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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聽著又開始扯舊賬:“所以你去那做兼職,發現他看的是王盈的直播間,你回去也看,看得入迷,還被高燃發現了?”張嵐:“是……”常澤瞇起眼,從喉嚨里發出質問:“恩?”張嵐:“是去看了,只是想確認身份,也沒有看入迷。”常澤舒心地笑道:“這還差不多。那后來張崎出國了,你為什么還不辭職?這份工作對你來說是可有可無了吧?”這個簡單的問題好像把張嵐難住了,他又保持了沉默。常澤壞笑:“阿嵐,回答我。這個必須回答,而且不能說謊。”張嵐支支吾吾:“……因為你……”常澤裝作不懂,又問:“因為我什么?”張嵐的臉迅速漲紅,連剛剛沒有溫度的手心此時也冒出熱汗:“因為你來了,我不想辭了。”因為常澤的出現,原本打算辭掉的工作繼續了。什么幾次三番的巧合,不過是兩個人心照不宣地圖謀罷了。常澤一臉滿足,總算是聽見張嵐清醒的時候親口說出對自己的在意了,他得意地說:“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對我不動心。”張嵐:“……”就知道不該說的。常澤再接再厲,繼續猜測:“你知道張崎被綁了,那么關于手機的事,明明可以不說,讓他們再多找一會兒,張崎活下來的可能性就更低,為什么你最后選擇了說?是因為我嗎?”常澤這幾個問題一道道地逼著張嵐剖開自己的內心,給自己看個清楚,給常澤看得開心。張嵐忽略最后一問,就算說出的答案沒有不同,也不直接點頭答是:“因為陳楠哥說你胃疼,你還流血了……”常澤拉著張嵐的手放到自己胸前,順帶也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低聲說道:“因為你舍不得我受傷,因為我比張崎重要,是不是?”張嵐被逼著說了那么多真話,也不差這一句了,他總算直面自己,直面常澤,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是。”在馬爾綁架之前,他不知道在自己心中孰輕孰重,因為沒有對比。發生之后,在他知道常澤受傷,到坐在一樓大廳等待,再到向陳楠說出手機的幾個小時內,他內心的天平從來是向常澤一邊傾斜的。即使有過猶豫,也只是在勸服心中另一個自己,那個早已在他心中根深蒂固,如跗骨之蛆一般的存在。張岑說得對,他對張崎的恨有些莫名又無用。無用的是,mama已經去世了,再恨都回不來。莫名的是,mama的病自他出生起,就帶著了,奶奶怕去大醫院被發現,只秉著小病熬一熬,大病讓鎮上醫生瞧一瞧的原則,病氣一直都在,直到最后一次,其實已經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這些張嵐都懂,但沒法接受。他不能恨奶奶,因為沒資格;他不能恨自己,因為他無法做到;他只能恨張崎,因為他的惡作劇。他知道這種恨是一種轉移,他曾經說的“地獄論”是一種氣話,是自我麻痹后讓自己不那么愧疚的想法。他知道不對,但不愿明白。張嵐這么多年來一直沉浸在這里面,直到他要在張崎和常澤之間作出抉擇。他想明白了,他可以放棄張崎,但不能放棄常澤。人好像很容易記恨,但在愛面前,它就不值一提了。☆、第36章常澤一臉欣慰,揉亂了張嵐的頭發,暗示道:“看在這份上,我原諒你了,你還有沒有其他沒交代的?趁這個機會,我們一切都好說。”張嵐不解。常澤提醒:“比如上次說的你騙我的事。”張嵐懂了,那事比張崎的事重要得多,涉及的也多,他不是不想說,是真的害怕說出去的結果。他是他一直尋找的迦迦姐的孩子,他jiejie的失蹤起因是他,結果是他,就連她去世一大半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常澤知道了會什么心情?會怎么對他?他們還能像現在這樣?張嵐不語,剛剛緩和的氣氛又低沉下去,他縮回常澤握在手中的手,以抵抗的姿勢面對常澤。常澤:“不想說嗎?”張嵐不情愿,他怕快樂的時光太短暫,只叫他的名字:“常澤……”看這樣子,常澤知道,不主動開口,這堵墻永遠不會破,只好先找了個切入口:“或許,你應該叫我叔叔,我和陳家很親,你叫我舅舅也是可以的。”張嵐猛一抬頭,眼睛瞪大,背崩得筆直,一臉吃驚,好像不知道常澤在說什么:“……什么?”常澤不給他逃避的機會:“阿嵐,你知道我在說什么。”張嵐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想過常澤會知道,他遲早會告訴他的,但沒想過常澤會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常澤知道了還會喜歡我嗎?這是張嵐的第一反應。他不敢問,不敢答,腦子里就像是剛剛被17級強風刮過的現場,一片混亂,系統崩潰。常澤看他狀態不好,心里責怪自己太直接,怕是嚇著他了,腳撐地,坐起到床邊,主動拉近與張嵐的距離,趕忙安慰:“阿嵐,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我都想明白了,我就是想你親口告訴我,你不想說我們就不說。”“沒有怪你”,張嵐一片慌亂中只牢牢抓住了這四字,雖然輕飄飄地如一根水草,但足以讓張嵐不至于溺水。這四字進入他的耳朵,傳到他的頭腦中樞,自動翻譯成了:我不會不喜歡你。有了這話保證,張嵐心里也平靜很多,也能說出話了:“你怎么知道的?”jiejie答應過他,不可能說,少數之情的如三阿公,為了張家的顏面也不會說。那還會有誰?僅僅靠推理?那也不會這么肯定,因為沒有實證,能聽到的只有外家人的捕風捉影。張嵐實在想不出還有誰。常澤:“吳醫生,你還記得嗎?”那次跟著小吳醫生一起回去后,常澤見到了當年在鎮上開過診所,也是給陳迦看過病的吳醫生。吳醫生聽到他和陳家弟弟一直在尋找陳迦,嘆了口氣,羞愧又自責地講起了那段往事。那時候他和大多數人一樣,沒錢沒勢,只開了家小診所,接待的大多是鎮上的人,很少能接診到村里的人。突然有一天,張家四奶奶來了,她說自己家里有人病了,要他跟自己回家一趟。他帶著醫藥箱走,卻不是去他所知道的四奶奶在鎮上的屋子,反倒去了他也是第一次來的山屏村,那也是第一次見到陳迦。她很漂亮,即使躺在床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穿的也是當時最樸素的衣服,但吳醫生直覺,她不屬于這里。四奶奶對她的介紹一筆帶過:我兒媳婦。吳醫生不好多言,看了病給她開了點藥,張岑跟著回去拿藥。這是吳醫生第一次來村里給陳迦看病,后來的每一次,都是張岑領他過去,再跟他回去,并對外宣稱是四奶奶身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