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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堯再跟沈無心耗不下去,縱然千言萬語,都不如化為劍意實在!他之前從【醉琉璃】中吸收了江聞天的武功內(nèi)力,如今自身內(nèi)力大增,又有梅文子親手所鑄‘?dāng)匦啊癁槿校c那傳聞中能令天地同哭的斷情一戰(zhàn)也并非不可!斬邪與斷情截然不同,斷情乃是通體亮銀,而斬邪卻是如邪祟一般的烏金色。斬邪劍從鞘中脫離,頓時狂風(fēng)大作,綿綿雪花被吹得漫天飛舞,人在勁風(fēng)中幾乎難以站穩(wěn),風(fēng)雪之外,沈無心一身紫衣被吹得獵獵飛揚,他自風(fēng)雪中巋然不動,一只手扶在身后斷情劍柄上。下一秒,斷情脫出!天地巨變,烏云匯頂,仿佛千淵急聚,萬山悲鳴,隱約之中,人們仿佛聽到了龍吟——這是劍魂的聲響!斬邪劍端凝出黑色劍氣,劍身似被萬鬼圍繞,而斷情卻恰恰相反,雪白的光芒如同皚皚白雪晶瑩剔透,滲出冰冷寒意。兩人瞬間同時發(fā)力!黑色與白色兩兩相撞,如同兩道勢不兩立的屏障,抵在半空中,迸發(fā)出毀天滅地的聲響!大地猛地顫動起來!若別人拼的是劍法,這兩人拼的卻是劍意!只依靠自身內(nèi)力,源源不斷地供給到手中劍的手里,從劍中散發(fā)出震天動地的力量……可這一舉卻對身體損失極大,內(nèi)力會在體內(nèi)迅速枯竭,若是持久使用劍意,不消片刻,人就會筋疲力盡,甚至危及生命。楚歌終于看懂了場上形勢,他想上去幫忙,又怕令沈無心突然分神,被宋堯趁了時機……冰天雪地,高山之巔,在寒冷的冬日,宋堯與沈無心的額頭上卻覆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宋堯獰笑著看向沈無心,再一次加強了劍中內(nèi)力。這是一場生死豪賭!賭的就是沈無心的命!他就不信,以他自身實力,再加上江聞天的內(nèi)力,難道連一個沈無心都打不過?難道沈無心真的能到人擋殺人神擋殺神的地步嗎!沈無心見狀,已經(jīng)了然宋堯的打算了,好一個不死不休!只可惜,宋堯還是要失算了。他之前只用了七分內(nèi)力,皆因顧忌著楚歌一句‘不想殺人’,可這宋堯分明是拿著命在與他搏,招招殺意,若此時他再不停手,只怕兩人最后皆會兩敗俱傷!沈無心一推手,把十成內(nèi)力灌了進(jìn)去!白色劍意瞬間增強百倍,登時將黑色劍意彈開,直沖入宋堯胸口,宋堯被這猝不及防的力量猛然推開,翻滾著落到地上,大口大口的血從口中嘔了出來。他不可置信地望著天空,劍意消散,狂風(fēng)驟減,黑壓壓的烏云也逐漸褪去,有雪花落到了他的臉頰上,涼颼颼的。為什么就算做到了這一步,還是打不過他?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如他?沒有答案。所有看客都被這突然爆發(fā)的劍意驚得無法言語,只有楚歌反應(yīng)過來,他一陣輕功飛到臺上,落到了沈無心身邊,忙攙扶住他。沈無心‘無情’剛好,體內(nèi)氣息本就不穩(wěn)定,如今為了留宋堯一條命,倒也算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了。他的嘴角滲出血跡,一手捂著胸口,目光凜冽地望著倒在地上的宋堯:“你輸了。”楚歌立在一側(cè),替沈無心擦去嘴角血絲,回頭對宋堯道:“別堅持了,快走吧。”宋堯強撐著起身,半跪在地上,他有太多不甘。紅衣女子上前扶他,卻被他一手推開。宋堯:“為什么?為什么你殺了我全家,可最后我卻無法為我全家報仇?”沈無心在楚歌的攙扶下站定,輕笑道:“你既然說我殺你全家,可知道我為什么殺你全家?你父親宋城做了什么事,想來你也不會一直被瞞在鼓里吧?”未等宋堯答話,他又接道:“你們宋家作為映月的暗線,這么多年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你難道一點都不知道?”他回頭看向北映月所在,舒娘翹著二郎腿,并未說話。這是天賜的時機——所有江湖之輩齊聚五華山,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終于可以將埋在心中多年的真相說出:“你們宋家……”他回身,手指在四大門派門主的臉上一一劃過:“還有你們,對當(dāng)年的江明知又做了什么?”一提起江明知的名字,在座眾人無一不瞪大了眼睛。他曾經(jīng)是整個江湖人人敬仰的傳奇……可最后卻變成了整個江湖難以啟齒的恥辱。江明知又與沈無心有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沈無心今日站在此處,居然要為江明知說話?沈無心環(huán)顧四下,鏗鏘有力道:“今日,我便要將這二十年前的骯臟扒出來給眾人看看,正非正,邪非邪,那些被埋藏已久的真相,如今也該重見天日了!”“二十年前,四大門派聯(lián)合捉拿沈如風(fēng),落花門副門主葉齊天、前天下第一的江聞天合伙將江明知引誘進(jìn)這個圈套內(nèi),讓眾人誤認(rèn)為江明知與沈如風(fēng)同流合污,而這幾大門派為了迅速將沈如風(fēng)捉拿,不分青紅皂白就將江明知與沈如風(fēng)打為一類……這就是所謂正道嗎?為了振興自己門派,不惜犧牲一個真正的天下正道?”整個五華山寂靜一片,落針可聞,每個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真相震得說不出話來。最詭異的是,其他三派門主似乎并不否認(rèn),倒像是默認(rèn)了沈無心在臺上揭他們老底一般!許多人耐不住好奇,嚷嚷著向四大門派喲呵求證。“沈無心說的是真的嗎?”“二十年前可確有此事?”“若真如此,你們必須要給死去的江明知前輩一個交代!”“沒錯!要給一個交代!”附和之音不絕于耳。在場的武林人士中,有許多都是聽著江明知的事跡長大的,曾經(jīng)的他們也渴望變成如江明知一般受人尊崇扶正除惡之人,可后來,江明知突然神秘失蹤,四大門派放出的言論給他安了一個與沈如風(fēng)狼狽為jian的名號,硬生生將他過往英雄事跡盡數(shù)抹去……舒娘一記輕功飛身入臺,她輕攏手中絲帶,目光從沈無心與楚歌身上掃過,轉(zhuǎn)頭應(yīng)對在座所有人:“不錯,沈大俠說的的確是事實。我映月有愧于江明知,今日,我作為映月代門主,要向天下人澄清這個二十年前的冤屈。”沈無心微微驚訝,沒想到舒娘竟是與他們站在一起的,只聽她道:“二十年前,我因此事與映月一門意見相悖,被趕出了門派,對此事不敢再提,前幾月,季長樂身死,門派內(nèi)無人能主持大局,才又命人將我從瀅州請了回來。如今,既然我做得映月的主,就必須要給江明知大俠一個交代。”“我映月,愿為當(dāng)年犯下的錯事收到天下人的責(zé)罰。門派是該發(fā)揚光大,但不該用不入流的手段,否則終會遭到報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