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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親迎,莊歡受寵若驚。”莊歡并不介意樊生的態度——或者說,他并不在意這個站在川彌金字塔尖上的人。就跟青巖他們的想法一樣,更高一層的人都見過了,自然不會太在意眼前這個。不過他臉上的表情還是保持著一定的尊敬。“沙疏說莊族長有事相商,不知所謂何……”樊生話還沒說完,就被沙疏拉了拉袖擺。樊生看了一眼微笑著的莊歡,又瞅了一眼眉頭輕蹙的沙疏,最后輕哼一聲,邀請莊歡進入了主峰庭院。莊歡偏頭看了一眼沙疏,著實沒想到這姑娘竟然讓一貫冷靜從容的蒼會會首變成了一個情竇初開一般的毛頭小子。莊歡不知道沙疏是以什么借口使得樊生愿意接見他,以至于樊生對他有這么強的敵意。走在樊生背后的沙疏低眉垂眼,對莊歡投過來的目光視而不見。莊歡摩挲著手里安靜的冰涼玉佩,抿了抿唇。雖然樊生對莊歡頗有成見,但對于是否與莊家結交這回事依舊很看重。畢竟舉目川彌,一下動彈能讓絕大部分宗派提起心的世家,也只有莊家這一枝奇葩了,而樊生作為支撐起蒼會的支柱,也僅僅只是他一人修為如此高絕罷了,蒼會整體的實力并不多高,想要與歷史淵源深厚的莊家扯上因果,必須要經過深思熟慮,以免因為一己之私而將整個蒼會葬送。能夠在幾百年內將蒼會構建起來并且發展到能與赤霞宗齊頭并進的程度,樊生并不如他先前所表現出的一般莽撞。莊歡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他并沒有因為先前樊生的行為而放下緊繃的心弦。樊生與莊歡進了房間,沙疏止步于房外,為兩人關上了門。這姑娘一向是賢內助類型的,從來不會主動去窺伺別人不想讓她知道的東西,能有這么一個行為得體又知進退的人陪在身邊,倒當真不失為一樁美事。樊生回頭便看到莊歡看著他,有些促狹的模樣,心中有些尷尬,卻沒升起什么惡感來,這很奇怪——他與莊歡根本沒熟悉到能夠互開玩笑的地步,但對上那對含笑的桃花眼,本該有的怒氣卻消失無蹤。見過無數手段的樊生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莊歡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雙手一攤,無辜道:“樊會主可莫要冤枉在下,在下什么都沒做。”樊生看他一眼,見對方面色不變眼神坦然,聳起的眉頭放下了一些,招呼莊歡坐下,隔著不大不小的圓桌問道:“不止莊族長來我蒼會所謂何事?”“自然是為了給樊會主提個醒。”莊歡道,“我跟著東方青巖許久了,自他在這一次之前出現在川彌,我便與他認識了。”樊生看著他,敲了敲桌面,不語。“實不相瞞,在下自第一次見過他之后便……”莊歡停下話語,微微笑了笑,“自問在這世上,能比我更了解東方青巖的,除了他自己之外,恐怕就只有一人了。”“還有一人?”樊生內心不耐,面上卻并沒有顯出什么來——他真的不想聽莊歡的情史,不過聽到對方對沙疏并沒有什么肖想,便放心許多,即便當代莊家家主喜歡的是男人這個爆炸性消息也沒能讓他變色。“是的。”莊歡抿著唇,眉頭微微擰起,“是魔尊巫邢。”樊生輕敲桌面的噠噠聲戛然而止,“你說誰?”“魔尊巫邢。”莊歡重復了一遍。“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樊生肅容道,“若這事是真的……”“在下自然不會用這等事情開玩笑。”莊歡道,“只是東方青巖與魔尊巫邢關系匪淺確是事實,想必樊會主定然知曉當年鬧得沸沸揚揚的浪寧之事。”樊生點了點頭,這事在整個川彌都鬧得挺大,在折損了一批力量后,他們便對浪寧放下了心思,只派遣了一些修為不高的弟子在浪寧外守著觀望。畢竟浪寧毀了,最rou疼的不是他們,是赤霞宗。拍手稱快都不及,又怎會盡心盡力去搜查這邪門的地方呢?“浪寧之事便是出自巫邢之手。”莊歡道,“浪寧出事之前,我與赤霞宗長老皆在浪寧,便親眼見了那巫邢的模樣。”“哦?”樊生挑眉,“這事我倒是沒聽過。”莊歡搖了搖頭,“我發現這事的時候已經晚了,而那時在浪寧鎮中的赤霞弟子十不存一,只有我與那長老還有幾個精英弟子逃了出來。”樊生點了點頭,這件事他倒是知道,蒼會還為此開心了好久。“毀了浪寧的邪物,是血怨。”莊歡嘆了口氣,“當時東方青巖修為才堪堪金丹之期,他又如何能逃得過血怨的攻擊呢?”“這并不能說明東方青巖與魔尊關系匪淺。”“我本也不信,即便他曾與鄒長老說過跟廖曉嘯私交甚好。”莊歡扯了扯嘴角,似乎笑得勉強,“后來他失蹤了,我以為他死了,可他再出現的時候,身邊卻多了幾個我不認識的人——不,也許并不是人。”樊生挑眉,“廖曉嘯?那不是巫邢手下……”“是的,我想巫邢定然很看重他。”莊歡點了點頭,面容苦澀,“不僅僅是廖曉嘯,樊會主定然知道巫邢身邊的那些妖獸,那頭黑豹,還有極少見的雪鳳,而不巧,先前東方青巖在丹閣之時,便是一只雪鳳將施展秘術之后陷入虛弱的他駝回房間的。”樊生不做聲了。“不僅如此,還有后來突然出現,攔住沙疏姑娘的黑豹。”樊生眉頭緊緊皺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他從來沒有想過身在上等世界的魔界之尊會沒事跑來人界搗亂,浪寧出事的時候可還沒有白澤現世的消息呢!哪個上界之人會沒事跑來靈氣稀疏的人界,吃飽了撐的沒事干嗎?排除這些不說,如果真如莊歡所言,那么他將東方青巖請過來豈不是引狼入室?“樊會主不必太過煩憂,這是上鴻那位與巫邢矛盾所致,于樊會主而言是無妄之災。”莊歡溫聲道:“我與上鴻天界有聯系,樊會主放下心便好,如今魔尊巫邢因與那位有隙而覬覦川彌與白澤,還望樊會主放下對赤霞的成見為好。”樊生沉默了好一陣,再開口卻問道:“白澤在你家?”莊歡道:“不巧,正是舍弟。”樊生抿抿唇,又道:“還未締結?”莊歡笑了笑,手中法訣一掐,背后現出一道純白而圣潔的虛影,虛影一現,整個房間中的靈氣都濃郁了不少。樊生眉頭一跳,深吸口氣,“沒想到我川彌竟有這等氣運,得白澤眷顧……”他一直不太相信之前莊家的話,即便是出自上鴻那位之口。而堅定了他的不信任的,便是赤霞宗與莊家密切卻不親切的交流,以及先前收到的說莊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