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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輩高見,誰將一統(tǒng)天下、四海咸服呢?”虛竹道:“蒙古人。”王道一一驚,酒都嚇醒了一半,道:“前輩這么確定?”虛竹道:“如今宋氏衰微,金人又而受兩面夾擊,自顧不暇,蒙古人現(xiàn)下雖還遠在漠北,但蒙古鐵騎之驍勇,天下皆知,或早或晚,終有一日會攻到中原來。”王道一見他一個古人竟有如此眼力,也不禁暗暗贊服,果然是人活久了,看事情總會通透些。她又問:“蒙古人雖善打仗,但民風彪悍,若是日后蒙古人統(tǒng)御了中原,我中原漢人會有好日子過嗎?”虛竹笑道:“瞧你這話說的,你擔心什么?中原百姓要是過不好日子,難道不會造蒙古人的反?陳勝、吳廣曾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風水輪流轉(zhuǎn),那皇帝小兒的位置,漢人坐得,蒙古人坐得,顯貴坐得,布衣平民也坐得。這天下不是某一個人的天下,亦不是某一個種族的天下,天下,永遠是天下人的天下,誰也不能真正奪走。”天下,永遠是天下人的天下!他此言一出,王道一宛如受了當頭棒喝,豁然明朗,嘆道:“前輩所言極是!”虛竹再飲一杯,道:“小孩兒,你問這些干什么?有煩心事?”王道一眼神變得有些復雜,道:“晚輩只是想,在這即將改朝換代的亂世中,我能做些什么呢?群雄紛爭,最苦的還是無辜百姓。”隨后她便將前幾日與成吉思汗在金帳中的密談之言以及那些前因后果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虛竹。虛竹聽后,半晌不語,連喝了幾杯溫酒,才若有所思的品評道:“你這法子……險。”王道一自然知道自己的計劃有多險,但正所謂“高風險,高回報”,一旦成功,便可造福千萬中原百姓,而一旦失敗,那么……她想了想,緩緩道:“晚輩也知此法險峻,所以,若是不成,那晚輩也只有……身死以謝天下了。”虛竹聽到這話,“哐當”扔下酒杯,撿起身邊的一截拇指粗的樹枝便向王道一肩上抽去,王道一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啪嗒”一下,左肩上已挨了一記,她驚道:“前輩……”虛竹拿樹枝指著她,正色道:“你這娃娃說的什么糊涂話,什么身死以謝天下,簡直糊涂至極!為人者,天慷慨以生你,地慈悲以養(yǎng)你。天地于你,既有所愛,必有所懷。人活一世,存乎天地之間,但要時時慎獨,事事盡心便可,人非神非仙,孰能事事均無差池?須當明白,盡人事,知天命,成敗在天,進退由人之理。你做便做了,誠心做過便是,成與不成,自有天地決斷,如此便不妄為你盡心為人,盡心為民之志,又何必殉死?你若為此殉死,那真是大大的執(zhí)迷不悟,糊涂透頂!我原先還道你有慧根,怎么面對此事,就放不下物執(zhí)與我執(zhí)呢?”王道一給他這一通教育,怔怔的聽著,半天回不過神來,靜思半晌,開竅了,朝虛竹俯揖道:“這事確是晚輩走了死胡同了,前輩教導的是,殉死之言,晚輩再不會說,再不會想。”她對方才虛竹打她那一下絲毫不介懷,她曉得,虛竹出身少林佛門,在佛門中,方丈師父□□徒弟的時候往往會有執(zhí)棒輕敲其肩的慣俗,是以方才那一下是虛竹將她當作自己所看重的后輩在諄諄教導,王道一感激都來不及,哪能介意。虛竹見她明白了,收回樹枝,又給二人添上酒,松緩了語氣,說道:“你啊,有一顆濟世慈悲心自是好的,但天下大勢豈是你一人就能掌控住的?就算不成,也是造化使然,你又自責什么呢?這事你只消按照你的想法盡力去做便好,切莫太過難為了自己。”王道一默默點頭,舉杯飲酒。過了一陣,虛竹抬頭看看月亮,說道:“小孩兒,今后我二人大概是不會再見了,你我相識一場,也算緣分,你還有什么愿望沒有,我若能為,便再幫你一次。”王道一剛想說沒有,但腦中忽地閃過一個奇妙念頭,猶豫片刻,還是不大好意思說出口。虛竹看著她,好笑道:“怎么吞吞吐吐的,到底何事?”王道一臉色都憋紅了,終于鼓起勇氣,悄悄對他說了。虛竹聽后愕然半晌,然后哈哈大笑,說道:“哈!你這小娃娃腦筋真真是離奇。我若沒有聽錯的話,你方才是說……你想和那個小姑娘生個孩子?”王道一簡直不敢抬頭看他,聲若蚊囁的“嗯”了一聲,磕磕巴巴的低聲道:“前輩見識廣博,可……可有辦法?”不是她不懂科學,在古代,兩個女子想要生育一個自己的孩子,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事。但這又不僅僅是古代,這是一本書里,還是一本根本沒有什么科學性質(zhì)的武俠里,連輕功這種大大違反最基本的萬有引力定律的事物都能存在,那讓兩個女子能夠生育孩子的方式……大概……或許……也可能存在吧?所以她才大膽有此一問。王道一想,黃蓉那么喜歡小孩子,應該很想有個屬于自己的孩子吧,況且她也是這么想的。而且,在這世間,若是連逍遙派靈鷲宮都沒有這種方法,那其他地方便更沒有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在里,虛竹還從逍遙派所藏典籍里找到過能夠進行活體移植眼球的法子,從而醫(yī)好了阿紫的眼睛。她前世讀書的時候就在想,這種程度的手術連現(xiàn)代醫(yī)學也達不到,竟然在武俠里實現(xiàn)了,也真是奇葩。虛竹笑夠了,便抬指輕輕敲了敲腦袋,微微瞇眼,認真思索起來,想要在自己那浩如煙海般的記憶宮殿里尋找相關的典籍記載。一百多年中,他早已將逍遙派中的各類書籍裝進了腦子里。王道一坐在對面,希冀又忐忑等待著。良久后,虛竹睜開眼,笑看著她,說道:“你還別說,還真有。”王道一的眼睛立馬亮了。虛竹也不與她繞關子,直接對她講道:“這法子是個上古時代流傳下來的古法,確實能讓兩個女子生一個共同的孩子,只不過,有兩點與平常的男女生育不同。”王道一趕緊問:“哪兩點?”虛竹說:“第一,女子和女子生育,只能生出女孩兒來。”王道一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道:“這是當然。”女性只有X染色體,沒有Y染色體,所以只能結(jié)合出女孩兒來,這對她一個現(xiàn)代人來說是常識。虛竹倒是有些意外的看她一眼,“你怎么知道?”王道一笑笑,道:“那有什么,晚輩不僅知道這個,晚輩還知道,大地其實是圓的呢。”虛竹道:“這我也知道。”王道一一聽就炸了,她不可思議的盯著一臉淡定的虛竹,結(jié)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