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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在柳城,他們才是橫著走的。被提拉著、喝斥、恐嚇的經歷,卻是一次也沒有的,當下全嚇傻了。一群人,哭喊著說自己是冤枉的。 他們私下是會吹牛,會占小便宜,也會為廚房里面采購一職有些爭執心機。但往主子吃食上下毒,這種掉腦袋的事他們萬萬做不出來的。 一遍拷問,并沒有問出結果來,李奇臉上絲毫不見沮喪,反而興致勃勃地擼起袖子,“再拷一遍。這輪可就不是簡單的問話了,不管男女,一律脫了褲子,摁在凳子上打板子。” 那些仆從一聽,哭嚎得更大聲,掙扎得更厲害。不過,侍衛都是練武的人,他們輕易掙脫不掉。 李奇指了指一個藏在人群后的小姑娘,“她先。” 那小姑娘一聽,慘白著臉,不住后退,嘴里不住喊著,“不,不是我,不是我。” 這個時候任何哭喊毫無意義,侍衛不會聽她的話、直接拖著手臂就要脫去她的褲子,這姑娘死死的捂住褲頭,哭得凄厲,“我招,我招,我全都招。” “前些日子,陳大哥找到我,說,說......” “說什么?快點說,說清楚點”刺史大人一聽有轉機,急的往前走了一步,呵斥著她快說。 那姑娘被嚇得哆嗦了一下,眼淚鼻涕流了一臉,她也不敢擦,“陳大哥說,他爹在刺史府賣命賣了一輩子,他爹一走,大人連完全忘了他爹。他不過是賭了一把,就將他趕了出去。他就想給刺史大人的飯里下點瀉藥,讓他讓他吃吃苦頭。他求我幫忙,纏得厲害,我就答應了。” 這姑娘說到最后干脆閉著眼睛一鼓腦把全部都交代了,交待完,她像xiele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地上。 刺史大人聽完緣由,氣得頭頂冒煙兒,他疾步過去一腳給了她一個窩心腿,“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吃我的,穿我的,還要幫著外人,謀害本大人。這陳大,你也知道,他就是一個登徒子啊,就是一個賭徒,要錢不要命的。你這白眼狼居然幫著他,謀害本大人!” “陳大又是誰?”李奇不想聽他訓丫頭,便適時插嘴。 “回先生,陳大原是我府里的一個園丁,他爹,之前就是府里的園丁。他爹是個好樣的,勤勤懇懇,沉香亭的花兒就是他種的。他去世之后,陳大接替他做了園丁。一開始,他也是個勤快的,只是后來染上了賭博的壞習慣,還帶著府里的一眾鬟小廝聚眾賭博,本大人撞見了兩次,第三次直接攆出去了,沒想到這人還心懷恨意,伺機報復。” 第41章 雪花膏 刺史大人說著說著, 又是一股熱氣往上涌,總帶著三分笑的臉此時漲成豬肝色。 他做官這么多年,中規中矩, 與人為善。官場上的明槍暗箭不知道躲了多少,才有今日的地位。現在居然被一個下人在背后陰了一把, 陷入如此境地,他越想越上火, 顧不上在王爺面前的儀態, 指著那趴在地上爬不起來的燒火丫頭破口大罵,“你說說你,本大人自認從未薄待下人,你怎么就那么狼心狗肺,要幫著外人謀害本大人呢?啊?誰給你的膽子?” 李奇沒有興趣聽刺史大人訓斥下人,打斷了他, “刺史大人, 現在不是教訓下人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找到陳大。” 按這丫頭的交代, 應該是那叫陳大的下人,記恨于刺史大人, 想給他下毒。陰差陽錯之下, 這有毒的糕點被端到了王爺的桌上。但平民百姓接觸的最多就是老鼠藥、瀉藥或者是砒霜, 而下的這個毒可不是什么尋常的毒,那可是一招致命的,沾到一丁點兒,立馬就能要了人命。 這不合理的地方不能夠輕易的放過, 得馬上找到陳大問清楚他這毒的來源。 “是是是,先生說得是。”許昌緩了緩呼吸,拱手認同李奇說的話。 “刺史大人,可是知道那陳大的住處?” “知道知道。”刺史大人不自覺的抹了抹額間的汗水,連連點頭。 “便有勞刺史大人帶個路吧!” 許昌看了看戚叡的臉色,見他沒有反對,便躬了躬身,“先生,隨我來。” 陳大的住處離刺史府不遠,半個時辰,倆人就走了一個來回。 “王爺。”再回來,李奇的臉色并不好,“人死了。”他壓低了聲音,沉聲說了三個字。 三個字出口,在座的人心思各異,總歸不是輕松的。 若陳大還好好的活著,那還真有可能是他機緣巧合之下拿到了罕見的鴆毒,用來報復許昌。現在人死了,那么只有一種可能,陳大要毒害的是叡王爺。 叡王爺這一路的安寧,是前面派人清路,后面派人斷尾如此得來的。如此嚴防死守,竟還是被人鉆了空子,韓雅覺得前路必定更不平。 陳大死了,事情真相究竟是什么?沒有人能說清楚,原本捂著胸口哭哭啼啼的小丫頭哭不出來了,看著地面上的一點目無焦距地出神,似乎是被嚇傻了。 “怎么死的?”戚叡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對陳大的死亡,他并不感到意外。 “宿醉,窒息。”怕污了側妃娘娘的耳,李奇說得含糊。 他們去的時候,那陳大頭臉泡在自己的嘔吐物中,看著像是被自己的嘔吐物嗆死的。死狀說不上凄慘,但總夠惡心。 戚叡穩穩的坐在上位,手指有一下每一下的點著桌面,“刺史大人怎么看?” “微臣萬萬沒想到這陳大,心思如此深沉,他有錯在先,微臣不過是訓誡了他幾句,他就一直記在心里,膽大包天竟能做出這種事情。微臣的好,他是一點不記得了呀,想當初,他家窮,他娘跟著賣貨郎跑了,爺倆餓得面黃肌瘦的,微臣請了他爹來幫忙,才有他一口飯吃。這些好,他都不記得了,不想著報恩就算了,還想謀害圍成。好了,現在報應來了,他自己喝酒喝死了。他,他死不足惜!”許昌說了一堆話,中心意思是,陳大恩將仇報,想毒害的是我許昌,對象絕不是您。 “本王姑且就信許大人一回。”戚叡似乎沒打算為難許昌,認可了他的說法,只他下一句聽著卻不像是要繞過許大人,“只是,刺史大人治下不嚴,又怎么說?” 許昌一聽,心里松了一口氣。他自己清楚,出了這等事,府里出了這等事情。即便不是出于他的授意,他自己也是脫不了干系的,他輕則烏紗帽不保,重則丟了性命。 看這個意思是叡王爺也不打算要追究,所以他真的是重重地松了一口氣。王爺要交代,那簡單,誰做出這種事的,誰來給交代。陳大既然已經死了,那么燒火的小丫頭就得負全部責任,“伙同外人謀害主子,天理不容。差點誤傷了叡王爺,罪加一等。來呀,把這忘恩負義的丫頭拖出去亂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