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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了,她還不想自尋死路。于是她微微一笑,袖擺一拂,做出與世無爭的曠達樣子,說了句清高至極的話:“我本山野布衣,天下于我何加焉?”揚鞭而去。她的這句話,在日后被當作高風亮節的代表廣為流傳,可其背后的種種政治博弈,又有幾人能知?作者有話要說:六更第150章此情不渝王道一歸心似箭,她先到丐幫總舵尋洪七公,洪七公果然在那里,王道一把郭破虜交給他,又拿出郭靖遺信,并將今日之事以及郭靖穆念慈夫婦各自自戕的事情向洪七公述說。洪七公聽后,良久才說道:“老叫化的好徒兒,果然夠血性!”王道一道:“七公,郭少俠信中請求您照料破虜,而且還要給他改個名姓。”破虜現下已經睡醒了,見著洪七公,也不怕生,伸手便去拽他的胡子,那虎頭虎腦的模樣,還真是像極了郭靖。前人已逝,唯有年幼茁壯的生命給人以新的希望。洪七公看著那孩子,說道:“嗯,天下馬上就要歸蒙古人管了,這孩子再掛著個‘破虜’的名字確實不大中聽。這樣吧,老叫化徒兒的兒子,那也是老叫化的小徒兒,跟老叫化姓最合適,老叫化便給娃娃起個新名兒。”王道一也覺這樣合適,便道:“還請七公賜名吧,這孩子也是可憐。”洪七公想了想,沉吟道:“他爹娘命薄,老叫化只盼老天能厚待保佑這孩子好好長大,嗯,對,不如就叫‘洪天保’!”王道一愕然一愣,七公起名……還真是……隨性的緊。洪七公對自己起的這個名還頗為滿意,看著這孩子越看越喜歡,忽而又皺眉道:“這孩子生的跟他那爹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般,腦筋怕是也不怎么靈光,哎,這可難教!”王道一見郭靖托付已了,便要回家,她向洪七公告別,再次快馬加鞭而去。待她回到桃源時,已是入夜時分,她按捺住心頭的緊張和激動,直接沖進了院子。光線細微中,依稀可見院中一片狼藉的景象,柵欄被全數踏碎,不遠處的茶樹園也被馬蹄踩的不成樣子,雪地上全是凌亂又粗暴的腳印。王道一心中的擔憂越來越濃。她一步并作兩步,拾級而上,“嘩啦”一下掀開簾子,邁了進去。屋里爐火燒的很旺,非常溫暖。昏黃而朦朧的燈光下,待她看清了床上躺著的那個人時,霎時間屛住了呼吸。屋里還有很多人,可她全都看不見,現在除了黃蓉以外,她誰都看不見。黃蓉平躺在床上,面色白如金紙,烏黑的長發,云水般鋪灑在枕上,厚厚的棉被下,她的身子顯得薄如蟬翼,仿佛一碰就會碎。這樣脆弱的黃蓉是王道一從未見過的。屋內人聽到動靜,紛紛朝門口看過來,床上的人也微微睜開眼睛。她們的目光在空中相交的那一刻,王道一連心跳都已幾乎停止。黃蓉的眼睛一下亮了,她的嘴唇微微動了動,虛弱使她發不出聲音來,但王道一聽懂了,她是在喚她過去。王道一在門邊又站了片刻,等身上的寒氣全部散盡,才一步一步向床邊走去。她到床邊,彎下腰,待仔細看清了黃蓉的面龐時,她差點忍不住流下淚來。但她又把眼淚憋了回去,她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黃蓉的眼中也已珠淚滿盈。她們的臉隔著很近的距離,王道一一直看著她。此時黃蓉的面色蒼白又憔悴,美的令人心碎。唯一仍舊煥發光彩的,是她那一雙眼睛。黃蓉的眼睛還是那么靈動,那么明亮。王道一俯身輕輕抱住了她,她依然看著她,她道:“我回來了。”我回來了。黃蓉的眼角淌下晶瑩的淚滴。她的眼中閃著光,那是喜悅的光嗎?看著她眼里的光,王道一溫柔的笑了,她把她眼角的淚水擦干,低頭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又道:“我看了你的信,名字取的很好聽。”黃蓉也笑了,她的笑容很虛弱,卻依舊美的驚心動魄。王道一見到她這樣的笑容,只覺萬分心酸,她再凝視她片刻,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終于在她耳邊一字一字道:“蓉兒,從今往后,咱們一家,只有死別,再無生離。”事到如今,她終于有能力、有把握向心愛的人給出這句承諾了。此情可流轉,千載永不渝。黃蓉的眼角又淌出淚來了。王道一久久的抱著她,忽然,從隔壁別室走過來一個接生婆,才打破了氛圍。接生婆見著王道一,喜道:“啊呀,王姑娘你終于回來了啊!黃姑娘今日可是受了大苦頭了!”王道一直起身來,認出來人,立馬感激道:“多謝各位出力了。”她這時才意識到屋里還有好些別人在。那接生婆笑道:“我們算什么,黃姑娘今天才是要折出半條命去。”躺在床上的黃蓉沒力氣說話,她拿眼神示意接生婆,那接生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渾然當作沒看見,繼續滔滔不絕的講下去,把今日發生在這里的事全部事無巨細的述說出來。王道一聽著接生婆的話,只覺心肝都痛得發顫,她只知道黃蓉生了孩子,忽必烈派人來這里討要親筆信,卻想不到,當時的情形竟是那般慘烈!末了,那接生婆頗為擔憂的望了一眼床上的黃蓉,又道:“張大夫說,若是調理不當,可能要落病根。”王道一一聽更驚,“什么?病根?……張大夫人呢?”這時門簾忽然又掀開,進來一個老者,正是張大夫,旁邊還帶著一個小孩兒,卻是龍兒。“龍兒。”王道一叫了她一聲。龍兒見師父回來,目露欣喜,立馬走過來。張大夫手里端一碗藥,說道:“這孩子真孝順,聽說老夫要給她師娘煎藥,執意跟著去。”產房里其實是不宜進男賓的,但黃蓉情況危急,醫治要緊,大家也就不講究那么多了。他把藥端給接生婆,自己仍站在門邊,朝黃蓉臉上遙望一眼,皺了皺眉頭。王道一趕忙上前道:“張大夫,她身子到底如何了,要不要切脈。”王道一自己也懂一點岐黃之術,但與人家專業的名醫自是無法相提并論。張大夫聽她這般說,拱拱手,道:“那就先失禮了。”然后朝黃蓉床邊走去。王道一從被中拿出黃蓉一只手來,扶著叫他診脈。張大夫眉頭皺的越來越深,半晌后,站起身來,還退到門口站著。王道一趕緊問:“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