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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知朱聰號稱妙手書生,手上功夫出神入化,人莫能測,以毒菱刺其掌心,于他只是易如反掌的末技而已。朱聰笑道:“彭寨主,這枚毒菱是我大哥的獨門暗器,中了之后,任你彭寨主號稱‘連虎’,就算你是連獅、連豹、連豬、連狗,連盡普天下的畜生,也活不了兩個時辰。”侯通海道:“彭大哥,他在罵你。”彭連虎喝道:“多嘴!難道我不知道?”朱聰又笑道:“彭寨主不要動怒,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們不妨把解藥換上一換如何?”彭連虎忍怒道:“好,那就這樣,快拿解藥來。”雙方互換了解藥,王道一拿了清水來給馬鈺服下,郭靖忽然想起,也忙從懷里掏出從王府盜來的藥給王處一服下。那邊彭連虎也服了解藥。丘處機叫道:“大家都是響當當的名號。咱們今日勝敗未分,可惜雙方都有人受了傷,看來得約個日子重新聚聚。”彭連虎道:“那再好沒有,不會會全真七子,咱們死了也不瞑目。日子地點,請丘道長示下吧。”丘處機道:“半年之后,八月中秋,咱們一邊賞月,一邊講究武功,彭寨主你瞧怎樣?”彭連虎道:“中秋佳節以武會友,丘道長真是風雅之極,那總得找個風雅的地方才好,就在江南七俠的故鄉吧。”丘處機道:“妙極,妙極。咱們就在嘉興煙雨樓相會。”彭連虎道:“一言為定,就是這樣。”王道一看著他們在這里豪氣沖天的約架,心中不解,默默想道:“大家怎么都這么愛打架?”作為一個曾經和平年代里的法治觀念深刻的現代人,王道一表示很不能理解這種吃飽了沒事兒干就約架的行為,不,還沒吃飽就約架的行為。第25章長春服輸雙方一經約好,王府的一行人也就全部撤走了。丘處機見完顏康認賊作父,不認自己親身父親,對父母的死無動于衷,還跟著完顏洪烈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走了,心中又氣又怒,當下轉過身來,向柯鎮惡、朱聰等行下禮去,道:“我這孽徒人品如此惡劣,更是萬萬不及令賢徒。咱們學武之人,品行心術居首,武功乃是末節。貧道收徒如此,汗顏無地。十八年前的比武之約,貧道甘拜下風,心悅誠服。”江南六怪聽他如此說,都極得意。當下由柯鎮惡謙遜了幾句。一旁的王道一心里也是感慨,想這六人為了一個口頭上的賭約甘愿在大漠中耗了十八年的光陰,做人守信至此,真乃江湖豪杰也!眾人把馬鈺和王處一扶進客店,六怪之一的全金發出去購買棺木,料理楊鐵心夫婦的喪事。王處一服藥之后,精神漸振,忽然向穆念慈問道:“你武功可比你爹爹強得多呀,這是怎么回事?”穆念慈道:“晚輩十三歲那年,曾遇到一位異人。他指點了我三天武功。”王處一道:“他只教你三天,你就能勝過你爹爹。這位高人是誰?”穆念慈道:“不是晚輩膽敢隱瞞道長,實是我曾立過誓,不能說他的名號。”王道一卻是知道的,那人應是九指神丐,北丐洪七公。王道一此時見事情了結,大家都安頓下來了,忙走過去向馬鈺和丘處機見禮,又向江南六怪問好,她知道江南六怪都是俠義之人,不會覬覦,是以對自己的身份未加隱瞞。朱聰笑道:“天下人最近都在傳言重陽真人把傳給了座下八弟子,原來就是你啊。”其他五怪也是頗感詫異,誰都沒想到王重陽親自挑中的真經傳人竟會是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王道一聽了這話心里“咯噔”一聲,脊背發涼,想到:“江南六怪才來到中原不久都已聽聞此事,那現在豈不是天下人人皆知?”轉眼忽然又發現黃蓉不知什么時候已不在這里了,想著她愛玩兒,大抵不愿意呆在這兒,況且現在也沒什么危險,也就由她去了。一邊的王處一忽地閃過一個念頭,縱身下炕,伸掌向穆念慈肩頭按去,穆念慈身子搖晃,立時向前俯跌下去。王處一左手伸出,在她左肩輕輕一扶。穆念慈身不由主的又站起來了,睜著一雙俏眼,驚疑不定。王處一笑道:“穆姑娘別驚,我是試你的功夫來著。教你三天武功的那位前輩高人,可是只有九個手指、平時作乞丐打扮的么?”穆念慈奇道:“是啊,道長怎么知道?”王處一笑道:“貧道方才從你的身手上瞧出來的。這位九指神丐洪老前輩行事神出鬼沒,真如神龍見首不見尾一般。姑娘得受他的親傳,當真是莫大的機緣。委實可喜可賀。”穆念慈道:“可惜他老人家沒空,只教了我三天。”王道一的心里和王處一的口中同時道:“你還不知足?這三天抵得了旁人教你十年二十年。”穆念慈道:“道長說得是。”王處一回憶道:“二十年前,先師與九指神丐、黃藥師等五高人在華山絕頂論劍。洪老前輩武功卓絕,卻是極貪口腹之欲,華山絕頂沒什么美食,他甚是無聊,便道談劍作酒,說拳當菜,和先師及黃藥師前輩講論了一番劍道拳理。當時貧道隨侍先師在側,有幸得聞妙道,好生得益。”一旁的馬鈺、丘處機、王道一聽他提起月余前剛仙逝的先師,都沉默下來,心中哀痛。朱聰緩解氣氛道:“靖兒,你和穆姑娘的事什么時候辦?”眾人一聽這話也都望向郭靖,郭靖道:“我現在不能娶她。”丘處機沉了臉,站起身來,問道:“為什么?”柯鎮惡愛惜徒兒,忙代他解釋道:“蒙古大汗已經封了他為金刀駙馬。”丘處機虎起了臉,對郭靖瞪目而視,冷笑道:“好哇,人家是公主,金枝玉葉,豈是尋常百姓可比?先人的遺志,你是全然不理了?你這般貪圖富貴,忘本負義,跟完顏康這小子又有什么分別?”郭靖忙道:“不是的,我……我是打算先去向大汗請求解除婚約,再來娶穆姑娘。”說罷又看了一眼王道一,王道一向他點點頭。丘處機喜道:“好孩子,有志氣。管他什么大汗不大汗,公主不公主。咱們都不稀罕,對,就這樣。”丘處機見朋友心愿已了,高興萬分,心中一塊石頭落地,轉眼間忽見王道一肩頭有血跡滲出,便問道:“小師妹,你受傷了?”王道一心里一驚,還是老實答道:“嗯。”丘處機疑惑道:“你的功夫不弱,與歐陽克不相上下。那些人要是單打獨斗起來,都未必勝得過你,況且你輕身功夫絕佳,怎么會受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