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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是明州來的朋友,趕不及回明州了,我邀請你來我們家一起過年。”列瑩靜靜地靠在桓淑懷里,沒有點頭,也沒有拒絕。“那明日宮宴之后,我就派人來通知你。”桓淑又補充解釋,“我怕我明日抽不開身來接你。” 列瑩頷首,她在意的并非誰來接她,只是對于去桓家過年這件事心存疑慮。她離開桓淑坐直身子:“那今天在我這里吃吧。我去買菜,燒給你吃。”這樣的生活,倒有些像夫婦一般。列瑩這么想著,忽然害羞起來。 第56章 宮 宴 數年前,東京國王因病不能理政,由王后代替處理政務。而這些年正是謝家與桓家勢力攀升最厲害的時段,近年由于謝國丈年邁,大權逐漸轉移到王后的堂兄謝子靜和妹夫桓羲手中。或許當國王注意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對充斥著王后勢力的朝廷無可奈何,索性終日與從大陸渡來的一幫道士一起煉丹求藥。如今除了年節之時,臣屬們已經難得見到國王一面。 桓羲即是桓淑之父,按理說謝王后的兄弟姊妹不少,為何獨獨是這個早喪的meimei的丈夫得到重用,著實令人費解。了解到這些內情之后,列瑩覺得桓淑大可以憑借王后姨母和父親的權威在東京朝廷謀個高官厚祿,又為何偏偏跟著叔父不辭辛勞做官商,更加令人費解。 桓淑派來接列瑩的是一頂小轎,坐在顫顫巍巍的小轎里,列瑩倒是產生了一種大家閨秀的感覺。或許桓淑的目的就是讓桓家的人覺得,她是配得上他的大家閨秀。小轎在桓家門口停下,列瑩出了轎,見桓淑已經等候在門口。天上飄著細細的雨,地面濕滑,桓淑快步走到小轎邊,體貼地讓列瑩攙著他的手。走入桓家大門后,他便將手肘稍稍一拐,列瑩的手順勢滑了出去。 今日的桓家,無疑是熱鬧非凡的。列瑩才跟著桓淑走了不幾步,就有一名五十許歲的婦女注意到了他們,那婦人面帶探詢的微笑,細細打量著列瑩:“桓淑,這位漂亮的小姑娘,是你什么人呀?” 桓淑笑著喚了聲“二奶奶”,說:“這位是列瑩姑娘,是我在明州結交的好友。她原是來探親的,奈何親人搬走了,又誤了回明州的船,我就請她來我們家一起過年。” “行,位置我已經重新安排過了,既然是你的朋友總歸要挨著你坐。”那位“二奶奶”看著倒是和善,向列瑩打了聲招呼,就不再打擾他們,只管自己往大堂里走。 桓淑轉頭對列瑩解釋:“這是我的二奶奶——我爹的二嬸。我奶奶與娘去世早,她輩分最高,就是桓家的主婦。”列瑩點著頭表示明白,桓淑說,“我先帶你去拜見我爹。” 為了今日的會面,列瑩特意變了一身端莊不失華麗的紅白衣裳,看上去既喜慶又亮眼。桓淑把她從頭到腳端詳了一番,滿意地點點頭:“我以為你只喜歡五顏六色的衣服,難得今日穿的這樣端莊沉靜。如此面見我爹,也合適許多。” 列瑩當然不會說這是專門為了見他的家人而準備的,只道:“真的?外頭什么商店都已經關了,我特意跑到綢緞莊里偷了布出來變的——放心,我把錢留在店里了。我從龍……從我朋友那里來的時候,帶了不少錢。” 桓淑叩響了面前的門,少頃便聽見一個低沉的男聲道:“進來。” 桓淑推開門,畢恭畢敬喊了一聲“爹”,轉身叫列瑩進來。關上門轉過身時,只見父親桓羲已經從屋里走出來。桓羲中等個子,白面短須,和桓淑有種說不上來的神似,然而他們的五官并沒有太多雷同。列瑩連忙行禮,桓淑介紹:“爹,這位就是列瑩姑娘。” 桓羲并沒有像那位二奶奶一樣把列瑩從頭到腳觀察一遍,只是淡淡掃了一眼:“聽說列姑娘獨自在島上過年,那未免太孤獨了。桓家很樂意與列姑娘一同盡歡,列姑娘在我家不必見外。”只是尋常的套話,列瑩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她頷首道謝:“多謝桓叔叔關照。”如此生分客套,列瑩也不知道能多說些什么。這等氣氛顯然使桓淑有些失望了,他只好拉著列瑩告辭,桓羲交代了幾句關于晚宴的事情后,就自己回了里屋。 出了門,列瑩小聲問:“我是不是表現不好?”其實,她是很在意桓淑的家人對自己的看法的。 桓淑搖頭:“沒有,以后還有機會的。”列瑩苦笑了下,這樣看來,他是不滿意自己的表現。桓淑說:“晚宴還未開始,我帶你去休息一會兒。今天在宮宴上,我見到衛家的人了。” 宮宴在王宮最高規格的宴殿紫宸殿舉行,能夠列席宮宴的,都是身居要職或官位雖不顯赫但出身六姓之家,比如桓淑這樣的后輩。宮宴的席位按官職高低排序,領有虛銜的桓淑只能敬陪末座,恰有一位衛家青年,與桓淑一樣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默默遠觀歌舞。 一只酒盞從桓淑的桌角滾落,咕嚕咕嚕轉到了衛家公子的席邊。桓淑低聲喊他道:“那位仁兄,可否將我的酒杯遞過來一下?”桓淑方才從宮人的對話中知道對方正是衛家的人,卻并知曉對方的姓名。畢竟他與衛家關系疏遠,除了被內定為駙馬的衛緒,他是一個也不認得。 衛家公子似乎很是意外,望著桓淑愣了一小會兒,才去撿起了酒杯遞過去。桓淑接過酒杯:“多謝。在下桓淑,卻不知道閣下的高姓大名,真是失禮。” 那人一笑,甚是溫文:“無妨,我叫衛偕。” 桓淑故作驚訝:“原來是衛偕公子。” 衛偕對他的反應有些疑惑:“桓公子知道我?我不似桓公子,謝王后的外甥、桓大人的獨子,如雷貫耳。” “慚愧。”桓淑尷尬地笑笑,“在下不才,辜負王后和爹爹的苦心栽培,只好跟著叔父做些生意。沈夫人向來可好?”桓淑問完,鎮定自若地喝了一口酒,其實是在掩飾他的慌張。他完全不認識什么沈夫人,也不知道衛家有幾個沈夫人,只是既然是沈冰的姑姑,那一定也姓沈。 “沈夫人一切安好。”衛偕回答完,輕聲笑道,“桓公子也認得我家叔母嗎?沈夫人的娘家人丁凋零,早已沒有什么人可往來,鮮少有人會問起她。” 桓淑訝異地問:“人丁凋零?沈夫人不是尚有一個侄女嗎?” 衛偕臉色微變,桓淑對沈夫人的事似乎了解得不少:“是。” “是叫沈冰嗎?”桓淑問。 衛偕沉吟了片刻:“公子為何打聽她?”衛偕似乎察覺,桓淑醉翁之意不在酒,問候沈夫人是假,打聽沈冰才是真的。衛偕起了戒備之心。 第57章 巫 山 “這么說,沈冰果然在衛家了。”聽完桓淑敘述宮宴上的經歷,確認了沈冰的所在,列瑩感到安心了一些。衛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