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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令她吃驚:“六位?”雖然不甘心,列瑩還是不得不稱贊他一句,“果然神仙見多識廣。那敖尨,既然兩國都曾經出現過女皇,為什么王后要稱王,遭到那么多的反對?”甚至連桓淑,似乎也并不發自內心地贊同。 敖尨苦思片刻:“大抵人們對不熟悉的事物,都不太能接受。武則天稱帝之時,反對之聲此起彼伏,以至于不得不大開殺戒。前朝章獻太后意欲稱帝,遭到一批大臣口誅筆伐。你聽說過范仲淹嗎?正是因為反對章獻太后而遭罷黜。章獻太后無可奈何,她穿戴著皇帝的冠服,卻以太后的名義執掌政事。” “都已經穿上皇帝的冠服,豈不是離皇位只有一步之遙?為何最后竟沒能做成皇帝?”列瑩惋惜不已,“這章獻太后,是哪朝的太后?” “是宋真宗的皇后啊。”原來年代并不遠,興許因為那個時候列瑩還太年輕,對章獻太后竟然沒有多少印象,反而對后來的太皇太后高氏印象深刻。老板已經把飯送了上來,敖尨一邊看著列瑩吃飯,一邊說道:“章獻太后最終沒能做成皇帝,或許是因為她不能做到不畏人言,或許是因為她沒有強大后臺。謝王后能順利即位,少不了謝家、與謝家盤根錯節的六姓之家的支持,你的情郎桓淑的父親桓羲,可算是她的大功臣。” 第96章 地 動 謝王后能夠自承王位,功勞居首的一定是謝子靜和桓羲,列瑩之所以如此認定,是因為兩個正是桓淑口中最常出現的名字。謝子靜是她的堂兄,桓羲則是她的妹夫,不過那個meimei、桓淑生母已經過世多年。敖尨神秘地說:“你認為桓羲襄助謝王后,是為了他死去多年的妻子?” 列瑩疑惑地盯著他:“難道不是?”兩家既是姻親,桓羲支持謝王后也無可厚非。 敖尨狡黠一笑:“聯姻聯姻,可能成佳侶,也可能成怨偶。謝王后的meimei嫁到桓家沒幾年就抑郁而亡,你覺得其中有多少情分,足以重到桓羲為念故人之情,去給謝王后當刀使?” 列瑩捂住耳朵:“你要說他爹的壞話?我不聽、我不聽。” 列瑩的反應令敖尨興致大減:“好吧,其實我并不知道什么。那時我還未受封東京、還未登錄仙籍,哪里知道這東京島上的事?” 比起桓家的過往,列瑩顯然對這個問題更感興趣:“那時你還沒成仙?那你是什么時候成的仙?”算起來也不過十多年前,看來敖尨的仙齡確實很小,修為也未必見得高深。 “去年。”敖尨并不忌諱。 “哦,”列瑩得意起來,“原來你是個剛習有所成的小龍。那你多少歲?說不定,你還得喚我一聲jiejie。”龍族是仙獸,修煉起來可比她們這些凡間的動物容易得多,狐貍要修煉七八百年才能成仙,說不定龍族修煉個幾十一百年就夠了。 敖尨瞥了她一眼,列瑩已經將自己的目的暴露:“恐怕你的這個愿望難以實現。在下今年不多不少,堪堪二百零二歲。”列瑩吐了吐舌頭,跳過年齡的話題。 夜幕降下的時候,數日前剛剛掛滿了所有街道兩側的燈籠就一一被點亮。所有的燈籠都以紅布包裹,喜慶的紅光妝點著整座城市,迎合著八月十五中秋的圓月,人間煙火,美輪美奐。列瑩跨過屋脊時一愣,若是天上看不到這樣的景致,當真還不如留在人間。 趁著夜色潛入桓宅,列瑩先趴在桓淑臥室的屋檐下嗅了一嗅,竟然還沒有回來。因為取消了宵禁,整個東京城熱鬧非凡,這種時候,正該與心愛之人一起游街賞景,可是桓淑居然沒有回來。列瑩從一個屋頂飛到另一個屋頂,企圖尋覓到桓淑的蹤影,哪怕從別人口中聽見他在哪兒的消息。 “中秋夜宴,怎么年輕人一個也不回來?” “謝家做東,在杏林宴客。” 兩名女眷在走廊里對話。杏林,桓淑一定在那里。但是謝家宴客,一定聚集了很多人,自己應該去嗎?列瑩一邊猶豫著,一邊在街道上游走。她東看看、西瞧瞧,漫無目的地閑晃。并非有意為之,只是隨著人流而動,當她偶然在一個賣兒童玩具的小攤前駐步的時候,驀然發現小攤的背后就是東京最大的酒樓——杏林。 賣酒的女子在樓上紅袖招搖,杏林的大門人來人往川流不息,這座酒樓從來沒有生意冷淡的時候。那么她走進去的話,也不會引人注目的吧?列瑩這么想著,已經在杏林熱情的賣酒女拉扯下進了酒樓。 “對不起,我不喝酒。”列瑩打發了賣酒女,獨自在杏林的一個又一個宴廳外經過。不知道謝家的宴會在哪個樓層、哪個宴廳,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在門口匆匆望一眼,能不能看見桓淑。 杏林的酒宴結束,已經丑時過半,生活在宵禁制度下的東京王公難得有這樣放肆的時候,大家玩得格外盡興。桓淑喝了很少的酒,和為數不多的幾個尚且清醒的朋友,一一安排指揮各家下人們將醉酒的主人送回家。這幾人最后在杏林門外道別分手,縱然是慶典之夜,街上的行人已經寥寥無幾,只有成排的燈籠照耀著冷清的街道。 “桓淑!”背后突然有人叫他,桓淑即刻聽出了這是列瑩的聲音。列瑩小跑著追上他,抱怨道:“你們喝得可真痛快,我在外面等了好久。” “你在外面等我?”列瑩點著頭,桓淑心疼地抓過列瑩的小手,“為何不進來找我?如果我早知道你在等我,我一定早早就出來了。”小手這么涼,一定吹了很久的風。 “我怕不方便。”或者他會不喜歡她出現在那些人面前。列瑩捏捏他的臉:“很好,清醒。” 桓淑把她的手從自己臉上拉下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酒量不好,不常喝酒。” “沒關系啊,你喝醉了我也會把你送回去。”列瑩被他牽著手,一邊走一邊說,“今天我做了特別豐盛的飯菜送到諫議院,卻忘記了今日是女王的即位大典,諫議院里一個人也沒有。前兩日忙于沈冰的事,忘記了你的飯,這兩天你可有的吃?”列瑩愧疚極了。 桓淑莞爾:“我不是說過宮城有膳堂,怎么會把我餓到?你今日準備了特別豐盛的飯菜,那現在在哪里?” “倒掉了。”列瑩不確信節子是不是把它自己吃掉了,雖然讓桓淑以為自己浪費不太好,但如果讓桓淑知道自己讓節子吃剩飯剩菜,似乎更不好。 桓淑遺憾地說:“真是太可惜了,你為什么不留著?現在天氣涼,放到明天也不會壞。” “可那是剩飯剩菜,怎么能讓你吃剩飯剩菜呢?”列瑩問,“明天你會在諫議院嗎?要不要給你送餐?” 桓淑握住列瑩的手一緊:“我更心疼的是你的心血。為了慶賀女王繼位,全體官員休假三日,明天你不需給我送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