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他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下，“還飛不起來呢。”

陳珂沒再說什么，方既明是老師，是老板，還是他的“經(jīng)紀人”，他還沒有那么不知天高地厚，敢在這些事情上去爭個長短。

……

休息了兩天，陳珂去了一趟公司，他簽約之后沒幾天就進了劇組，在公司幾乎沒有出現(xiàn)過，現(xiàn)在才有時間來認識一下以后需要常打交道的同事。

陳珂跟著凌晨轉(zhuǎn)了一圈，從江南小鎮(zhèn)帶回來的伴手禮全都散了出去，各個部門的山頭拜了個遍，暗自觀察并默默記下那些重要人物。

單獨和凌晨在一起的時候，陳珂還念念有詞地給他復習了一遍，宣傳總監(jiān)是那個姓王的大姐，戴著眼鏡看上去年輕的男人其實是公司的金牌經(jīng)紀人……

凌晨見他這樣認真，倒有些驚奇，他本以為帶陳珂熟悉公司不過是走個過場，畢竟誰不知道陳珂是什么身份，誰會不給他面子呢？

陳珂少年老成地跟他解釋說，正是因為大家都知道我和方總的關系，我才更要謙虛低調(diào)，我在老師身邊，就好像一顆大珍珠旁邊有一個小石頭，人人都好奇我是怎么混進來的，大家都用顯微鏡看我，我一點小毛病都會被無限放大，我還不得小心點？

凌晨很欣慰，心想方總果然沒看錯人，調(diào)-教得也好，陳珂這孩子真不傻。

他對陳珂說，你哪里只是小石頭，你是寶石吧，打磨打磨會比珍珠更耀眼的。

道理陳珂都懂，不過實踐起來有難度。

沒過幾分鐘，他就做了一件出格的事。他自己下樓的時候，意外在電梯里碰見了好久不見的鄧哲。

鄧哲是來解約的，身后跟著他的律師。他跟陳珂一照面，就翻著白眼冷哼了一聲，他恨死了陳珂，現(xiàn)在合約解除了，他跟夢工坊再無關系，也不需要違心給陳珂好臉色了，反正已經(jīng)得罪了，他索性任性一把得罪個痛快。

開播之后，網(wǎng)絡上果然出現(xiàn)不少質(zhì)疑鄧哲的聲音，黑粉們把他和陳珂同框的截圖做成長微博，熱議“當紅小生顏值竟被十八線配角吊打”，又把他們對手戲的視頻剪輯出來，嘲諷“天降紫微星原來是個繡花枕頭，粉絲們吹上天的演技一秒原形畢露”“小紅靠捧，大紅靠命，鄧哲小哥哥能紅大概靠的是踩狗-屎”……

之前他和經(jīng)紀人蘇霞挖出陳珂的黑歷史，匿名捅給方既明，就是賭一把方既明鐵面無私，想著能阻止陳珂簽約，消除潛在的隱患，沒想到只是一時得逞，后續(xù)轉(zhuǎn)折讓他目瞪口呆，真是不知道該怪自己運氣太差，還是陳珂命太好。

匿名舉報的事情被查出來之后，蘇霞就被調(diào)離去帶小藝人了，方總雖沒明確說要處理他，但公司上下見風使舵，肯定不會再力捧他，他漸漸被束之高閣，通告銳減，這次在里的表現(xiàn)被全網(wǎng)嘲，公司也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態(tài)度，畢竟藝人多的是呢，少你一個，夢工坊就完蛋了不成？

鄧哲知道自己在夢工坊是混不下去了，準備付大筆解約金跳槽去寰宇，這筆割rou放血的債，他也記在了陳珂的頭上。

陳珂自覺沒什么對不起他的地方，剛知道鄧哲是因為自己被公司打壓，他還很不好意思，去問方既明是怎么回事。

方既明告訴他，如果當時他們不是匿名舉報，而是光明正大地來反應問題，我不但不會針對他們，可能還會褒獎他們。匿名舉報恰恰說明他們揣的是小人之心，而且對我這個老板很不信任，這樣嫉賢妒能還背后搞小動作的人，不僅毒還蠢，能有什么大的前途？我留著他過年嗎？

所以此時，陳珂見鄧哲一副恨不得撲過來掐死他的樣子，也沒給對方好臉色看，冷著臉進了電梯，當做鄧哲不存在。

然而鄧哲好不容易逮到陳珂，并不打算放棄出一口惡氣的機會，嘴上的便宜總可以占兩句。

他滿懷悲憤地嘆了口氣，對身后的律師說：“我也不想走啊，但沒辦法，現(xiàn)在夢工坊烏煙瘴氣，沒點本事勾引老板就是我這個下場……”

陳珂盯著顯示屏上下行的數(shù)字，暗自調(diào)整呼吸。

鄧哲繼續(xù)說：“可總有些人能靠著不要臉上位，有前科的小流氓怎么樣？跑龍?zhí)椎挠衷趺礃樱恐灰獕驘o恥，天底下就沒有不能爬的床……”

陳珂閉了下眼睛，握緊了拳頭，他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忍一忍。

電梯很快就到一樓了，別在公司里惹事。

“我對夢工坊真是失望透頂，原以為方總為人正派，其實是個藏得深的偽君子罷了……”

電梯到了一樓，叮的一聲門開了。

陳珂猝不及防地出手，他一把將那倒霉律師推出了門，鄧哲正要往外走，被陳珂抓著后脖領子拎了回來。

一聲驚叫都沒來得及出口，鄧哲就被陳珂一把甩在了電梯冰冷的瓷磚地面上，頭咚的一聲撞上身后的玻璃鏡。

“你干什么？！”鄧哲瞪著通紅的眼睛，抱著頭嘶吼道。

陳珂蹲下身，縛住他的雙手，盯著他的眼睛說：“你罵我可以，罵方總就不行。”

☆、得意門生

電梯再次停在一樓,鄧哲從里面跌跌撞撞滾了出來，陳珂很給他面子，沒有打臉，但看他呲牙咧嘴，一瘸一拐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在陳珂手里沒有討到便宜。

陳珂隨著他出來，擦了下嘴角的血,剛才在電梯里跟這廝扭打，雖然我方全面碾壓對方，但還是受了一點無傷大雅的小傷。

面色驚慌的律師把鄧哲扶了起來,想了想被打的這個好歹是自己的老板，便還想對陳珂說幾句冠冕堂皇的譴責。

他還沒張嘴，就被陳珂堵了回來，陳珂一邊把兩個人往外推,一邊對著門口保安大喊：“給我把這兩人轟出去，哪來的閑雜人等在公司撒野！”

保安也是認識陳珂的,聽見這話，不管三七二十一，過來就把律師和鄧哲連推帶攆地趕走了。

反正已經(jīng)撕破臉了，鄧哲此時頗有大無畏的精神,臨出門還在叫囂：“陳珂，你等著，咱倆之間不算完！你傍著金主美幾天吧，早晚有你哭的時候！……”

陳珂才不跟他打嘴仗,雙臂抱胸冷笑著目送他被掃地出門。

這時，凌晨得知情況下來查看，一臉嚴肅地問他怎么回事，陳珂有些慚愧，剛還跟人家說要謙虛低調(diào)，轉(zhuǎn)眼就大庭廣眾打了一架，但他也沒心情跟凌晨解釋，只說了一句：“我打他的時候在電梯里，沒別人看見。……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凌晨：“……”重點是在哪里？有沒有人看見？

陳珂丟下凌晨，揚長而去，出門的時候挺瀟灑，到了街上忐忑的心情泛了起來。

今天方既明沒在公司，但這么大事他肯定早晚會知道，即便凌晨不說，還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