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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幫她逃走,可是失敗了。女人在被發現時做出挾持護士的動作,沒讓她牽扯進去。之后,女人被診斷出PTSD,院方為了掩蓋痕跡,將她送入封閉式監護病房。” “那位護士第二天仍去了楓葉嶺,臨近下班時刻,楓葉嶺反饋區收到了一封匿名信。第三天,那位護士沒有去上班。——這就是你想知道的,你jiejie的全部故事。” jiejie與她共度的最后一晚曾恍惚問她:“晴晴,你說這世上有沒有地獄呢?” 她答,有的吧。 “為惡行、嘗惡果的人一定會下地獄么?” 她說果由因生,善惡有報。 真的是這樣嗎? 她只看到,善心人飽嘗苦難,作惡者尚在人間。 陳子敬對陸枕的大部分了解都來自他自行錄制的一段錄像。之后的一些事他沒有選擇告訴聶晴。 陸枕在匿名信事件之后被禁足,他的行為終于引起院方的重視,他們沿著實驗的線索對陸枕的實驗進行徹查,發現了實驗的第一個成功品。 那是個男孩子,十六歲時來到紅色禁區,在一場病患惡性斗毆中受了嚴重的傷,救過來后,被陸枕劫走了。陸枕親自填寫他的身份信息,把自己的身份讓給這個男孩,以紀念他的第一個成功的實驗品。 他離開紅色禁區后長時間地在C區生活,精神狀態很穩定,不曾出現差錯。院方懷著一點自私的心思,索性將錯就錯,把他的檔案修改得相對完善,沒有打擾他的生活。 陳子敬心中再清楚不過,陸枕這樣的人本是要受千刀萬剮的,陸之嶼這個陰差陽錯成功的實驗品也需要受到正確的治療。但高層無動于衷,他們始終存著想要將當初的實驗進行下去的念頭,不敢把事情做絕。 她緘默良久,平靜地注視他,聲音如同一潭死水:“你早就知道的是不是?” 陳子敬不答。 “所以我jiejie的事情,你從一開始就清楚得很,卻始終不肯對我透露一個字,是么?”她雙眼通紅,抓住他的手腕,一字一頓地質問他,“所以你每次跟我上|床,其實都是在看我笑話,想著‘還有比她更蠢的女人嗎’,是么?所以從頭到尾你他媽就是在玩我,是么?陳子敬!” “晴晴,你聽我說。”他沉聲喚她。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我‘晴晴’,聶晴已經死了,死掉了!” 他依然執意叫她“晴晴”,眼眸中摻雜了些不明晰的濃重色彩,“我對你從來就是認真的。”他苦笑,“你說,我要是一開始就把所有事情告訴你,你還愿意跟我好嗎?” 聶晴悻悻瞪他,“你以為呢?” “我知道答案,所以不想那樣子,至少……還可以讓你在我身邊待久一點。” 她冷笑:“現在為什么突然良心發現了?” “因為事情脫離掌控了,楓葉嶺組織了一支新的醫療團隊,正在重新開啟那個項目。那是一群瘋子,我不能留你在那里冒險。” 陳氏在逐步撤銷對新項目投入的資金,姓陳的在楓葉嶺高層的話語權不似從前。 新項目遠在比他們想象更早的時候展開。包括在小芋頭身上出現的意外,跨區事件頻發,陸枕開展的新行動,都與其脫不了干系。 而高層則游刃有余地扮演者善后者的角色,顛倒黑白。 方榆失蹤的第四天,她在某間特殊病房被找到。據稱,她因焦慮而產生嚴重的夢游癥狀,誤打誤撞進入楓葉嶺某特殊病房,受到驚嚇陷入昏迷。 一位名叫陸之嶼的C區住民坦言他挾持當日值夜護士闖入方榆所在的特殊病房,將其中一名男性病患毆打致重傷。他對自己如何找尋到失蹤三日的方榆絕口不提。經診斷,該男子出現一定的暴力傾向,其行為嚴重影響到楓葉嶺治安,醫護組再三討論,提出轉區申請。 陸之嶼轉入紅色禁區。 而方榆則被帶回C區。 陳子敬說:“你的朋友不是一直想要離開楓葉嶺嗎?我替你辦妥了,她會回到她原本的生活中去,不會再與楓葉嶺有任何瓜葛。”然后他宣告,“你也是。” 聶晴聞言一頓,緩緩仰起頭。 “我替你辦了離職手續,從今往后,你不用再去楓葉嶺上班了。” 作者有話要說: 高層是一個黑暗的高層,目前的版本在文中也就這樣點到即止了。 接下來是院花和小魚干在院里院外各自的作戰,可能會出現一種另類的甜法(玻、玻璃糖吧)……會有HE的,放心。 == 快要結局了,這幾章好難寫QAQ明天不更咯~ ☆、外面的世界 方榆于一周后正式出院。 她拿到了寄存在楓葉嶺的證件和錢包,查詢后發現自己的幾張卡居然沒有被凍結。另外財務人員告知她,楓葉嶺僅接受退還繳交金額的百分之七十,她無聲地點頭。 隨行的護士陪同她下樓,到楓葉嶺的門口,幫她把裝行李的小箱子放入計程車后備箱,對她揮了揮手。 離開之前,她沒有再見過任何人。 陸之嶼轉入紅色禁區,聶護士離職,她也沒有同陛下和其他病友說再見。 她默不作聲地收拾完房間里屬于她的私人物品,淡然地同每一位過來幫忙的醫護人員說謝謝和再見,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她離開的模樣狼狽得像是落荒而逃。 至此,她在楓葉嶺的生活終于結束了。 路修得平平整整,感覺不到一絲顛簸。她坐在計程車的后座,偏過腦袋回看愈漸遠去的白色建筑。這似乎是她第一次注視楓葉嶺的全貌。 楓葉嶺坐落在近郊的山腳,背山面水。植被覆蓋的矮山帶來清新的空氣,自山腰處留下的山澗匯成溪流,歸入一面不算大的湖泊。湖泊倒映著療養院的影子,拜占庭式建筑,穹頂尖角,白色墻面上鐫有圣母與天使的浮雕,夾雜著彰顯年代感的褪色磚紅,分毫不遜色于英劇中侯爵貴族居住的莊園。 偶爾風過起微瀾,輕易地將湖中一派大氣磅礴的倒影吹碎。 從最初的側頭斜視,到后來整個人趴在椅背上回望,直到計程車駛出整片莊園的黑色重鐵圍欄,她仍舊維持著向后張望的姿勢。 “姑娘,怎么了?舍不得嗎?”司機大叔看著后視鏡,慈祥地笑一笑。 方榆也回之一笑,溫聲道:“還好。” 手臂始終緊緊包著隨身的小背包,包帶繞著手指,在上面留下一道粉紅的印記。尚且在楓葉嶺住著的時候她曾無數次思考過該怎么出去,等到真正出來的時候,她心中好像缺少了一塊什么,無端感到惶惑。 唯一留下的紀念大概只有她三年多來不曾摘下的手環。白色的膠質手環被她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