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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份泄露,一定有人恨不得食我的rou、喝我的血。我殺過那么多人啊,瑩瑩,甚至是褚家的人。”褚家,便是她的夫家。 蕭璃的淚水決堤了,崩落的淚水仿佛怎么擦也擦不掉。茫然無措的列瑩竟然攤開雙手要將它們接住,一滴一滴,溫熱的,落在掌心。蕭璃一把抓住她的手,被她逗得又哭又笑:“我真的不想殺人的……那次是東京官商的船,他們反抗得太厲害,那些同伙決定把他們殺了。我沒有阻止他們,但是我也沒有殺人,一個都沒有。誰知道,那次被殺的官商,就是、就是他的堂兄……” 列瑩跪起來,小心地抱著她,像哄小時候的蕭璃那樣念道:“阿璃不哭,不哭不哭。”蕭璃緊緊抓住列瑩的后襟,失聲痛哭。 蕭璃的丈夫——褚衣澹,不得不將蕭璃送出褚家,為蕭璃找到了這所住處。他日日來看望蕭璃,可是褚家并不希望他們的關系維持下去,于是在他父親的安排下,他重新回到軍中。臨行前,褚衣澹將蕭璃托付給最親密的朋友謝子孚。 “為什么不在信里說出來呢?”姐妹兩人相對而眠,列瑩心疼地撫摸她的臉頰。 “我不想讓你們知道這些事,瑩瑩。我本來想一個人默默忍受,謝公子會一直照顧我。但是,我真的很想你們,很想有人陪著我。我在這里沒有朋友,謝公子縱然是值得信任的人,我卻不可能對他說心事。而且,他與遇害的褚家公子沾親帶故,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否則……” “沒事,阿璃,”列瑩安慰,“我不會讓他知道的。萬一他知道了,也不要緊,我會保護你、照顧你的。我是狐妖,除了沒有錢,什么都可以做到。” “謝公子是個好人,我想他不會對我不利的。不過有你在,我就安心了。”蕭璃握住列瑩的手,隨即又放開。一定是因為她害怕自己的手太冰,把列瑩凍著了。列瑩悄悄地用雙手將她的手合握在掌中。 列瑩思考了一番:“阿璃,既然你們已經離婚了,也不可能一直在這里住下去。我知道你現在不方便,等孩子生下來,我帶你們回三清山,好不好?娘一定會很開心的,而且有娘在,可以更好地照顧你的孩子,畢竟她已經養大兩個小孩了。” 蕭璃沉吟半晌:“瑩瑩,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不想讓他離開父親。我希望你留下來陪我一陣子,至少度過這個難關,但并不是要強求你永遠留在這里。等你想回去的時候,就回去好了。你不用太為我擔心,畢竟我有妖法在身,足以保護自己和孩子。” “可是,姐夫從來都不在這里,即便你留在這里,他也還是不能跟父親在一起啊。”列瑩想,留下來的原因,并非是為了這個孩子,而是蕭璃舍不得那個人吧。 第7章 非 緣 蕭璃家確實沒什么余糧了,列瑩拿著僅剩的一點錢按照蕭璃指的路找到一家米店,幾個銅錢剛好買二兩米。回到家中時,見蕭璃從隔壁借來一顆白菜已經下鍋。列瑩自覺地蹲在水缸邊淘米,聽蕭璃說道:“難為你一只狐妖,到了我這里要吃素。不過等去謝家取了錢來,往后你想吃rou的時候我們就買一點。”褚衣澹留下的錢已經用完,雖然他臨行前說需要錢盡管問謝子孚要,他回來時會如數還了,但蕭璃并不敢多要,只好自己省吃儉用。 “沒關系,我也不是只吃rou的。”列瑩說,“倒是你不吃的好一點,到時哪有力氣生孩子?”列瑩的目光瞟向雞籠,真想把那只雞抓出來吃了。但是,蕭璃還指望著它多下蛋呢。 兩人吃了一頓粗陋的午飯,列瑩便出門去找謝家。東京城的路彎彎繞繞,她記不得昨日是怎么走過來的,蕭璃也不清楚去謝家的路。不過,蕭璃讓她趁機多走走,感受一下東京的風情。 東京的房屋矮小,鮮少有磚房,鱗次櫛比的商鋪幾乎擠滿了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即便是狹小的巷口行人也絡繹不絕。商家掛著漢字的店招,商品也多是宋物,列瑩幾乎以為自己身處在大宋的某個城市,而不是什么異國他鄉。列瑩在一個賣折扇的鋪子門口停留,和大多數商鋪不同,這家鋪子賣的是從日本來的商品,折扇、畫軸和織物。精美的折扇,令人有眼前一亮之感。列瑩一邊挑揀一邊問老板:“謝家大宅往哪里走?” 老板見她衣著光鮮,想必是個可以做長久生意的客戶,十分殷勤地為她推薦折扇:“謝家?謝家在內城。姑娘你往前走,就可以看到內城門。你到了那里再問問,可有些距離。” “謝謝老板。”雖然有些對不住老板,列瑩可沒忘了自己身無分文,把折扇合上往柜子上一放,轉身就走。 昨日謝子孚說要外出,會將東西交代在門房。列瑩問了謝家門房的仆人,仆人卻一無所知:“子孚少爺是外出了,出去前確實沒有交代什么東西下來。” “你問問其他人,是不是交代給別人了?”如果拿不到謝子孚的東西,今天可就無米下鍋了。 仆人攤手搖頭:“沒有,真的沒有。” 列瑩知道逼他也沒用,想了想,問:“那謝公子什么時候回來?”如果回來得快,不妨在這里等一會兒。 “子孚少爺才出門不久,恐怕要一會兒。”仆人說出了列瑩最不想聽到的答案。 這時,有人從宅院內走出來。列瑩定睛一看,居然是桓淑,身后跟著一名仆人。“昨日我說有緣再見,姑娘即回答我‘有緣’。想不到今天就見到了,果真是很有緣。”桓淑徑自走到列瑩面前,轉身把仆人手里的一只包裹拿起來:“列姑娘是來拿這個的嗎?” 雖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應該就是謝子孚留下的沒錯。對于桓淑的突然出現感到意外的列瑩,怔怔地點頭:“對,沒錯。”說著,她向包袱伸出手去。 想不到,桓淑把手一收:“包袱太重,怎么能勞煩列姑娘呢?我來替姑娘拿。姑娘去哪里,我送你?” 列瑩想起謝子孚和蕭璃的交代,哪怕她覺得桓淑不像壞人,但蕭璃的事,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為好:“不,桓公子一定很忙吧,我自己回去就好。” 說著她就伸手去搶包袱,桓淑一側身又躲了開。桓淑湊到列瑩身邊,低聲道:“列姑娘不要怕。褚衣澹和那位姑娘的事,小舅舅都告訴我了,足以證明是我值得信賴之人。我小舅在朝中有官職,日常事務繁多,恐怕不能時時照拂到你們。我希望我可以幫上你們一點。” 桓淑的話很是誠懇,列瑩猶豫了一下,既然他都能說出褚衣澹的名字,可見謝子孚確把來龍去脈都告知了他,那么即便自己不承認,也毫無用處。列瑩笑了笑:“原來如此。” “列姑娘是不是還沒來得及到東京四處逛逛?”桓淑問。列瑩猛然轉頭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