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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的樣子認真就給他讓了位子,還笑:“你要是烤焦了也得吃完。”謝允:“當然。”他先把烤串從碳火上拿下來,然后問江叔:“調味料在哪兒?我自己調一下。”江叔有些奇怪,不過也沒說什么,把調料都拿出來,讓謝允自己兌。把調料弄好了之后謝允才開始烤串,他雖然沒烤過串,但是易牙也交過他碳火烤rou,原理是一樣的。謝允一邊翻動,一邊把油和調味料刷上去,調味料都很普通,加上這離現在全是燒烤的香味,謝允烤的香味就不怎么明顯了,要離得近才聞得到。江叔的眼睛忽然睜大:“這個味道,怎么……”怎么跟所有的燒烤味道都不一樣呢?然而江叔又說不明白這是個什么味道。他看著謝允的側臉和謝允鼻尖的汗,難不成這孩子真的改行當廚子了?易牙的教學是非常嚴格的,甚至稱得上是苛刻,但是謝允確實易牙最得意的徒弟,有些天賦是生來的,后天再練也沒有用,之前學烤rou的時候,易牙就對謝允要求很高,火候,rou質的變化這些全部都要有數。要在臨界點的時候關火。多烤一秒就老,少烤一秒就生。要練到這個程度才行。所以謝允是一串一串的拿下來,而不是一把全部拿下來。所以謝允把烤串拿下來的時候江叔的表情都呆滯了。“嘗嘗。”謝允遞了串牛rou給江叔。牛rou這玩意是最難伺候的,尤其是烤和煎,特別容易老,牛rou一老就膈牙。江叔半信半疑的咬了一口,這一咬可不得要,他幾乎是瞬間捂住了自己的嘴,好像是唯恐嘴里的美味有半分泄露出去,牛rou被烤的恰到好處,又嫩又滑,還有嚼勁,不會覺得老,也不會覺得生。油脂和調味料混合在一起,他覺得自己的舌頭都不是自己的了,就連咀嚼的時候都忍不住閉氣,好像這樣能夠更加美味。吃最后一口的時候,江叔的眼睛都閉了起來,一副無比沉淪的樣子。“好!”江叔睜開眼睛,仔細地注視著謝允,真心實意地夸獎道,“小謝,你厲害,我不如你,這條街估計都不如你,這味道絕了!你天生就是干這個的。”謝允笑瞇瞇地說:“江叔,看火候要練,我教不出來,但是調味料都能教你。”江叔愣住了,小謝這是什么意思?調味料教給自己?為什么啊!他這種自己做攤子的人最清楚調味料的好處,現在大家都是半斤八兩,但是只要有一處比別家強,那就是異軍突起,食客的舌頭是最誠實的,好不好吃他們比誰都門清。這樣一條生財之路,小謝要給自己?江叔連忙拒絕:“這不行這不行,我現在生意還可以,這是你的東西,我不能要,你自己拿去開店,肯定能掙很多。”謝允只是笑:“江叔,我現在在開酒店,酒店后廚又不可能天天做烤rou,而且距離這又遠得很,教給你不會影響我的生意。”謝允知道江叔在擔心什么。果然,這句話一出,江叔就吞吞吐吐地問:“真的?”謝允:“真的,比珍珠真。”謝允先是把那盤燒烤端到帝俊面前,還去旁邊的便利店拿了一瓶白酒。“你先吃著。”謝允笑著說,“我跟江叔聊聊。”帝俊當然不會拒絕:“你去吧。”帝俊忘記自己在哪兒看到的了,只記得看過的話。說什么兩人戀愛也要保持一定的拒絕,戀情的保質期是很短暫的,一旦把對方摸透了,要么是從愛情變成親情,要么就會覺得這段感情已經索然無味,七年之癢就是這么來的。所以很多人相戀一兩年就會結婚,但那些愛情長跑超過五年,尤其是八年的情侶,能修成正果的非常少,偶爾有一對,那就很不容易了。于是帝俊現在正在學習人族的相處之道。江叔還沒能緩過神來,他是做這一行的,當然知道燒烤最重要的就是調味料,至于火候的掌控,就像謝允說得,一時半會兒是絕對學不會的,要是沒有天賦,或許一輩子都學不會。“江叔。”謝允拍拍江叔的肩膀,“你不要跟我見外,我記得我高中的時候就算沒帶錢,你也給我烤串吃。”提起以前,江叔的表情柔和很多,陷入了回憶:“是啊,你那個時候吃得可多了,不過你又不是不給我錢,哪次不是第二天補上了?”謝允:“那您還請我吃了好幾次呢。”江叔拍拍謝允的肩膀:“幾串烤串值幾個錢嘛。”謝允點頭:“所以這個調味料也不值幾個錢,江叔,你看著啊,最好拿手機的記事本記下來,我跟你說要哪些調味料,比例是多少。”江叔還沒反應過來,謝允就已經開始了,沒辦法,江叔只能先記下來。這些調味料普通廉價,謝允搭配的看起來也很正常,等謝允說完了,江叔記完了,謝允才說:“您來照著單子弄一次。”江叔老實弄了,然后兩人用手指沾了一點,在唇邊常常味道。“沒什么問題。”謝允笑嘻嘻地說。江叔松了口氣,但連忙反應過來,一臉焦急地對謝允說:“我這不就成了占你便宜了嗎?”謝允看江叔這個樣子,害怕他良心不安,于是說:“那今晚的燒烤錢就不收我的了吧?”江叔還是很有些過意不去:“那才幾個錢啊。”謝允:“江叔,談錢太俗啦。”江叔被謝允說笑了,正要說什么,攤位前就來了幾個人,都是年輕人,看起來應該是高中生,不過沒穿校服。那幾個就在攤子上挑,挑好了遞給江叔,然后說:“要三瓶冰鎮的啤酒。”江叔連忙答道:“好嘞,你們過去坐。”于是謝允功成身退,江叔開始忙活了。帝俊看謝允重新坐回來,這才也給謝允倒了一杯白酒,帝俊看著謝允,他想了想,發現自己好像還沒有見過謝允喝酒的樣子,不知道謝允的酒力好不好,他自己可是千杯不醉。謝允喝了一口酒,連忙吐出舌頭,像小狗哈氣一樣喘了兩下,一張臉皺成了個包子:“這有多少度啊。”謝允拿起酒瓶一看,六十三度。要知道,六十八度以上的白酒就不能喝了,與其說是酒,不如說是酒精。“你不覺得辣嗎?”謝允的臉已經紅了,他是酒精過敏的體質,雖然不至于全身長疹子,但是喝了酒哪怕只喝了一口,臉和脖子都會通紅,所以謝允喝酒一般也就喝點低度數的啤酒。還得是果啤。帝俊看謝允雙頰通紅,雙目含水的樣子,忍不住垂下眼簾,有一股邪火忽然燒了起來。“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