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逗笑，“我也沒開玩笑。”

    “我也沒開玩笑。”蔡曾宇堅持。“其實我很早就喜歡你了。”

    “從以前以前的時候。那時候你上大學(xué)，方校長跟劉嬸送你去學(xué)校，我在你們學(xué)校門口見過你。”

    王一珉詫異。

    “只不過那時我在車里，不方便下車。回去之后，”蔡曾宇笑了笑，“我總會想到你，有一次我去方校長那里打探你的情況，被他知道了我的心思，他嚴厲制止了我。”

    王一珉笑，“他是不是說，學(xué)生應(yīng)該以學(xué)習(xí)為主？”

    “是啊，那時候我就想，我再等等。”

    “后來等著等著，終于等到你準備畢業(yè)，方校長才把你跟他的情況告訴了我。我一開始挺震撼，也很嫉妒。我覺得不該阻止這份美好，就一直沒來找你。后來在每個城市里總會見到你的身影。你從青雉蛻變，開始換上半知性成熟半活潑，我等了一天又一天，可還是等到的你獨自一人的消息。”

    “我告訴自己不能再等了，為了我自己，也為了你和他。”

    “如果他知道你一直這樣苦苦等待，他也一定會很難過的。你的身影遍布了全國城市的每個角落，他都能看到的，只是他沒回來。”

    王一珉下巴擱在膝蓋上，她抱住自己的身子，眼淚吧嗒吧嗒的掉落在地。

    “他跟別人不一樣。他是我的英雄，他會回來找我的。”

    城市的夜開始沉睡，市中心依然喧鬧繁華。

    可那些笑聲跟繁華都到達不了她心里。

    **

    次日，胡月收到旅游公司的人事通知，讓她下午三點去面試。

    胡月對市里不熟，王一珉沒事做，就跟秦靜開車將她送去了那個公司所在的商貿(mào)大廈。

    胡月上樓等待面試，秦靜跟王一珉就在樓下的咖啡廳里等她。

    郭子川剛從裝修公司回來，經(jīng)過咖啡廳時，正好看到了背身對他的王一珉。

    她穿了件黑色寬松襯衫，衣袖挽至手腕處，露出一截細白的手臂，青藍色的指甲油更襯得她肌膚雪白，手如青蔥。下身的九分牛仔褲緊包著她纖細修長的美腿，雪白的腳踝上拴了一條紅色的繩子。

    光是背影都顯得優(yōu)雅迷人。

    秦靜點了單小跑過來，郭子川怕被瞧見，將臉別過一邊，快速往公司走。

    秦靜坐在王一珉對面，下巴往窗外一指，目光投向遠去的郭子川背影。“你真的太漂亮了，剛才那男的一直看你。”

    “你怎么知道？”

    “我剛才轉(zhuǎn)身過來的時候，那男的怕被人發(fā)現(xiàn)似的，趕緊轉(zhuǎn)頭就走。”

    王一珉轉(zhuǎn)頭，看著她所指的西裝男走入商貿(mào)大廈的大門。

    旅游公司的籌備工作已經(jīng)差不多結(jié)束，只是有些細節(jié)方面的準備不是很完善。

    人員跟部門的部署安排還有些不太合意的地方，郭子川一大早就到人事部里翻看打印出來的簡歷。

    他隨手一翻，就看到了胡月的簡歷。

    他快速掃了一眼，看到她的大學(xué)所修專業(yè)為：公關(guān)管理。

    他想了下，把她的簡歷放到著重面試的位置上。公關(guān)是公司的門面，郭子川不想低薪找個半桶水的應(yīng)付平靜似水的工作狀態(tài)的普通員工，要找就找能以一敵百的猛將，就算一年當(dāng)中，公司只會用到一兩次的公關(guān)活動，他也想精益求精。

    而胡月的性格他清楚，聰明果決，干凈利落。如果面試過關(guān)的話，能與她共事，倒是很不錯。不過關(guān)鍵是她要通過面試，他可不想用自己辛苦賺來的錢為友情買單。

    簡歷大致看一遍后，郭子川又回自己辦公室用電腦查看旅游策劃部門經(jīng)理給他發(fā)來的百兆山的旅游項目規(guī)劃。

    百兆山是農(nóng)村景點，著重表現(xiàn)的是農(nóng)業(yè)與自然的融合，太多的項目改造政府不會允許，而他也不想將過多的資金投入到景點的改造上面。這會讓他在幾十年的時間里都無法回本，甚至還會血本無歸。

    所以他最終的決定是在山的兩面建造纜車，山頂做個中轉(zhuǎn)站，建個休息納涼看風(fēng)景的繞山長亭。山上除了現(xiàn)今有的山石草木還有稀稀少少的杜鵑花之外，還種了掉蘭花樹，松樹，等之類。

    還有溶洞的清泉。

    溶洞在山的左側(cè)，里面的東西不需要做多少改動，只需在里面圍起欄桿，欄桿上戴些小指頭大小的燈就好。

    郭子川開發(fā)的還有山底的旅游酒店跟擴建的水上游樂園。

    全部工程看起來不小，可實際開動起來卻耗費不少心思跟精力，不過幸好有政府支持，所有的事情進展都挺順利。

    又想到外省的建材公司。郭子川一開始想將它搬遷回市里，如今想想，這一動傷了他事業(yè)起步的大根本，反而覺得得不償失。

    況且旅游公司還沒穩(wěn)定下來，又要動建材公司，怕不得焦頭爛額。還是等機會再市里弄個分公司為好。

    郭子川看完文件，關(guān)掉電腦正要給在沙邦鎮(zhèn)做監(jiān)工的唐秘書打電話，人事經(jīng)理拿著簡歷進來了。

    “郭總。”

    郭子川將手機放回桌面，看他，“怎么？”

    他把胡月的簡歷給他，“這個女孩子我覺得挺不錯。”

    “那就確定用她吧。”

    人事經(jīng)理看他，有些為難：“她說要見您一面。”

    郭子川看他。

    “剛才您經(jīng)過人事部的時候，她看到了您。面試結(jié)束后就說想跟您談一下。”

    見郭子川沉默不語，人事經(jīng)理又補充，“說是對薪資待遇有些不滿意，想跟直屬領(lǐng)導(dǎo)洽談。”

    郭子川也沒拿簡歷，應(yīng)了一聲“我知道了”就出辦公室。

    人事部門辦公室外，胡月在焦急等待。她看到郭子川的瞬間，嘴角揚起，“子川，真的是你啊！”

    郭子川彎唇，頭往旁邊微偏，“這邊。”

    胡月跟上去，跑到他身邊，她上下打量他。

    郭子川轉(zhuǎn)頭看她，“怎么了？”

    “你好像有點變了，變帥更有魅力了。”

    郭子川笑，推開他專用的休息室。“進來。”

    房間里還有剛裝修過的味道，不過都是上好的家具跟涂料，也不嗆，聞著也就淡淡的。

    “喝什么？”郭子川打開冰箱問。

    “有綠茶嗎？”

    郭子川笑，從冷凍柜里拿出茶葉。

    看他熟練的泡茶，胡月問：“你沒去找一珉？”

    郭子川的手僵了一下，他翹起的嘴角平了下去，搖頭。

    只是輕輕的一個動作，他仿佛覺得似乎有千萬斤重，幾乎讓他頸部關(guān)節(jié)都疼了起來。

    胡月沉默，空氣有些凝重。

    不過她一下也就想通了。誰也沒說一輩子非誰不可，兩個人愛的時候好好愛，不愛的時候祝福彼此，這也就足夠了。

    雖然這么想，可她還是挺難受。愛就愛一輩子，這樣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