字是從哪里聽來的。桃園奈奈生除了提到雪路是巴衛(wèi)的戀人以外,還說明了是雪路收留了她。敖凌看向巴衛(wèi),狀似隨意的開口試探道:“你說的,是那個救下你的姑娘嗎?”他沒有提桃園奈奈生的名字,因為他實在是不想摻和進他們這復雜的感情里。本以為會得到巴衛(wèi)干脆的承認或者是否認,結果巴衛(wèi)卻沉默了下來,紫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敖凌手中的那塊令牌。敖凌被盯得有點發(fā)毛,“怎么了?”“你……”巴衛(wèi)頓了頓,有些猶豫,卻還是干澀的道:“你能不能跟我去看看雪路?”妖狐感覺到了痛苦——懷疑心愛之人的情緒在他心中翻涌著。愧疚、難堪、狼狽。敖凌對這八年以來發(fā)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他看著巴衛(wèi),“這塊令牌的確是我送給那個救了你的人類少女的,因為她懇求我救你,但我并沒有時間,所以將令牌給了她。”但是那個少女的名字,并不是雪路。而是桃園奈奈生。敖凌猶豫了一下,沒有將這個真相說出來,他嘆了口氣,“你能跟我說一說這八年來發(fā)生的事情嗎?”巴衛(wèi)沉默了很久很久,最終思及當年敖凌也的確是沒有惡意的幫助了他的關系,還是將事情說了出來。實際上他隱隱約約的發(fā)現有些不對。今年初雪路主動找到他求助的時候,巴衛(wèi)就察覺到異常了。當年他重傷的時候,迷迷糊糊的蘇醒過幾次,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身邊動作笨拙,卻小心翼翼的人類少女的動作。她在給他療傷。在察覺到他有了蘇醒的跡象時,少女綻放出的明麗單純而充滿生機的笑容,讓在這世間磋磨了數百年的妖狐感覺世界都多出了一抹跳脫的顏色。一見鐘情,所說的就是巴衛(wèi)之于桃園奈奈生。巴衛(wèi)醒來之后詢問屋外守著的侍者,侍者說救下了他的是他們家的小姐,雪路。妖狐便對身負著雪路之名的少女生出了情愫。他還在傷好之后,偷偷的尾隨了這個少女好幾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