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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某種慢性病毒,潛伏在你身體里,等你有所知覺,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比如,現(xiàn)在,莫之寒坐在空空蕩蕩無聲無息的客廳里,看著經(jīng)由向北一點點改造過的家居生活,想念著這屋子里香氣四溢,歡聲笑語的美好時光,他覺得寂寞而感傷。就連那聒噪的孩子和四處闖禍的貓,在這樣物是人非的鮮明對照之下,都變得沒那么難以接受了。莫之寒慢吞吞地拿出手機,他翻到向北的微博,這幾天向北都沒做直播,最上面一條是他制作“紅豆雙皮奶”的圖文步驟。下面留言里全是粉絲的哀嚎,都在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求小北趕緊回歸直播間。莫之寒也很想看到向北,他只好往下翻,翻到一個之前的直播回放,點進去,發(fā)現(xiàn)是做“紅酒燉牛rou”的那次。這天向北在鏡頭前顯得心事重重,他把牛rou燉上鍋,在一片白霧之中靠著料理臺,像個思了凡的小神仙,他對著粉絲們說:“要是你們喜歡上一個比自己優(yōu)秀很多的人,而且對方很大可能是不會喜歡你的,你們會怎么辦?”粉絲們七嘴八舌地留言,最后達成一致意見,讓他先試探一下那個人。然后那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呢?莫之寒順著透出屏幕的紅酒燉牛rou的香氣慢慢回憶,那天晚上小北滿臉通紅地拿著“寒北CP”的同人文來問他的意見,現(xiàn)在想來,那是多么赤-裸-裸的試探。莫之寒仰起臉,靠在沙發(fā)背上,閉上了眼睛。黑暗之中,他想起那天夜里,他做了很多夢,夢見大片薰衣草,夢見母親的死,夢見殘缺不全的書,還有……他和小北的親吻。此時此刻,那個吻繾綣纏綿的滋味全部場景重現(xiàn)般回到他意識里,歷歷在目,好像唇角還殘留著那個人的溫度。在這個四處都纏繞著向北氣息的屋子里,在這個陷入回憶無法自拔的時刻,莫之寒忽然清楚明白地意識到,他喜歡并且想念那種感覺,和那個人呼吸交纏,親密無間的感覺。……向北和小豆包吃完晚飯,他給小孩洗了個蘋果,自己坐在一邊,興味索然地翻著一本日本美食家的著作。小豆包啃一口蘋果,眼睛看著向北,很謹(jǐn)慎地問:“爸爸,你怎么不高興啊?”小朋友發(fā)現(xiàn)這幾天向北都處于心情不明媚的狀態(tài),他覺得這大概和自己有關(guān),裝不了太多事的一顆心還是感受到了慚愧和不安。向北從書頁上抬起頭,看了看小豆包,忽然伸手把他的蘋果拿了過來。小豆包被這舉動驚得愣了一瞬,隨即不高興地撅起嘴:“爸爸你干什么?那是我的蘋果。”向北認(rèn)真地注視著小孩的眼睛,說:“我告訴你我為什么不高興。”他又拿了兩個蘋果,一個放在自己面前,一個放在餐桌另一端。“這個是我的蘋果,”我指了指自己面前那個蘋果,又指指另外一個,“這個是莫叔叔的蘋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蘋果,要是被別人拿走了,或者吃掉了,弄壞了,就會生氣,明不明白?”小豆包大力點頭,關(guān)于蘋果的事,他覺得自己都明白。“那現(xiàn)在你把莫叔叔的叮當(dāng)貓弄壞了,相當(dāng)于你弄壞了他的蘋果,所以他生氣了,你明不明白?”小豆包又點頭,隨即又搖頭,而且睜大了眼睛:“不是我弄壞的,是湯圓弄壞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向北朝他擺了擺手,示意這個一會兒再說,繼續(xù)指著自己的蘋果說:“現(xiàn)在莫叔叔生氣了,相當(dāng)于我的蘋果壞了,所以我生氣了,這個理解嗎?”小豆包咬著手指想了想,說:“所以莫叔叔是你的蘋果?”他皺著小眉頭又想了想,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大聲道,“不對呀,那他是你的蘋果,我是你的什么?”向北:“……”他只好又拿來一個梨,和蘋果擺在了一起,“他是我的蘋果,你是我的梨,現(xiàn)在我的梨打我的蘋果,所以我生氣了,能懂嗎?”小豆包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又痛下決心地說:“那我把我的蘋果給你,你能不生氣嗎?”向北被小朋友不按常理出牌的腦回路將了一軍,他用手指敲了兩下桌面,把小豆包的蘋果塞回了他手里,決定言簡意賅,深入淺出,他嚴(yán)肅地說:“別人不能搶你的蘋果,你也不能去破壞別人的蘋果。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東西,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不管什么原因,別人都不能碰。這個道理你能明白嗎?”小豆包抱著蘋果啃了一大口,轉(zhuǎn)著眼睛想了想,回答:“明白。”向北還想再說幾句,把實際問題搬出來給小豆包分析一下,可這時傳來了敲門聲。向北滿心疑惑去開門,驚訝地發(fā)現(xiàn)莫之寒站在門外,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寒,寒哥,你……你怎么來了?”莫之寒也沒等向北請他,挺自覺地踱步進來了,一眼看見擺了滿桌子的水果,揚了揚眉毛,問:“你們這是干什么呢?”小豆包在自己家里,儼然小主人的架勢,他一邊招呼莫之寒坐,一邊說:“我爸爸在說,你是他的蘋果,我是他的梨。”☆、朝鮮冷面——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樓下大媽們的飯后廣場舞已經(jīng)拉開帷幕,充滿魔性的神曲極具穿透力,這背景音響得正是時候,配合著小豆包的那句“你是他的蘋果,我是他的梨”,使場面一度非常尷尬。向北的身體隨著這音樂聲繃緊了,他不自在地前后微微搖晃,干笑道:“寒哥,你還沒吃飯吧?想吃什么?我去買菜。”莫之寒在這震顫的魔音中沒能繃住,他不厚道地笑了,笑了兩聲急轉(zhuǎn)成掩飾的咳嗽:“咳咳,那個,不用買了,有什么隨便幫我做點就行。”向北應(yīng)了聲好,萬分慶幸做飯這件事能幫他擺脫此刻尷尬的境地,他打開冰箱看了看,決定給莫之寒做個清新爽口的冷面吃。向北這破房子的廚房非常小,勉強一個人能轉(zhuǎn)開身,為了節(jié)省空間,用的是推拉門。本來空調(diào)就很不給力,為了房間里涼快一點,向北一進廚房就把門拉緊了,他熱點沒關(guān)系,可別讓寒哥和小孩跟著受罪。向北很快就用醬油、白醋、糖、鹽和雪碧調(diào)好了湯汁,他從廚房出來,把冷面湯放到冰箱里冰鎮(zhèn),隨口跟莫之寒解釋:“沒有牛rou湯,這個不夠正宗,寒哥你將就下……”莫之寒隨著他的腳步站起身,一邊說著“無所謂”,一邊跟他進了廚房,他高大的身形沒能完全塞進來,就一半跨在推拉門里,一半留在門外。“寒哥,你回去坐啊,這里熱。”向北用手背抹了把頭上的汗,手里不停,篤篤篤地切著黃瓜絲。即便已經(jīng)清楚莫之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