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檬放看著沁竹的神色又緩和幾分。沁竹道:“爹,孩兒想讓楓兒為光秀效力。”檬放道:“你想要做什么?”沁竹道:“讓他成為光秀的貼身侍衛。我們都殺不了光秀,即便僥幸殺了,玄王大人也會讓全部人為他陪葬。”檬放冷笑一聲:“哼!有其父必有其子。”沁竹目光閃動,道:“所以,與其殺了光秀,不如讓光秀與玄王大人漸漸疏離。”檬放臉色變了變,沉聲道:“你想讓楓兒使美人計。”他豁然長身而立,怒喝:“不行!勾引少君是什么罪名,你不會不知道!”沁竹道:“爹,我弟不會有事。他是我弟,我不會害他。我了解玄王大人,光秀死了他勢必會被激怒,但若是光秀愛上別人……”檬放驚訝的看著沁竹,看著這個不知何為眼淚的兒子,眼角一滴晶瑩落下。“他寧可自己被傷得千瘡百孔,也會選擇默默祝福。”檬放緩緩坐下,目光自兒子身上移開,慢慢垂下了頭。眼淚不是做秀,他愛玄王就是愛得如此之深。良久良久,檬放才道:“……只要能確保你和楓兒平安,爹可以依你。”沁竹用衣角抹了抹眼淚,將身子躬成直角,“謝謝爹。”檬放長嘆一聲,看住窗外竹林,緩緩開口:“還有一事,爹想不明白。”“您說。”“鷹兒,你為何要害他?”沁竹的雙眸黯淡下來,他微微低下頭,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并沒有打算害他。”旋即,他苦苦笑了,那是在為他心愛的玄王傷感時不同的,另一種痛苦的表情。“只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原本,為了要讓安陽的行動不受阻撓,我刻意限制了玄鷹的行動。……我當著眾人的面,打了他,給他難堪。被我那樣羞辱,他的心一定會亂……也就不會去關注安陽的動向。只是……只是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沒想到,安陽有膽量對他出手……”檬放厲喝道:“你想不到?你會想不到?安陽的一舉一動都在你眼皮子底下!你為了你愛的男人,不惜犧牲愛你的男人。”沁竹沉默。檬放緩緩站起,道:“爹希望你能記住,鷹兒從小就很袒護你。他對你的好,你可以不接受,但不能不領情。”沁竹咬著嘴唇,緩緩道:“孩兒記下了。”要確認的事已明了,檬放不打算久留。播下的種子,還等著他去收割。斐聿和安陽作為這局棋的廢子,是時候把他們丟棄了。檬放走后,沁竹將身體埋入軟榻的靠墊上,手撐著額頭,疲憊地閉上了雙眼。他爹指責的不錯,安陽的一舉一動,他不可能不知道。默許這么做,也是為了徹底斷了玄鷹對自己的念想。他這輩子都不會接受玄鷹的,即便是得不到玄王的愛,也不會。只要是為了唯一想要得到的,他不惜用上各種手段。小四匆匆跑來,通稟道:“公子,安陽那邊送出信兒了,需要小人把信截住嗎?”沁竹淡淡道:“不必。讓他隨意折騰去吧。他這只螞蟻如今已在熱鍋上,跳騰不久了。”他形容的沒錯,安陽的確是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他沒有沁竹這么大的本事,能讓斐長老進到水月洞天,他自己更沒有能力出去。沒能第一時間處理掉那名侍從,是安陽最大的敗筆。唯一慶幸的是,那并不是隸屬于他的侍從,只不過是他通過支付酬勞收買來的三流人士。但也正因為是三流人士,才會給北斗留下了話柄。他必須盡快與斐長老取得聯絡,好商議下一步該怎么做。安陽焦急地在房間來回踱步,老遠瞅見他的內侍回來,馬上迎上去,揪住他的衣領,急切地問:“信鴿飛出去了嗎?可有遇到攔阻?”內侍一邊粗喘著氣,一邊間斷地回答:“順利送……送出去了……沒人發現……”安陽吁了口氣,松開了他。一聽說有人要殺光秀,玄王將全部力量都集中在了玄王閣附近,水月洞天反倒成了沒人管的狀態。換作平時,安陽一定會對這種差別待遇大為光火,但現在,他反倒感謝起來了。如若不然,信鴿也沒這么順利飛出去。如今他只能盼望,他的叔父斐長老幫助他們渡過這次危機。※“——就是這樣,故意讓水月洞天的守備松懈,這樣蠢蠢欲動的人們就會利用漏洞大膽行動了。我們只要暗中盯住他們,順藤摸瓜找出誰是想殺我的人即可。”玄王閣上,光秀豎起一根手指這樣說。北斗故意指出三長老皆有嫌疑,目的就是想要背叛者因為慌亂露出馬腳。這案件撲朔迷離、錯綜復雜,只按當前線索來查,別說三天,就是十天都未必能取得進展。如果是為了少君寶座,那么在知道自己當下正被懷疑的情況下,水月洞天的男寵們不可能不與外界的合謀者取得聯絡。當然,三位長老身邊,也有北斗的心腹暗中進行監視。北斗贊嘆道:“真是精彩,光秀大人。”光秀脖子一揚,鼻孔出氣道:“因為我哥說與其費力氣去搜集證據,不如讓嫌犯自己跳出來認罪。”聽他們發出一聲哦,光秀越發得意:“如果讓我協力,明天就能破案。……啊嗚!”光秀猛地跳起來,按住頭頂,淚眼汪汪地看住玄王:“好痛啊,玄哥哥!”“說了你不許離開了吧?”北斗忍著笑意,對玄王道:“不過,也多虧光秀大人發覺酒的問題,才能挽回他們兩個的失態。”沒錯,北斗強行扭曲事實,將夜羽和玄鷹的丑事推到了已死的侍從身上,反正死無對證。這個時候誰跳出來質疑,都會扯上嫌疑。夜羽和玄鷹瀆職的罪過不能免除,但是現下,四靈將的風評已稍稍挽回一些。光秀一邊揉著頭頂,一邊吃吃道:“不過……他們兩個,是真的……那個了吧?”北斗苦笑:“那肯定是真的做了。”光秀道:“那肯定是酒里下了藥,黎冉以前也干過這種事。”玄王道:“你好意思說。”作為那次藥物事件的幫兇,光秀閉上了嘴。黎冉這時來報:“啟稟玄王大人,水月洞天那邊有動靜了。檬長老去了沁竹那,而安陽公子也送了信鴿出去給斐長老。”三人互看了一眼。光秀道:“沁竹?不會吧,畢竟他一直在保護我,而且也差點被殺了。我能看得出他并不是在逢場作戲。他若想殺我,那種混亂場合根本沒必要保護我啊。”玄王默不作聲。北斗嘆道:“現在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