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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深熟絡之后,我跟他講我第一次見到他時候的反應,然后他夸張的張嘴哈哈大笑一聲說,有很多人說我像明星,看來本少資質不錯。 當時我有一種烏鴉飛過頭頂的感覺。 原來,取行李箱的時候我只顧著講電話了,結果和佑深拿錯了行李箱。 他追上來的時候,看到我在講電話就很禮貌地一路跟在我后面,直到我掛掉電話才叫下我。 后來打開箱子確認拿錯了之后,我用一種崇拜的語氣對他說,哇,兩個箱子一模一樣,你是怎么知道拿錯的? 他聳一聳肩淡定地說,很簡單阿,因為我的行李箱左下角貼著皮卡丘的貼畫。 我看了下果真有,我尷尬的笑一笑,然后他接過自己的行李箱便轉身離開了。 其實我沒敢告訴他的是,我當時之所以笑,是因為我覺得他那么帥氣的大男生居然喜歡皮卡丘。 那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說實話我對他的印象不太好,因為交換行李箱的全過程,他連墨鏡都沒有摘下來,真的很不禮貌。 我不知道的是,他對我的第一印象也不是太好,因為他覺得一個女孩子太兇有些搞笑,不怕嫁不出去嗎。 我和他的第二次見面是在芝華塔尼歐,那是我們兩個各自計劃要去的目的地。 那天天氣好的異常,小漁村的傍晚夕陽發著金光,把整片沙灘映照得富麗堂皇,美得讓人窒息。 當時我一個人穿著背心短褲,提著鞋子赤腳在沙灘上走了一圈又一圈。 當時的感覺不是多么開心,僅僅只是覺得那樣的場景太適合思考一些事情了。 我自己也不知道走了有多少圈了,反正我并不打算停下,直到后來有一道風景映入我的眼簾,我才停下腳步站在原地,露出了如同欣賞一幅世界名畫般的表情。 當然,那道風景就是之前給我不太好的印象的佑深。 就好像是情節里的那種美好一樣,夕陽映襯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上好像踱了一層金光,他一步一步走進海水里,他眼里的憂傷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仿佛他走進那片沒有回憶的海里,那片海就真的會帶走他的回憶。 后來他越是往海里走,與好像是墜入深海的太陽越來越融合,隱約之中,我覺得他像是與太陽同在,帶給人溫暖。 唉,看到佑深那么帥的時刻,然后拿出單反偷偷拍照,結果被當事人當場抓到,這也不能怪我犯花癡。 那么帥的場景,我估計不動偷拍心思的都不是女的。 被佑深抓到之后,我很尷尬的,不過他倒是沒說什么。 后來我們兩個人熟絡之后,坐下來聊天的時候,他眺望著海平面,眼神里盡是哀傷,他忽然開口說: 你知道墨西哥人怎樣形容太平洋嗎? 我很快反應過來,他說的這句話是電影里的一句臺詞。 我笑一笑,很默契的和他接起臺詞來: 沒有回憶的地方。 他面露一笑繼續說: 溫暖而無回憶的地方 ,那將是我度過余生之地。 我們兩個相視一笑,有一種路遇知音的感覺。 我開口說,我是看了電影之后知道的這個地方,可以說是為了電影而來。你呢,你也是因為電影才來的嗎? 直到現在我都還能清楚地記起當時佑深的表情,就好像是拿到了一個蘋果,打算吃掉卻又想起來上面沾著毒|藥。 那種一點、一點淡下去的失落的表情出現在他的臉上。 他沉默了很久才開口,佑深說,如果我說我是為了丟掉回憶才來到這里,是不是很可笑? 我的表情僵在臉上,我在想,回憶真可怕,每個人都想丟掉。 一時,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機械地撥動著單反按鈕,翻看著照片里的那個表情有些落寞的佑深。 在我對身旁的佑深說出“你給我講一講你的故事吧”這句話后,看到他臉上驚訝的表情我就后悔了,說這種話,是不是太唐突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我這個人說話就是這么直來直去,你不要介意。 片刻的沉默之后,佑深居然出乎意料的笑了。 他說,不會,我挺喜歡你的性格的。不過想聽我的故事可以倒是可以,但你要把你的故事說出來做交換。 可是我的故事很憂傷,我說。 可能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表情憂傷,甚至淚水都在眼眶里打轉了,弄得佑深有些沉默。 很快他很堅定地對我說,我會做一個很好的傾聽者。 我看到他臉上露出那種認真,像是許了一個承諾的小朋友的表情,忽然破涕為笑。 他真是認真得可愛。 在我的回憶里有很多真實美好的事物存在,比如那天我和佑深聊到很晚,看到的漫天星光;比如我們兩個臉上各自的哀傷;比如在那個沒有回憶的地方真的放下回憶的我們;比如,我越來越靠近他的心。 那天我們聊到很晚,但是各自都沒有敷衍著在聽的意思。 佑深講他愛的那個女孩子,他說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會和哥哥喜歡上同一個人,他對我講他的痛苦和糾結,他說他最依賴哥哥,一生也最愛她。 情到深處,歷佑深幾度沉默哽咽。 我則是講我的那個消失了的愛人,他因為我的任性和膚淺,鋌而走險失去了自己寶貴的生命。 而那也成為我一生的包袱和痛苦。 ...... 可能是因為白天的對話,重新打開了從前被我自己封閉起來的內心,已經差不多一年沒有夢到的那個場景,我再次夢到了。 夢境里血腥的場地,一輛貼滿廠商和車隊標簽,噴著深藍色硝基漆的賽車殘破的傾斜著,賽車的左側一條急彎路能看到漂移的痕跡,從那些重的痕跡可以看出來,賽車翻了多少圈。 更重要的是,車子噴出的火花。 然后我夢到自己哭著往出事的方向跑,跌倒了碰了一臉的灰塵,再站起來繼續跑,直到跑進了滿天白光的世界。 然后畫面急轉,我又看到自己躲在衛生間里,手腕噴涌而出的血,太多的血。 被夢驚醒,我就再也睡不著,只好抱著抱枕哭了一晚,哭累了就睡著了。 我背著沉重的回憶前行,那種黑暗不得安寧的時光,除了逃離和繼續,真的別無選擇。 后來我和佑深在漁村呆了差不多半個月,在開始一起來的那群人里,只有我們兩個呆的時間是最長的。 很多人認為小漁村沒意思,但是對于我們來說,那里是我們最好的逃離的地方。 那半個多月里我們一直在一起,中午我看書他就坐在我旁邊看,我玩電腦他也玩電腦,下午兩個人就并肩逛漁村,然后彼此講去過的哪些地方,都見到過這個世界各個角落的哪些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