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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眾目睽睽之下,瞬間就能把人衣服里的東西給偷個干凈。黃蓉拿起一塊磚頭一捏,那磚應手而碎,再用力搓了搓,就成了碎粉。她聽了王道一剛才的開導,悲痛之情大減,這時笑生雙靨,說道:“這磚頭是面粉做的,剛才他還露一手捏磚成粉的上乘內功呢!”裘千丈一張老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無地自容,他本想捏造黃藥師的死訊,乘亂溜走,哪知自己騙人耳目的手法盡被朱聰拆穿,當即袍袖一拂,轉身就跑,梅超風反手抓住,將他摔在地下,喝道:“你說我恩師逝世,到底是真是假?”這一摔勁力不小,裘千丈痛得直哼哼,半晌說不出話來。黃蓉心里生氣,走到裘千丈身邊,笑吟吟的道:“起來吧。”伸手攙他站起來,突然左手輕揮,已用“蘭花拂xue手”拂中了他背后“神道xue”,喝道:“到底我爹爹有沒有死?你說他死,我就要你的命。”一翻手,明晃晃的蛾眉鋼刺已抵在他胸口。眾人聽了她的問話,都覺好笑,雖是問他訊息,卻又不許他說黃藥師真的死了,實是小孩子性情才做出來的事。裘千丈只覺身上酸痛異常,難耐之極,顫聲道:“只怕沒死也未可知。”黃蓉笑逐顏開,說道:“這還像話,那就饒了你。”在他“缺盆xue”上捏了一下,解開了他的xue道。陸乘風心想:“小師妹這么問,不得要領。”當下問道:“你說我師父被全真七子害死,是你親眼所見,還是傳聞?”裘千丈道:“是聽人說的。”陸乘風道:“誰說的?”裘千仞沉吟了一下,道:“是洪七公。”黃蓉問:“哪一天說的?”裘千仞道:“一個月之前。”黃蓉問道:“七公在什么地方對你說的?”裘千仞道:“在泰山頂上,我跟他比武,他輸給了我,無意間說起這回事。”黃蓉大喜,說道:“哼,七公會輸給你這糟老頭子?梅師姊、陸師兄,別聽他放……放……”她從小到大向來談吐雋雅,這粗話畢竟說不出口,朱聰很自然的接口道:“放他奶奶的臭狗屁!”黃蓉道:“對!一個月之前,洪七公明明跟我和小道長在一起。小道長,你再給他一掌!”王道一道:“好。”掠身上前,裘千丈大驚失色,低頭連滾帶爬的疾趨而出。梅超風與陸乘風剛才又哭又笑的斗了一場,恨意本已大減,得知師父并未逝世,心下喜慰,哪里還硬得起心腸?陸乘風長嘆一聲,道:“梅師姊,你將你徒兒領去便是。我也不怨你了,咱倆的恩怨一筆勾銷。小弟明日動身到桃花島去探望恩師,你去不去?”梅超風顫聲道:“你敢去?”陸乘風道:“不得恩師之命,擅到桃花島上,原是犯了大規,但剛才給那裘老頭信口雌黃的亂說一通,我總是放心不下,說什么也要去一趟才好。”黃蓉道:“大家一起去探望爹爹,我代你們求情就是。”梅超風呆立片刻,眼中兩行淚水滾了下來,說道:“我哪里還有面目去見他老人家?恩師憐我孤苦,教我養我,我卻狼子野心,背叛師門……”突然間厲聲喝道:“只待大仇得報,我會自尋了斷。江南七怪,有種的站出來,今晚跟老娘拼個死活。陸師弟,小師妹,你們袖手旁觀,兩不相幫,不論誰死誰活,都不許插手,聽見了嗎?”柯鎮惡等也不廢話,踏上前一步,喝道:“進招吧!”梅超風冷冷道:“你們幾個一起上吧。”好不容易嚇走了一個冒牌裘千仞,王道一見又要打架,不禁有些頭痛,但想到六怪可不是梅超風的對手,忙道:“仍是讓晚輩先擋一陣吧。”梅超風道:“冤有頭債有主,我豈能跟你這小輩動手?”王道一道:“說得好,那梅前輩你既然知道你丈夫是江南六怪的弟子郭靖所殺,冤有頭債有主,你找他的師父們尋仇干什么?”王道一本想說這話來勸解梅超風和江南六怪之間的矛盾,讓她不要不分青紅皂白的動手,誰知這梅超風一聽到丈夫被殺等幾個字頓時像被點燃了□□桶,瞬間變得殺氣騰騰,凄厲地尖叫道:“誰準你提他!誰準你提他!我先殺了你這小賊!”說著便驟然向王道一襲來。梅超風此時像是點燃了的□□包,五指成爪,招招狠辣,一副要將王道一扎死在地的架勢。王道一也知道剛才那番話或許是踩了她的貓尾巴,適得其反了。現下見梅超風的招式愈來愈毒辣,咄咄逼人,她也顧不得暴不暴露身份了,先保命要緊,當即不再保留,左手運起降龍十八缺三掌,右手用九陰真經里的拳法,雙手互用,變招迅捷。仍是按照和歐陽鋒對戰時的打法,每種拳法掌法只使上幾招便變換成另一種,武功層出不窮,讓人根本摸不清頭緒,理不清套路,一時之間,令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梅超風自詡好歹也算是江湖上一流高手,本來對王道一有輕視之意,想著速戰速決,卻沒想到這么個年紀輕輕的少女卻有如此驚人的功力。幾十招過后,竟有漸漸不敵之感,初時的沖動褪去,梅超風不再輕敵,開始用心和王道一周旋拆招起來。在場的眾人看到王道一的武功都是目瞪口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奇異的打法,兩只手竟然能使出不同的武功來!而且這王道一看起來也不過十八九歲年紀,竟然會使這么多種武功,小半個時辰過去,幾百招之間,她兩手累計起來已經使出了不下五十種拳法掌法,還都是不帶重樣的!更讓眾人驚訝的是,雖然她每種拳法只用了幾招,但也可以看出,每種拳法無一不是極為精妙的武功!如此看來,在場諸人竟無一人是這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小姑娘的對手。王道一與梅超風各展所學,打在一處,一個掌法精妙,力道沉穩,變招奇幻,一個抓打狠辣,邪毒之至,大廳中只聽得呼呼風響。兩人拆了二三百招,王道一猶自游刃有余,梅超風竟不能逼近她半步,只看得黃蓉笑顏逐開,六怪撟舌不下,陸氏父子目眩神馳。陸乘風心想:“這位王道長年紀輕輕,怎能有如此深湛的武功?也不知是誰的門下?”梅超風惱怒異常,心想我苦練數十年,好歹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竟不能對付一個小姑娘?當下越打越快,不留余地,但如此一來,她不免心浮氣躁,內息不穩,犯了武學大忌。反觀王道一,卻是一派淡然,無悲無喜,神情專注,見招拆招。兩人又斗了幾十招,梅超風已完全被壓在在下風。梅超風暗暗心急,想道:“我若現在命喪她手,將來的仇還報不報了?不行,不能和這小丫頭再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