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4
。” “啊,我明白了。您是不好意思直說,這里不接受患過精神病的人是么?我們精神病患者就沒有尋找工作的權利了嗎?” “方小姐,我很抱歉……” “是,我們有病。”方榆正了臉色,“我們中的一些人缺乏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一些人成天想著該怎么讓自己去死,一些人日日夜夜都在跟只有他們看得見的幻覺搏斗,一些人躲在角落里不敢接觸這個世界——我們被大眾成為精神病患者。” 她停頓了一會兒,忽然問:“請問您得過感冒嗎?” 面試官反應不及,“得過啊。”摸不清她的意圖,“方小姐,請問您想問什么?” 她沉靜地彎起嘴角,“您會對一名不巧患有感冒的應征者說出‘我們這兒不收這樣的人’這樣的話么?” “……” “如果我患的是感冒,我想您也許不會因為我的疾病拒絕我。”她不卑不亢,“是,精神病患者的疾病終生存在復發的可能性。但患病非我們所愿,只不過旁人難以理解,將我們妖魔化,將我們的疾病神秘化。這本身就沒什么可羞恥的。我不清楚這樣的歧視到底從何而來,但它們從來就不應該存在。” 她說了聲“謝謝”,利落地轉身,離開面試間。 *** 兩場面試如她所料都黃了,她依然給幾家公司發了簡歷,每天登錄郵箱查看回復。 暫時不用因為面試的事情加班加點地準備,她早早地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彎鉤似的峨眉月。陸之嶼還在她身邊的時候,他們擠在一張小小的床上,因為床不大,他們總得挨在一起。胸貼背,腦袋蹭著腦袋,他的手圈在她的腰間。 從他們的角度望向窗外,恰好能望見深夜掛在天際的月亮。銀月清輝水一樣地灑滿窗外的密林,蟲鳴聲此起彼伏,竟能讓他們無端感到靜謐和安寧。 方榆側過身去不再看。 陸之嶼現在住的地方,是看不見月亮的。 她也不再看。 迷迷糊糊入睡前夕,手機突然“叮”一聲,彈出一條消息。方榆瞇著眼伸手在床頭柜上一陣亂摸,放在眼前一看,是郵箱提醒收到新郵件的消息。 郵件并非來自她投遞簡歷的公司,而是個人。 方小姐您好,我是楓葉嶺某些事件的調查者之一。聽聞您病愈出院,能否耽誤您一點時間聯系這個號碼?我們有重要的事情詢問您。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因為院花現在看不見月亮,所以小魚干也轉過頭不再去看……挺甜的吧?(好害怕被打) == 提到楓葉嶺整個建筑的外觀,有描寫到圣母和天使的雕塑,隱藏的一點是楓葉嶺的資助方其實是含有天主教教會的,因此會接納社會公益組織帶來的一些病患,比如咱們院花。而且陸枕mama家是信天主的。但在文中不太會說到,因為在一部精神病院的影視作品中教會占了很大的比重,怕有撞梗嫌疑。 如果對這部影視作品感興趣的話,可以搜第二部:瘋人院。不恐怖,我覺得是美恐里最有深度的一部。(我只看了一到四部) ☆、想念 陸之嶼的房間沒有窗,自然也看不到月亮。 按照陸枕提的條件,如今方榆應該已經離開了楓葉嶺。 在那間密閉的房間里,陸枕以方榆那時的安全和此后的自由為交換,對他提出三個要求。 一、在楓葉嶺的工作人員趕到時向他們承認是他劫持聶護士闖入紅色禁區。 二、打傷陸枕,在測試中顯露自己的暴力傾向。 三、待在紅色禁區,直到他死去。 他的說辭是,因為陸之嶼目前的行為與狀態距離他的預設已經偏離太多,如果放任其游蕩在外,可能會引發難以想象的后果。再加上方榆有意愿帶陸之嶼離開,他要將這種苗頭扼殺在最初。不然,事情就要脫離他的掌控了。 將脫離控制的實驗品重新置于自己的掌控之中,此謂“回收”。 陸之嶼看著被他扼住喉嚨的方榆,答應了他的要求。他深深明白,在陸枕的領地,他們即使人多勢眾,也不具任何勝算。 首先房間是由外上鎖的。陸枕可以在送餐時間選擇出逃,可他沒有。方榆能在他房里待上三天而不被發現,完全看他心情。 其次,他很有可能擁有一臺計算機或者平板電腦,并且以隱秘的手段連結到各位住民的手環或其他電子設備、掌控楓葉嶺每一處監控錄像。最可恨的是,他手上有方榆受折磨的完整視頻,他不敢想象那落入某些變態手中的后果。 最后,他的催眠術已然到達近似黑魔法的境界,甚至還有某種類似“讀心術”的技能。一旦與他對上視線,他便能夠控制住面前的人,知悉他們心中所想。 在那樣的情況下,他除了妥協別無他法,只有在房間里狠狠揍陸枕一頓才勉強解了一點恨。但他留了一手。來紅色禁區找她之前,他往手環里植入了一個新做的萬|能|鑰|匙程序,無法打開陸枕房間的鎖,但不知道能不能打開這個房間厚重的鐵門。 紅色禁區對各個房間門鎖的監管極其嚴密,開門關門都必須記錄在案。不到萬不得已他不能開門,所以暫時靜觀其變。 這是他轉入紅色禁區的第八天。 掛在墻壁上的電子時鐘依舊在不知疲倦地走。 房間里的嵌入式電視機依舊在放無聊的電影。 獨自躺在床上的陸之嶼依舊在想念他的阿榆。 他想她,想得快瘋了。 他遠沒有他自己說的那么灑脫,他無法用頭腦描繪出方榆在別的男人懷里笑得開懷的樣子,更加不敢想象要是她真的聽了自己的話把他給忘了該怎么辦。想都不能想。 房間里的床板又冷又硬,他大睜著眼愣愣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努力說服自己眼前的畫面中有一彎皎皎的峨眉月。 他的阿榆也在看著同一個月亮吧? 他的阿榆有沒有在想他? 彼時他對疼痛上癮,妄圖利用每一道橫亙在自己皮膚上見血的傷口來提醒自己何為真實。可如今疼痛已經不能令他饜足。 他對她上癮了。 戒不掉亦無藥可解。 *** 他聽聞跨區sao亂事件愈演愈烈是在他轉入紅色禁區的第十天下午。聽前來收拾餐盤的護工的描述,這次事情鬧得還挺大。 鬧事的是一群轉來B區剛出觀察期的人,哄鬧著搶了一位護士的手推車,抓了幾支針筒到處噴水玩。 護士是個剛過實習期轉正的新人,又仗著自己是個男人,看他們大抵只是覺得那樣好玩,沒有表現出攻擊性,便放下了手中的遙控,徒手擠進他們中間搶奪針筒。就是在他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