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7
什么時候玉骨又與鬼界扯上關(guān)系了?若是玉骨生前之故,這幾千年來,恩怨早該消逝了才是。若是近年來的事情……玉骨已然化身器靈,這因緣要是追求起來,只怕是要落到青巖頭上。思及此,巫邢心頭的煩躁頓時冒了出來。青巖自出現(xiàn)在川彌以來,所有發(fā)生的事情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而玉骨近年來出現(xiàn)的次數(shù),只能算上浪寧鎮(zhèn)的西潮節(jié)了。浪寧……巫邢愣了愣,想起浪寧之后的荒敗與造成這一切的血怨。話說回來,那血怨確實是與玉骨有極深的糾葛,若是當(dāng)初那血怨得以度過最初的那段時間,被引渡進(jìn)入鬼界成為一方勢力之主并不是太難的事。血怨這一族一向稀少,對于成功被引渡到鬼界之中的,大多會得到前輩的照拂,在血怨幾乎一手遮天的鬼界,那只血怨過得該是如魚得水才是。不過一年多就騰出手來插手魔宮之內(nèi),卻是讓巫邢有些不信。但不管他信不信,鬼界的探子進(jìn)了魔宮卻是事實,莫說是魔宮內(nèi)jian細(xì)掩人耳目之為,玉骨的存在,這魔宮之中可沒有任何一人知道。雖然以前也有這類探子的存在,巫邢也清楚的知道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但他剛帶青巖回來,這才第二天,就出了這事情,還是當(dāng)著青巖的面,這讓他面子往哪兒擱?帶青巖來魔界,本就是為了讓他安心修煉來的,現(xiàn)在修煉還沒開始呢,就被人直接sao擾上門了,以后還得了?藥園。青巖正為難的看著鄒安,對于他的問話實在是答不上來。那個鄒運興在天劫過后是不是還活著,他當(dāng)真是不知道,可這少年似乎偏生就認(rèn)為,巫邢自作主張的將他帶走,即便不能保證他爺爺?shù)男悦辽僖苍摻o他一個交代。在希望和徹底死心之間,總該有一個結(jié)果讓他心頭大石落地。鄒安找不到巫邢,自然便只能拽著這個與巫邢走得極近的人詢問了。雖然少年的要求并不過分,但他揪著青巖不放,再過多久他也只能說出不知道三個字來。好在沒過多久,青巖的救星便來了。巫邢推開藥園的柵欄,抬頭看向背對著他的青巖,已經(jīng)似乎要哭出來的鄒安。“怎么了?”巫邢一直未放開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些,看起來十分威嚴(yán),而在鄒安眼中,這一皺眉,這人便成了修羅一般可怖的煞神,不自覺的向后退了退。他可沒有青巖這般好的待遇,廖曉嘯帶他來的之后僅僅漫不經(jīng)心的交代了一句這是個醫(yī)者,便再沒有管過他。而他一個金丹期,在這種人生地不熟,大能多如狗的地方,又怎能過得如意呢?金丹期的醫(yī)者,面對諸多前來要求他醫(yī)治的大能,卻是束手無策。以至于,鄒安在這魔宮之中呆了一年有余,修為與醫(yī)術(shù)沒漲多少,倒是對巫邢的諸多事跡耳熟能詳,若是讓他說些什么,也能流利的脫口而出。“鄒老……鄒運興呢?”青巖問,“你知道他的情況么?”“這么久,并未曾聽說有人渡劫成功羽化登仙的消息。”巫邢道,看了臟兮兮的鄒安一眼,與青巖一對比,愈發(fā)覺得自己身邊的人果然是極為優(yōu)秀又好看的。這一句話,便相當(dāng)于宣布了鄒運興的死亡。鄒安的神色瞬間便萎頓下來,手中握著的靈藥根塊也被他捏碎,手指縫中的汁水滑落下來,其中還混著幾絲鮮紅的血色。巫邢卻是想了更多。鄒運興渡劫之處其實距離浪寧也不過是小半截香的腳程,若是那血怨以速度見長,只怕還要更快一些。血怨極怕雷劫,但若是扛過了雷劫,其rou體與神魂所受到的鍛煉,便不是突破一層能夠形容的了。不論是修為、rou體強(qiáng)度還是神魂的穩(wěn)固,都要比初生時翻上好幾番。雷劫也分?jǐn)?shù)種,而醫(yī)者的雷劫,便是其中極為恐怖的一種。若是那只血怨當(dāng)真如他所想的那般,孤注一擲的去蹭了鄒運興的雷劫,而后存活了下來,一年之內(nèi)通過鬼界之人的認(rèn)定,也不是太難的事。他有這種一往無前的決心,世上便沒有什么事能夠攔得住他前進(jìn)的腳步。但若是他要對青巖造成什么傷害……巫邢抿著唇,他是不介意給幻想著不切實際的事情的人一點兒教訓(xùn)的,橫豎鬼界跟魔界自數(shù)千年前分裂之后,便水火不相容,其他幾界都知道的事情,也就那些普通人類被蒙在鼓里,將魔鬼二字連在一起,成了極惡的代名詞。在火上澆一把油讓火燒得更旺,反倒還恰恰合了巫邢的心思。他巴不得魔、鬼兩界再沒有和平相處的希望,這樣的話在拿下上鴻天界這等寶地之后,還能將號稱諸魂歸去之所的鬼界也給收入麾下。在這種需要征服的時候,暴力是最直接也最利落的手段。即便巫邢有那腦子和時間去跟鬼界之人虛與委蛇,他的性子也耐不住這樣緩慢的進(jìn)度。還是打一架要簡單直白得多。只是這樣造成的殺孽極重,若是他的想法沒錯,在無盡的殺戮之中,他與那個始終與他爭奪著主導(dǎo)位置的魔身,定會有一個了斷。自己與自己相斗,賭的,便是悟性與運氣了。這么想著,巫邢不自覺的伸出手將青巖摟在了懷里,低頭埋在他發(fā)頂之上,深吸了口氣,道:“白澤……青巖,誰都能離我而去,若是你背叛了,我可當(dāng)真不知該如何是好。”青巖一愣,沒承想怎么就突然扯到他背叛這事上了。而比他更加呆滯的,卻是鄒安。“白澤?”他喃喃道,卻沒有瞞過兩人的耳朵。青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巫邢,后者低頭看著他,臉上露出笑來。他說過,青巖身為白澤的事情,他不會隱瞞。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白澤站在他身邊,他才是天道所選定的“明君”,而在上鴻天界呆著,絲毫不體恤下屬,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帝,才是最為丑惡虛偽的人。這種讓仇人身敗名裂報復(fù)方式讓巫邢極為興奮,他知道,尤其是對于仙帝這樣的人來說,一丁點的污點便足夠被人無限放大,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