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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得手的,快走吧,莫要傷及無辜!” 她的目光掃過人群,看到了那張充滿怒氣的臉。賓客們并沒有意識到有那樣一個古怪的女子藏在他們中間。葛薇隔著人群冷冷與列瑩對視,梁禎也在發現了隱藏在賓客中的那張臉,他一步上前,卻被列瑩抬手攔住。葛薇的視線漠然掃過他們,轉身向黑暗處走去。 婚禮繼續舉行,列瑩循著妖氣找到新房屋頂上的葛薇。一只空了的酒壺沿著屋頂的斜坡滾到屋頂邊沿,墜落,發出清脆的裂響。列瑩坐到她的身邊,她灌了一口酒,冷冰冰地說:“你以為就這樣結束了嗎?” 結束了嗎?列瑩并不知道。她思考了一下,念起口訣,葛薇驚覺渾身已經動彈不得,她驚慌地看著列瑩,列瑩念完口訣,拍著她的肩膀道:“沒事,你是我娘,我不會傷害你的。但是,我不能讓你有機會去殺人。我帶你回北邙山,好不好?” 被列瑩用妖法控制住的葛薇身不由己,列瑩抓住她的肩膀飛出梁府。經過一陣sao亂,梁府的婚禮在不安的氛圍中匆匆進行完畢,當她們離開梁府的時候,已經聽到賓客告辭離去的說話聲。列瑩嘆了一聲氣,畢竟,那個人,是自己父親的前世——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他是死人,方才,她至少應該好好看清他的模樣的。 列瑩側首回望梁府,卻無意中瞥見葛薇臉上一點奇異的光芒。那是眼淚嗎?忽然周身的氣壓起了變化,列瑩感覺到飛行艱難而不得不考慮停下,當她再留心周圍的景物,發現四周的房屋、樹木都怪異地扭曲起來,很快變成一片灰蒙蒙。列瑩帶著葛薇雙足落地,周遭又變成了列瑩見到過的詭異的色彩空間。列瑩心中一喜,這是剛剛進入幻覺時候看到的景象,看來葛薇的幻覺已經開始逐漸消散。 “我們在往下掉!”葛薇驚恐地喊叫著抓住列瑩的衣襟。 兩人俱是一愣,葛薇已經破除了列瑩的妖法,她已經恢復了。列瑩趕忙告訴:“這是幻覺,娘,只要你不害怕就不會往下掉。”葛薇神色惶恐,不知所措。列瑩大叫:“閉上眼睛,閉上眼睛!你正踩在土地上,你的腳下是堅實的泥土,我們慢慢地向前走,蕭道長就在現實的世界里等我們回去。” 陽光、碧草、梧桐。 面前三個男子,一個英俊、一個清新、一個艷麗,皆是世間不可多得。那紅衣男子面露詫異地快步朝她走過來:“居然成功了!” 看來,是真的!屏息許久的列瑩此時才終于敢呼出一口氣:“娘,我們回來了!”葛薇睜開眼睛,驚魂未定地審視眼前的景致,又望見蕭譽白溫和的笑顏,頭一歪倒在了身邊女兒的身上。 第128章 靈 芝 列瑩驚慌失措地把葛薇的腦袋放平在地面,朱雀過來將葛薇檢查了一番:“她在幻覺里困得太久,消耗太厲害。” 列瑩抬頭看了一眼朱雀,她發現葛薇時,她正困在自己一千年前的記憶的幻覺里。列瑩不知道她在里面困了多久,經歷了多少個日日夜夜,將她心上的男子和梁家的人殺了多少遍。無論是法力還是心力,都承受不起這樣反反復復的折磨。“那怎么辦?”列瑩不清楚葛薇會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她的模樣甚是憔悴。 朱雀想了一會兒,從袖子里掏出一棵靈芝。“那是——”蕭譽白的聲音引得列瑩抬起了頭,朱雀甚是無辜地看了蕭譽白一眼。不用蕭譽白繼續說下去,列瑩也看得明白,那棵靈芝是杳杳的真身,她平時化作人身幫蕭譽白打理家務和照料花草,不需要工作的時候就化成真身住在花盆里保存體力。 “這事不能怪我。”朱雀小聲地辯解,“我也不知道這小妖功力如此之弱,一把真火就燒得她妖力散盡、打回原形了。但是反正已經這樣了,要等她重新修成妖不知道要等上幾百幾千年,不如用它來救人——救這只大妖吧。” 此時無人敢說話,蕭譽白在眾人的沉默中走上前,拿過朱雀手里的靈芝。他在葛薇身邊蹲下身,掰下一片靈芝放到葛薇唇邊。列瑩將葛薇的嘴掰開,讓蕭譽白把靈芝放進她口中:“靈芝本為救人而生,就讓它得歸其所吧。” 列瑩不禁低喚:“杳杳姐……” 在鵝羊環境稍作休息,待葛薇稍稍醒轉,敖尨便催著離去。列瑩還在猶豫應當先送葛薇和蕭譽白回三清山,還是徑自去東京。為人兒女在母親剛剛脫險的時候徑自離開似乎太過自私,但列瑩心中著實牽掛桓淑。一路上橫生變故耽擱了這么久,列瑩唯恐錯過了桓羲的壽辰。列瑩沒曾想到,此事她原本就連考慮的空間都沒有,敖尨必然是要先送蕭譽白安全回到三清山的,而她必然要搭乘敖尨的輕舟。 葛薇與蕭譽白均在船篷中休憩,小海棠殷勤地燒了一壺熱茶給二人沏上。葛薇對小海棠的到來十分吃驚:“海棠,你的修為尚低,不應跟著瑩瑩涉足險境。” 小海棠羞澀地笑了一笑:“娘,從前我到過的地方太少,想不到宋國竟然這樣廣闊,有這樣多的城市和有趣的人。我覺得這一趟,真的很令人開心。”海棠臉上興奮的模樣,似乎已經忘記她來到此處的最初目的,是為了救身陷險境的葛薇。 葛薇微笑:“等你修為有了長進,不用再畏懼那些道士和尚,你要去哪里都可以。” “對了,娘,”小海棠坐在葛薇身邊,挽著她的手,“娘和jiejie之前為海棠的名字很傷頭腦,現在海棠自己想到一個,可以嗎?”站在船篷外的列瑩聽到她的聲音好奇地豎起了耳朵,聽見海棠甜膩的聲音說,“在潭州jiejie教了我一句詩,‘梨花院落溶溶月’,海棠覺得很喜歡,我想把自己的名字叫作‘花溶月’可以嗎?” 葛薇沉思了片刻:“可是這首詩,是描寫梨花的。” 一旁聆聽的蕭譽白開口道:“不如叫‘花棠月’,既優美,又符合海棠的身份。” “好啊,好啊。”海棠樂得眉開眼笑,不忘向葛薇投去征詢的目光。蕭譽白的建議葛薇自然接受,何況花棠月,真心是個很美的名字。 “花、棠、月。”敖尨聽見列瑩不自覺地念出了聲音。列瑩手里握著根草,無聊地撥弄水面,她忽然問起一件萬分重要的事:“敖尨,你說朱雀到底為什么捉走蕭道長,怎么這么容易就放我們回來?”從朱雀提出解救葛薇的方案起,這個疑問就縈繞在列瑩的心頭。 敖尨一愣,沉默了一會兒方才說道:“興許他的目的已經達到,尊卑有別,本來我料他也不敢傷害帝君。” 列瑩奇怪地問:“他捉走蕭道長,只是為了逗我們玩嗎?”她不相信四方之神會有如此閑情逸致,以敖尨的聰明機智,這種解釋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那么,只能是敖尨有所隱瞞。列瑩銳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