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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鼓舞,一半覺得沮喪,為自己笨手笨腳而連連嗟嘆。紅燈開始閃爍的時候,莫之寒已經把事情處理完,回到車上坐定:“沒事了,慢慢開回去。”向北輕輕答了聲“好”,穩穩把車子重新開上路,在下一個路口,小尾巴商務車轉彎,走了。“他們會不會拍到了什么不好的東西?”向北忽然想起在停車場他和莫之寒舉止親密,若說兩個大男人喝醉了酒扶肩搭背也不算什么,但向北畢竟自己就是gay,而且剛才確實動機不純,他難免心虛。“你不用管。梅姐會處理的。”莫之寒輕描淡寫說了一句,一路到家便沒有話了。到了家,向北用橘皮、蓮子、青梅、山楂和桂花給莫之寒熬了一個酸甜可口的醒酒湯,趁著莫之寒喝湯的功夫,他找了紙筆在餐桌另一頭奮筆疾書。“小北,你在寫什么?”莫之寒問他。向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回答,直到把兩張紙都寫滿了,才拿過來給莫之寒看。只見一份是“檢討書”,另一份是“損壞物品懲戒條款”。“檢討書”是針對剛才開車不小心差點造成事故的深刻反省,而“懲戒條款”是針對早上小豆包哭鬧擾民以及湯圓損毀沙發提出的,目的在于賠償損失,并避免此類事情再次發生。“我不希望我在這里給你帶來麻煩,”向北說,“寒哥你是一片好心幫我,我不能辜負你的心意,現在我們還在磨合的時期,我有很多事情做得不好,我會改的……”莫之寒看著向北含著水波的眼睛,他知道向北是真心的,這份可愛的小心翼翼讓他的心變得軟綿綿,而這看著挺像那么回事的檢討和條款,又帶著些開玩笑似的俏皮。“……向北、小豆包和湯圓如果損壞寒哥家里的物品,需負責修理,修不好按原價賠償。如果小豆包大聲喧嘩打擾寒哥休息,按照具體時間和持續時長罰款,如晚上11點-12點,一小時罰款500元;如果湯圓掉毛,弄臟了除次臥以外的區域,向北需要打掃干凈,并且賠償寒哥視覺污染及精神損失費500元……”如此條條框框,看得莫之寒哭笑不得。他知道這是向北半真半假逗他開心的,他很給面子地哈哈大笑。好久沒有這么開懷大笑過了,莫之寒用指肚抹掉眼角笑出來的一滴淚,敲了敲向北的頭:“要照這么賠,沒幾天你就身無分文了,到時候是不是要把兒子和貓賣給我啊?”向北撓了撓后腦勺,小聲說:“……把我賣給你也行的。”這時,向北手肘撐在桌面上,下巴托著腮,身體微微前傾,莫之寒兩臂交疊,橫于桌面,看著向北。他們兩人鼻尖的距離也就三個拳頭那么遠。餐桌吊燈就在他們上方不遠處晃蕩著。莫之寒的喉結輕微上下滾了滾,這燈的光線也很符合他一貫的審美,是冷淡的白光,可今天這慘白的燈光下,向北成了一道難得的亮色,他穿著淺藍的無袖睡衣,衣襟下方有幾道波折的海浪,圓潤的肩頭閃著細瓷般的微光,鎖骨下方陰影若隱若現,讓人想一探究竟。而眼睛呢,那雙酷似自己的眼睛,生生把單調的白光折射出了溢彩流光的奇幻效果。莫之寒情不自禁地又往前蹭了一個拳頭的距離,纏繞的酒意讓他的腦子發起燒來:“小北,除了錢,你也可以考慮賠點別的。”向北從莫之寒眼睛里看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雖說他并不敢確定那是什么,他甚至不知道那是莫之寒的理智表達,還是單純天時地利人和帶來的此時此刻的一時沖動。但他知道自己必須有所表示,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他閉上眼睛,壓抑住瘋狂的心跳,在莫之寒側頰上印上一個一觸即分的吻:“我賠給你這個。”【第三更】次日清晨,向北做了雞湯小餛飩給莫之寒吃,莫之寒洗漱出來,就看見一只青碧帶細紋的瓷碗擺在餐桌上,下頭墊著竹木餐墊,一雙雕花鑲金的木筷子搭在同樣翠綠透白的筷架上,與之相配的還有躺在碗里的勺子。小餛飩一個個白嫩嫩,圓滾滾,飄在清亮的雞湯里,像一個個穿著白紗裙戲水的小胖天使,三五點蔥花香菜,小香油點出來的油花,隨著熱氣飄散,發出誘人香味,他低下頭,吸著鼻子聞了聞,再輕輕一吹,便好像吹皺了一江春水。“小北,你把餐具都換了?”莫之寒坐下,一大早就有這樣一碗熱乎乎的美味,他心里熨帖得沒法形容。“是啊,你喜歡嗎?”向北解了圍裙坐過來,“不喜歡的話,我還換回你以前用的。”莫之寒對這些生活小情趣的玩意兒一向沒興趣,他以前用的就是最簡單普通的白瓷餐具,不銹鋼的刀叉和筷子勺子。“挺好的,精致,看著也亮堂。”莫之寒這話發自真心,換了一套碗筷,連吃飯的心情都歡快起來。“早餐搞這么麻煩?你幾點起來的?”莫之寒看看向北,發現他眼睛里拉著幾道不太明顯的血絲。“雞湯是昨天熬的,餛飩早上包的,我包了一百個,放冰箱里可以慢慢吃。”向北看著莫之寒吃飯,眼睛都舍不得眨,看這個男人吃飯,把這個男人喂飽,簡直比給他金山銀山還讓人覺得幸福。兩個人都挺自然,好像誰也沒有因為昨晚那個清醒狀態下的吻而不知所措,主要是莫之寒表現得無所謂,向北親完他,他也只是淡笑著說了一句“賠這個就夠了”,沒因為向北“冒犯”他不高興,也沒因為向北親近他而高興,就那么過去了。向北還能說什么?寒哥沒反手把他推開,他已經知足了。好像一切都一樣,又似乎有些不一樣。比如,這天莫之寒出門前,不是跟向北點頭道別的,而是自然而然揉了揉他的頭發,說了句:“中午等你。”中午向北照常送飯到劇組,不同尋常的是,他要離開時,梅月蘭叫住了他,而且避開莫之寒,把他拉到片場附近的一個咖啡廳里。“昨晚,你們碰到狗仔了是吧?”梅月蘭姿態優雅地攪了攪面前的咖啡,眉眼間盡是溫婉和善。但這問題顯然是明知故問,明知故問多半就是要興師問罪。向北自覺理虧,搶答道:“是我處理得不好,我車開得不夠順,沒甩掉他們。”梅月蘭慢慢地嘬了一口咖啡,把手機遞給向北:“你看看這個。”向北拿過來看,是幾張照片,有童嫣然和莫之寒獨處時的情景,但更多的是他扶著莫之寒走回車里的場面,照片從背后拍的,那角度看上去,莫之寒高大的身軀幾乎將他覆住了,說是摟摟抱抱親密無間沒人會懷疑。向北:“我……”他一時語塞,手在桌布下緊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