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那種深愛的感覺

    我接到溫善姐的電話，才知道歷佑深下飛機后，在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已經被送到了時敬遠開的私人醫院。

    我和周周兩人驚慌失措，匆忙往醫院趕。

    在趕往醫院的路上，我給歷路西打電話，可是他那邊始終無法接通。

    那段路程讓我覺得煎熬。

    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溫善姐和管家已經在醫院等待了。

    我問佑深的情況，管家使了個眼色，我看向手術室門口亮起的手術燈。

    周周是真的被嚇到了，她抱著溫善姐哭得語無倫次。

    “怎么會這樣，三舅舅會不會出事？”

    歷溫善緊抱著懷里的周周，努力安慰她。

    歷路西趕到醫院的時候，歷佑深的手術剛好結束，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我緊握歷佑深的手痛哭的畫面。

    我只是感覺到，我與他在病房外對視的一眼，噼里啪啦地，驚如天雷卻又靜如止水。

    這場車禍較為嚴重，時敬遠說，歷佑深撞擊到頭部，可能會較長時間的暈厥，我們能做的就是靜等著他醒來。

    接下來的兩天，歷佑深一直昏迷不醒，因為不想讓周周和溫善姐太辛苦，歷路西特意請來護工照顧歷佑深。

    我和歷路西下了班就會趕來醫院。

    第三天，歷佑深終于醒了。

    我來到醫院，看到病房里只有周周和歷佑深，忽然覺得心里發慌。

    我不知道周周是否告訴了他真相，但是歷佑深的眼神告訴我，他已經知道了真相。

    周周很快離開，我和歷佑深兩個人呆在病房里，歷佑深靜默著，我們誰都沒有說話，氣氛不免有些尷尬。

    “你知不知道那種深愛的感覺？”他忽然開口了。

    我看著歷佑深，一時沒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繼續道：“就是那種默默等了很久，即使知道不可能，即使知道是白費，卻還是不愿意放手。那種深愛就像是多年前被掩埋的種子，澆水施肥發芽，你小心翼翼地保護著那個最珍貴的東西，可是忽然有一天，它停止生長，漸漸干枯死去。”

    “你也等了很久，卻迎來這樣意想不到的結局。你所有的付出付之一炬，從前前有險灘后有猛虎你也不怕，可就是那一刻，你害怕了。那種感覺，真的不好。”

    歷佑深的眼神真誠熱烈，我們四目相對，好像是所有的話，一個眼神就能意會到。

    我就像是身處一個痛苦的深淵，而你是我所有不能淪陷的理由。

    歷佑深說，周周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辭話，我想再問你一次，你要不要回來我身邊？”

    我為之一顫，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其實我沒有說出來的是，歷佑深的這次告白，我滿腦子里想的那個人，是歷路西。

    我的猶豫似乎傷害到了歷佑深，他沉默良久。

    其實我不知道的是，昨天歷溫善找過他談心，歷溫善說，“jiejie不愿意插手你們之間懂得事情，可是小深你要時刻保持清醒。你長大了，什么事情有什么做法，我想這些你都清楚。如果你真的喜歡一個人，你一定要保證你對她是真的喜歡，而不是糾結無助。”

    歷佑深緩過神來說：“辭話，既然我們都沒有答案。不如就這樣下去吧，其實有時候裝傻也是一個解決問題的方法。”

    我和歷佑深都不知道的是，我們說的話，早已被病房門口的歷路西聽見。

    歷路西原本準備推門進去，聽到我和歷佑深的談話后，他的手一點，一點放了下去。

    他臉上的表情如迷霧沉重。

    歷路西原本打算離開的，但是蘇瑰的突然出現，打破了沉默。

    蘇瑰本是到公司找歷路西，從秘書口中得知他在醫院，便趕了過來。

    正是因為她看到了準備悄然退出的歷路西，她喊了他的名字。

    病房里的我和歷佑深瞬間驚慌起來。

    原來歷路西在外面，他聽到了我們的對話？

    一切真的是太糟糕了。

    可能歷路西也是這樣覺得，他原本打算安靜地離開，然后自己獨自承受這一切的。

    可是呢，蘇瑰的到來攪亂了一切。

    歷路西回過頭，他一眼就看到了，聽到外面的聲音后追出來的我。

    ☆、我愛你

    我，歷路西，和蘇瑰三個人面對面在醫院走廊里站著，空氣中有種被冷凍的感覺。

    還有什么比這個場面更尷尬的嗎？

    “路西。”

    我喊他他也不應我，只是那樣沉默著。

    我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么來挽回這個局面，可是我左右思索，卻也是無力應對。

    “我們回家吧。”

    歷路西出乎意料的一句話，讓我難以置信。

    不等我反應，他已經走上前牽我的手。

    為什么？我疑惑不解，為什么他明明聽到我與歷佑深的對話，卻還是這般表現？他是故意的，是他不愿意面對這件事還是，他愿意就這樣風平浪靜，息事寧人？

    歷路西牽著我的手，一直到停車場都還不松手。

    我舒了口氣，也罷，既然他不提，那我也不要再說出來讓兩人尷尬。

    只是我們就這樣離去，留歷佑深一人在醫院，我心里多少有些不忍。

    還有蘇瑰，歷路西牽著我的手面無表情地從她面前經過，就好像把她當作空氣般完全忽視她的存在，當時的她，面色冷如寒冰。

    可是又有什么辦法，心愛之人不肯給自己愛的權利，那么自己就是一廂情愿。

    或許蘇瑰一早便知，自己的一廂情愿，是她自食的苦果。

    那天晚上，歷路西喝醉了酒。

    他把我送回家后便離了家，等到晚上回來已是醉醺醺的，連路都走不了直線，還是時敬遠送他回來的。

    我這才知道他是和時醫生一起喝酒去了。

    時敬遠離開后，管家幫著我扶著歷路西回了房間，我在他的床邊坐了下來，仔細觀察他的面容。

    我的路西哥哥，他日漸穩重，眉目間卻還是透出年少意氣，仿佛一切都還沒有變，我們的父母都還安漾在世，而我們也沒有一夕之間長大，時光還是停留在年輕的節點。

    很快我發現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的歷路西，眉頭緊鎖面目哀愁，就連他的眼底也沒有了多年前的清亮。

    想到這里，我心里一陣發酸，過去已然成為過去，我又何必庸人自擾。

    他睡得很沉，我就趴在他的床前，看著他的睡顏。

    我伸出手撫摸他的眉，努力想讓他的眉頭舒展。

    然后毫無征兆地，我的腦海里跳躍出三個字——我愛你。

    這句話真的是在不經意間從腦海里橫空出世的，我一點沒有覺察。

    可能我自己都沒有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