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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是因為招惹了童大小姐,才被趕出來的。兩個節目組之間是競爭關系,劉導對于接納向北這件事更覺理所當然,當她見到向北本人后,這種理所當然又快速變成了天降驚喜。這兩個人孿生兄弟似的,站在一起什么菜都不用做,就已經夠大家流口水了,收視率什么的還不是手到擒來,劉導仿佛已經看見自己在臺里例會上揚眉吐氣的樣子。而且隔壁節目組還很貼心地把向北的形象打理好了,劉導覺得,自己有必要請那邊的導演吃個飯表示感謝。雖說向北是專業的廚師,在做飯這件事上,讓他給莫之寒打下手有些大材小用,但莫之寒為了電影專門練過廚藝,這道松鼠桂魚,是跟著蘇菜大廚學過的,所以他在鏡頭前一招一式都可圈可點,為了配合節目效果,還穿著潔白的圍裙,戴著高高的廚師帽,既有專業風范,渾身又散發著致命的性-感。向北站在他身邊,第一次覺得,原來穿個廚師服,也可以這么好看……這能不能算制服-誘惑?“你幫我處理鱖魚?”莫之寒打斷了他漫無邊際的花癡想象,把那條躺在盤子里,兩腮還在微微鼓動的,又大又肥的鱖魚推到了他面前,隨后又小聲說了一句,“我不太敢碰這些活的東西。”這個美食節目對于菜品的制作過程,一向是從頭錄到尾,連食材處理過程都不放過,畢竟看著平時光鮮一塵不染的大明星跟活魚活蝦做一番殊死搏斗,最好沾個滿手血,尖叫連連,也能滿足不少觀眾的惡趣味。向北應了聲好,干凈利落地把搖頭擺尾的魚放上料理臺,一刀背猛敲魚頭,把它拍暈。隨著啪的一聲巨響,向北感覺到莫之寒在他身邊抖了一下。向北:“……”寒哥這是什么毛病?有這么怕嗎?他把魚除鱗去腮,從里到外收拾干凈,然后一刀把魚頭斬了下來,這暴力的動作讓莫之寒閉了下眼睛,把頭偏一邊去了。向北:“……”他一直以為男神是無所畏懼的。女主持趁著這個空檔問了幾句莫之寒獲獎電影的相關問題,向北則完全沉浸在自己刀光劍影的小天地里,沿著魚背把魚rou刨成兩半,魚尾不斷,拆中骨,去肚當,然后把魚rou朝上,魚皮朝下,斜刀嗖嗖飛過,把魚rou切成均勻的麥穗花紋,每一刀深淺一致分毫不差,魚皮完好無損。向北感覺攝像機好像給了他的手一個近景特寫,嚇得他差點沒手抖切到rou。“切得好漂亮。”身旁傳來一個穩定溫和的聲音,莫之寒一句話讓向北頓覺心安,重新穩住了。“我來吧。”向北切好魚,莫之寒將魚rou和魚頭一起拿了過去。“好,我做醬汁。”向北覺得他和莫之寒好像有種天生的默契,他不需要對方說話,就知道自己下面應該做什么。莫之寒與他四目相對,微微一笑。魚rou很快在莫之寒手下被裹上料酒、鹽和淀粉。油鍋起,莫之寒一手倒拎著魚rou,一手舀了一大勺熱油,他要把油從上到下淋在魚rou上。向北不僅暗暗贊嘆,莫之寒這做法是很專業很傳統的,現在很多餐館為了省事,都是直接下油鍋炸魚,省了淋油這一步的。“寒哥,”向北盯著那冒著滾滾熱氣的油,碰了碰莫之寒的衣角,小聲提醒道,“油溫還不夠,再等五秒鐘。”莫之寒看了他一眼,特別認真地在心里默數——5、4、3、2、1……這才重新舀了油淋上去,刺啦一聲脆響,魚rou的香氣彌漫開來。主持人眼睛一亮,贊嘆道:“寒哥真是太專業了,松鼠桂魚這么難做,這是專業廚師的水準啊!”她這話不假,來參加節目的明星一般做個宮保雞丁、紅燒排骨就很可以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做難度系數這么高的菜。莫之寒實事求是地說:“我只會做這幾個菜,為拍跟著師父學過的……還希望大家能支持這部電影。”莫之寒說話間,已經把淋過油的魚rou全放在油鍋里炸了,為了做出尾巴上翹的完美造型,他還拎著那魚尾,手就在沸騰的油上三厘米處。向北發現莫之寒做事情非常專注,似乎不是能一心二用的人,但主持人還在鍥而不舍地問他問題。“聽說您在拍這部片子的時候,專門拜了蘇菜和粵菜的頂級大廚做師父,練刀工就練了好幾個月,是不是真的?”莫之寒不得不分出心思回答她的問題,眼神往攝像機處瞟了一眼,同時魚rou已經炸到火候了,莫之寒要把魚rou撈出來,手一偏,眼看就要碰到快要燒紅的鍋邊。向北心一緊,這燙一下要疼死了,他急忙去扯了一下莫之寒的手,電光火石間把他的手帶離鐵鍋邊緣。向北本來在處理青豆和松仁,手上沾了水,情急之下,有幾滴水落進油鍋了,只聽噼里啪啦幾聲爆響,熱油濺出數滴,直接崩在了他手背上。向北輕輕痛呼一聲,一陣鉆心的疼,他甩了甩手,和莫之寒同時開口問對方:“你沒事吧?”向北立馬搖頭:“沒事沒事,我這邊的醬汁做好了。”其實說起來驚心動魄,整個小意外不過幾秒鐘,導演組完全沒有要喊停的意思,大概覺得這小插曲簡直是神來之筆,非常有看點吧。燙傷最初劇烈的痛感很快過去,向北沒那么嬌氣,他示意莫之寒趕快去看撈出來的魚,莫之寒也知道現在節目還在錄制當中,他掩飾掉自己的情緒,把向北做好的番茄汁澆在擺好造型的金黃色炸魚上。吱的一聲響,還真的像是松鼠在叫。一道外焦里嫩,酸甜濃香的松鼠桂魚就做好了。主持人還想說什么,莫之寒沖著導演方向,大聲問:“菜做好了。可以先暫定嗎?”劉導隔了老遠,都感覺到莫之寒聲音里仿佛帶著寒意,她愣了下,喊了停,然后就目瞪口呆地看著莫之寒抓著向北的手腕,把人帶去了后臺。“王小聰!”莫之寒一進后臺就喊,“把我的小藥箱拿來!”他捧著向北的手背仔細看了看,目光很深沉,那白皙的皮膚上有幾個很明顯的紅點,他皺起眉,一邊把向北往后臺衛生間里拖,一邊問他:“疼嗎?”向北整個人都是蒙圈的,心情用受寵若驚根本不足以形容,他簡直是寵若受-精,張口結舌地說:“不,不,不疼。”向北被莫之寒拉到水龍頭底下沖了半天的冷水,這才冷靜下來,心里又甜又暖,眼眶都快濕了,他輕聲細語地說:“真的不疼。我是廚師,被燙一下,切一刀什么的,正常。”王小聰著急忙慌地沖進衛生間,看見這一幕差點被閃瞎狗眼,他閉上眼睛悲壯地把一個精致的小皮箱高舉過頭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