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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出苦rou計,苦的卻是楚歌。楚歌轉頭對著陶明康,也顧不得禮儀廉恥,滿心只為沈無心擔驚受怕,生怕他這種拿著自己命賭的方式再也醒不過來,他幾乎是用嚎的方式,沖陶明康道:“你們還愣著做什么!救人啊!”☆、42(一更)滄海弟子愣了片刻,才紛紛上前開始手忙腳亂的救人。陶明康看著楚歌與沈無心,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什么。滄海派雖坐落在山間,卻也臨海,海中有一小島,同樣歸屬滄海派。往往每年上元節前后,滄海門主會攜眾弟子去島上休憩半月。如今滄海災禍臨頭,若非事出突然,他們本可以行至島上躲個一時三刻。就算沈無心再如何名聲不好、罪大惡極,此時卻也不得不承認,是他救了眾人。陶明康饒是無奈,也只能安排了船只,帶著沈無心與楚歌前往島上躲些時日。滄海弟子七手八腳地要去抬沈無心,卻被楚歌猛地推開了。“我不許你們碰他。”他倔強地自己背起沈無心,沈無心本就比他個子高些,背著也多有不便。其他弟子面面相覷,想去幫扶一把,又不知該如何下手。陶明康給弟子們用了個眼色,搖了搖頭,眾弟子們心領神會,紛紛退開,為楚歌與沈無心讓出了一條上船的道路。如今,沈無心竟已虛弱至此。僅僅才用了一道劍氣,代價便是昏迷。楚歌不敢想象,他現在這個樣子,如果碰到大規模有組織來取他性命的人,他還能不能躲得過。楚歌將沈無心安置在床上,看著他眉目如畫的睡顏,攜起他的手輕輕落了一個吻,委屈道:“你若以后再這么拿自己身體開玩笑,我就……我就……”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拿沈無心怎么辦。真的是被吃的死死的,對這個人,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船內空間甚是寬廣,能容納幾百人。陶明康派了幾個弟子守著楚歌二人,以便他們隨時吩咐。這兩位,說來也算得上是滄海一派的救命恩人,弟子們不敢怠慢,皆恭恭敬敬地在門外候著。“門主。”見是陶明康親自前來,那守門的弟子忙行了禮。陶明康擺了擺手,示意不必聲張。他推開門,見楚歌正趴在沈無心床邊,一動不動地守著他。楚歌聽到身后房門輕響,一轉頭,正對上陶明康意味深長的眼神。他站起身,行禮道:“陶門主。方才失禮了。”楚歌并非不懂禮數的人,從前也是尊老愛幼的三好青年,可那時見沈無心躺在地下,也是關心則亂,居然沖著一門之主大呼小叫,可謂是失禮至極。好在陶明康倒是不甚在意,他未搭理楚歌,而是徑直走向了沈無心,坐在他的身側,伸出手搭在了他手腕處的脈上。楚歌緊張地心臟都要跳出來。半晌,陶明康收回手,了然于胸道:“原來是中的‘無情’。”“此毒可解?”楚歌急忙問道。陶明康揮退了眾弟子,緩緩道:“小子,你們倒像是有備而來啊。”楚歌一愣,心道莫非陶明康如此聰慧,居然看出了他們打的算盤不成?楚歌忙拱手道:“陶門主,實不相瞞,我二人本就是前來求醫,在山下恰逢碰到此事,于情于理,都該出手相助。”“罷了,你們為何而來我也不想再追究。你們也確實于我門派有恩,雖我門派逃得過一時,往后卻也還是步履維艱。此毒,我門派的確可解。”陶明康捋著胡須,平靜道,“但沈無心,我門派救不得。”楚歌在聽到‘此毒可解’時,本已喜悅激動地正準備跪下的心情,猛地被他那句‘沈無心救不得’壓了下去,心頭怒道:“為何救不得?莫非貴派救人還分三六九等,不能一視同仁嗎?”陶明康似乎早料到他會這么說,倒也不惱:“如果中此毒的人是你,縱使你不救我門人,我也會竭盡能力相救。但沈無心不行。”“我從前聽到他的名字時,還只是猜測,今日一見倒是跟我的猜測印證了七八分。沈無心生母名為滄南,本是我門弟子,二十年前下山遇到了沈如風。那沈如風強取豪奪,隱瞞自己身份,將滄南藏了起來,我派眾人苦尋一年無果。后來,她便有了沈無心。”“而她也是生了孩子后,才知道沈如風真實身份,整個人追悔莫及,執意尋死。可見,她并不想讓這個孩子生下來。這是于私,我不救他的原因。”“而于公,沈無心從小頑劣,帶壞我門徒,盜竊我秘寶。長大后,更是在江湖上興風作浪,多少英雄豪杰死于他手。如今他中此毒,難道不是冥冥注定的因果?”楚歌被這堂而皇之的說辭氣的顫抖,怎么也沒想到陶明康作為一派之主,心胸竟狹隘至此。但他還是隱約之中察覺了一絲不合常理的地方,他強壓怒火,不禁問道:“若沈無心真的不被他母親所承認,你又是如何得知?難不成你門派還修煉招魂秘術,在他母親死后招出魂魄來,她親口告訴你的不成?”“哦?是誰又告訴你,她的母親死了呢?”一盆涼水當頭潑下,楚歌整個人傻站在了原地。難道,沈無心的母親如今還活著?那么她活著的這二十年,又為何從不聯系沈無心?莫非真的痛恨至此,要母子之間恩斷義絕嗎?“難道……難道他的母親,一直在滄海?”楚歌仿佛自己的靈魂被抽走,只剩一具空了的軀殼,甚至聽不清自己在說什么。陶明康:“不錯。既然你們已經找上門來,我也沒必要再瞞著你們。滄海一門本就不允許私自婚嫁,縱然是她身不由己,卻也犯下了門派大忌。當年沈如風身死,滄南自己主動要求回滄海禁閉一生,以贖罪孽。”楚歌:“可是,可是沈無心為何是被江明知撫養長大?”陶明康驚道:“什么?莫非江明知一直沒死?”楚歌:……。楚歌明顯感覺兩個人說話不在一個頻道上。似乎每個人心中都存著二十年前的秘密,但是信息不互通,大家知道的都不一樣。陶明康所知,應是聽滄南講述而來。而沈無心所知的,則是從江明知的角度出發的。楚歌無意之中居然抓住了陶明康的好奇心,不由笑道:“看來,門主對過往的舊事,所知的也并非全部啊。不如門主等沈無心醒來,與他好好對質一番,真相不就出來了么?”陶明康冷哼一聲,從袖中掏出一顆丹藥,塞入了沈無心口中:“此藥能為他調理氣息。我探得出他體內應是有另一股壓制此毒的力量,若我沒猜錯,應是我那‘好徒兒’的手筆。想不到這些年未見,他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