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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有些受阻的內力暢通了不少,當下也有些疑惑的看向身邊的人一眼,但七兮又是一臉無辜樣,蕭懷謹只好留了一個戒心在外,一邊借著這股暖流暗自運功養傷。 一夜無話。 次日,自山洪后的第一個大晴天,七兮平時聽花容說,受了傷的人就要吃些有營養的補一補,昨天事出匆忙她沒來及,今天準備去一邊的河里捉條魚來給蕭懷謹補充營養用。 早晨清醒的蕭懷謹因為受傷體力虛弱,就坐在離溪水不遠處的巖石下面一邊曬著太陽,一邊閉目養神,他穿著淡紫色鑲金的錦袍,一頭溫順的長發被玉簪束起,如今衣袍雖有破損,長發也有些散開,卻多了一份肆意的美,僅僅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就是一副畫卷。 七兮不知從何處找了一支細長的木叉,專心致志的捉魚,河里面的小魚調皮的順著她的腿間游動,每次木叉襲來的時候都能靈巧的避開。 幾次下來,一無所獲。 真是,真是好氣哦!七兮苦著一張臉,悄聲道:“小魚小魚,你就給我和蕭郎吃掉好不好?” 小魚不屑的吐了一個氣泡,傲嬌的甩了甩尾巴,游走了。 七兮狠狠的瞪了一眼小魚,將木叉朝河邊一扔,走到蕭懷謹的旁邊,蕭懷謹在她走近時就察覺到了,這會兒睜開眼,望向她。 “那些魚我都叉不到,它們實在是游得太快了。”七兮抱怨道,一臉的求安慰,求撫摸。 蕭懷謹無奈的在心中嘆了口氣,其實他想說她這樣亂叉一氣是根本叉不到的,但看向她委屈巴巴的臉時,又改口道:“那我們依舊是吃些果子吧。” “那怎么行呢!?”七兮第一個不答應,“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好,就是要補一補的。” 原來是為了他?蕭懷謹倒是有些意外了,她似乎對他有些太好了,明明,他們素不相識。 他從不喜歡欠人情,想了想,蕭懷謹試著站起來,徑自走向河邊,拿起被她丟掉的木叉,脫掉了鞋子,走到了河水中。 夏天的溪水不但不是非常寒冷,到讓人有一種舒緩的感覺,蕭懷謹專心致志的盯著河水,上游緩緩的游下一只魚,魚兒四處游動,這里碰碰,那里碰碰,蕭懷謹都沒有動。 直到魚終于離得近了,他的眼眸忽地鋒利起來,手中的木叉夾雜著一些內力和精準的方向射出,一擊必中。 岸上的七兮目瞪口呆,半響才反應過來,忙跳到河里捉魚,一條肥美的魚被七兮端在手中,她小心翼翼的拔掉木叉,異常崇拜的看向蕭懷謹,“哇,蕭郎好厲害啊。” 幾乎是一瞬間,蕭懷謹的瞳孔微縮,仿佛是觸到了記憶的某處閘門,一些被塵封的畫面忽然涌上心頭,他恍惚間想起,從前,有一個孤獨寂寞的少年,花盡心思苦讀書,只為博得夫子的夸獎,他以為這樣能夠博得母親的一絲垂憐。 可是他錯了,母親從來不是因為成績才厭惡他,大家都說,因為他的父君沒有生下女兒,母親才后繼無人,大家都說,因為父君是賤籍出身,本來就不配擁有女兒。 只有父君,會滿臉慈愛的撫摸他的頭發,安慰他,“瑾兒很棒,我的瑾兒比女子還要有出息。” 是啊,他一直都想做到最好,因為,他害怕唯一疼愛他的父君也對他流露出失望的眼神,緊緊的抱住父親,他強迫自己一定不要泄露出哭腔,“瑾兒會好好讀書,以后離開蕭家,讓父君過上好日子的。” “說什么傻話,父君只要能和瑾兒在一起就是在過好日子了。”清瘦俊逸的男子眼中盈滿了柔情,他的孩子這么孝順,他還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 只是,他的母親,終于抵不過悠悠眾口,在第二年的春,迎娶了身份高貴的赫連家的公子,那位公子容貌姣好,第一年就為母親誕下女兒,此后與母親琴瑟和鳴,形影不離,人家都說,她們才是一對珠聯璧合金童玉女。 府里的人,沒有人記得正房健在,那位嫁進府的才是側室,也沒有人把他這個大公子放在眼里。 他記得,那年,帝都院校聯考,他一舉拿下榜首,引得夫子對他刮目相看,他滿心歡喜的回家,卻只見他的母親正小心翼翼的攙扶著一個身形圓潤的小丫頭蹣跚學步。 母親的臉色是他從未見過的慈祥與愛意,小丫頭學的累了,就開始咿呀咿呀的耍賴,在原地不走了,這個時候,一邊的溫適歡就會走過,替小丫頭擦去額角的細汗,嗔怒的望了一眼母親,輕聲埋怨:“你看看,姑娘還小呢,就你心急。” 這個時候,母親不再是面對他時的一臉冷漠梳離,而是絲毫不見生氣的笑道:“我怎么不著急,姑娘以后可以要繼承我蕭家產業的,我自然要好好教導。” 那一瞬間,他站在院門外,覺得自己像一個笑話。 不記得這一路是怎么走回到自己的房間,直到推開院門,他看見了一個笑語嫣嫣的小女娃正坐在椅子上,小女娃穿著暖黃色的小襦裙,稚嫩的小臉五官精致可愛,見著了他,連忙跑了過來,接過他手中的玉蝶,看完后開心不已的驚嘆:“哇,蕭郎好厲害!” 他有些微怔,但很快露出了笑容,他知道她是真心為他驚嘆的,因為這個小娃娃并不是人類,她是被他從府中禁地放出的一個精靈,他原先本意是放她走的,可不知為何,她偏偏留在了他身邊,他本是喜靜的人,自從有了她的出現,嘰嘰喳喳,總是愛問他這,問他那。 如果不告訴她,又會哭個沒完沒了,有的時候鬧得狠了,他就會威脅她將她送回禁地關起來,起初還能將她嚇住,后來她知道他是嚇唬她后,就開始變本加厲,還會扮無辜道:“蕭郎你那么心善,才不舍得關我呢,再說,七兮最喜歡蕭郎了!” 每到這個時候,她都會往他跟前湊,一雙大眼睛盈滿了無辜,發出銀鈴一般清脆的笑聲,他每每無奈,只好任由她鬧,所幸她是知道分寸的,也很多察覺人心思,不會得寸進尺。 有些人,有些事情,你一旦接受了,就會不自主的開始依賴,他開始習慣的教她讀書寫字,每日與她說書院里面的樂事,偶爾,也許與她說起他的母親。 這種事情,七兮就會一臉義憤填膺的揮拳,“蕭郎你放心,等以后我長大了,把她們通通打趴下!” 他想笑,這女娃娃這么蠢,長大后沒有他,別被人賣了就算好事了。 如果歲月一直能這么過下去,就好了,直到后來,父君病重,他的娘親和溫適歡還有他的meimei出游外地,歸期不定,府中人都非常勢力,對父君喝的藥多加克扣,到最后竟連大夫也不太愿意去請了。 父君的身體日漸憔悴,他心如刀割,最后也很少回自己的院子了,終日陪在父君跟前伺候。 后來有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