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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歷路西知道我離開的決心,哥哥帶走我時他竟意外地沒有任何表示。 其實我并不知道,歷佑深已經把前因后果講給歷路西聽,包括向成軒有可能與jiejie的死有關,包括他對我的傷害。 那天,歷佑深還把一份文件交到歷路西手上,那份文件里是他在向氏好不容易才收集到的一手資料,那些資料可以說是向成軒的把柄了。 自從出事后便一直在歷家修養,養病期間我得了空,倒是見了不少人的面。 其中就包括歷佑深的女朋友,然希。 那天的然希是來向我告別的,她說:你不知道,我一向不喜歡拘束,游歷世界四海為家,所以這一次,我決定走得更遠,當然,不是和歷佑深一起,他的心不在我這里。 也是那一天我才知道然希的真實身份,她是一名旅行記者,同時也是一名自由攝影師,由于工作的關系,她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經常需要融入當地的生活,體會不同的風土人情。 她同我講了很多有趣的經歷,曾經為了拍到非洲大草原上的動物,她與同行的朋友不得不整日蟄居潛伏。 她曾在秘魯遭遇過搶劫,所幸在異國他鄉遇到國人,之后才得到幫助...... 她的閱歷豐富,她的堅持和追求令我傾佩,我無法想象這樣一個好女孩,卻稱自己得不到愛人的心。 她的眼眸是那樣深沉,只望一眼,便讓人如同踏入泥沼之地,深陷沉淪,無法自拔。 直覺告訴我,她的身上有被她藏起來的,我們看不到的傷口。 然希真的離開了,我希望歷佑深去送一送她,可是他沒有,然希離開的那天,他終于鼓起勇氣來見我。 可是在顧家門外,他被哥哥攔下。 “澤塵,讓我見辭話一面吧,我有話要對她說。” 歷佑深真誠相勸,我的哥哥卻不允許,因為他說過不會再讓歷家的人傷害到我。 我來到哥哥面前,試圖勸說:“哥哥,讓佑深進來吧,他不會傷害我的。” 哥哥這才同意。 我和佑深面對面坐在客廳里,經歷了這么多事情,歷佑深已經失去了最初赤誠熱情的眼神,他看向我的眼神里滿是滄桑。 他長久地注視著我:“辭話,對不起,我沒能保護你和哥哥的孩子。” 我苦笑搖頭:“這都是意外,怎么能怪你?再說,這些本來就是我們無法決定的事情。” 歷佑深笑一笑,嘴角卻全是苦澀味道。 之后他才告訴我,他已經決定要去找meimei的下落了,溫善姐生前曾交代過歷路西,一定要告訴唐家女兒可能會在的地方,一定讓歷佑深找到她,然后帶回歷家。 現在他知道了,定會竭盡全力尋找meimei。 我覺得欣慰,我最在乎的弟弟歷佑深,終于長大了。 歷佑深離開的時候,忽然把我拉入他的懷抱,我躲在他溫暖的懷抱里,竟矯情地想哭。 他輕輕在我的耳邊說:我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話落他轉身離開,半分挽留的機會都沒給我。 我的眼淚充斥眼眶,透過眼底一層模糊的水霧,我看到他的背影一點一點模糊,直至消失,我才暗暗道了句“再見”。 ☆、往事如塵煙 歷路西沒有再來找過我,很難相信,我們就這樣決定沉寂過往,我們就這樣從此陌路。 就這樣持續了半個月,我有些恍惚和不舍。 那半個月里,歷佑深也消失了,不,準確地說他是去了遠方尋找meimei的消息。 遙遙路程,幾乎斷掉的血緣,尋找卻是永無歸期。 我知道,歷佑深尋找meimei下落的過程肯定是困難的,盡管我們不知道。 半個月后,鄒時遙和程小暖的婚禮在即。 對于歷佑深不參加婚禮的事情,鄒時遙不止一次向我抱怨:我是歷三少的好哥們,他也真是,我的婚禮都敢缺席。不過也是,他尋找meimei最重要嘛。 我們所有人都以為歷佑深不會再回來,除非他找到meimei時,他真的回來了。 就在鄒時遙和程小暖的婚禮上,歷佑深身上殘留著風塵仆仆歸來的味道,不曉得他為什么總給人這樣的感覺。 可能就如同他自己所說,他的一生都在逃避。 他趕到婚禮現場緊張兮兮地尋找程小暖。 我看到歷佑深時,他在婚禮現場緊張兮兮的樣子,他幾近瘋狂地逢人便問程小暖的下落。 看到我他更是激動,沖上前抓著我的肩膀問道:辭話,小暖呢?幫我找到她。 我雖有疑惑,卻也深知歷佑深這樣緊張,一時也說不清他找程小暖的用意,于是我便把他帶到化妝間,把他帶到了程小暖的面前。 當歷佑深看到化著精致妝容,穿著靚麗婚紗的程小暖站在他的面前時,他沉默良久,我卻能感受到他眼睛里的動容之情。 那一刻,我仿佛把他的心思看得透徹。 終于,他開口了。 “小暖,我有事情問你,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 程小暖也被歷佑深弄得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佑深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問小暖。 你的老家在哪里? 你的mama叫什么? …… 這些問題小暖一一回答,她的回答一次次撼動著歷佑深的內心,他的身體漸漸開始顫抖。 只見歷佑深的眼睛里眼淚涌動。 “小暖,你聽我說,可能我接下來的話有些唐突,但它非常可能是真實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其實,我不姓歷我姓唐,在我四歲那年,唐家生意挫敗,我的父母雙亡,是歷家撫養了我。” 鄒時遙怔怔地點頭:“這些我們知道。” “但是我還有一個meimei,她比我小一歲,她叫唐予諾,后來她被當年唐家的保姆抱回老家。jiejie生前曾托付哥哥我meimei的下落,我特意去找了才知道,你就是唐家的女兒,而當年唐家的保姆就是你的養母,她叫薛英。” 歷佑深的話無疑是霹靂,不止程小暖,連我們這些局外人看的都是驚心動魄,好像天地顛倒般。 之后通過歷佑深的解釋,我才得知真相。 歷佑深按照溫善姐提供的線索,找到了程小暖的老家,之后通過鄰居證實程小暖是被薛英抱回程家撫養的這一點。 我們幾人本打算找到薛mama對峙,這次程小暖的婚禮,她自然在場。 可是沒有等到我們的對峙,薛mama在見到歷佑深的那一刻便已經難以控制情緒,在房間里大哭。 薛mama自言自語道:太像了,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們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隨后才理解,原來薛mama口中那個與歷佑深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那個人,就是歷佑深的親生父親------唐瑞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