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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地背過身,不看魏白一眼。 “你也別跟我廢話了。你現在在哪兒?趕緊給我滾到省城來!公檢法的一把手,還有高官省高官都在我這兒等你來說明情況。麻溜地給我滾回來!” “咔”的一聲,電話就掛斷了。 孫權愣愣地看著手機,只留給魏白一個無限哀婉的背影,在夕陽的照射下,顯得格外悲涼。好半天,他才轉過身,哭喪著臉抱怨道:“為什么這里會有手機信號?!我還沒想好怎么跟湘湘她爸交代呢!我原以為這次光是搜山就得耗上十天半個月呢!我……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 乾昭昭同情萬分地看著他,想了好一會兒,才真誠地安慰道:“孫大哥,你放心去吧!湘湘姐在松柏公園里住著,我們會幫你瞞著她的。你放心去省城受訓吧……” 魏白也跟著點頭,誠懇無比地說道:“沒錯,你放心去吧!既然你這么大方地批了我三個月的假,讓我可以有充裕的時間準備五一的婚禮,我也不會見死不救的。放心,你走之后,我會抽出時間,幫你看顧好警局的。” 孫權瞪圓了眼睛,張了張嘴,最終卻只恨恨地吐出兩個字,“多謝!” 足足等了一個小時,山里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老馬才帶著其他人氣喘吁吁地趕到。 還沒進門,眾人便看見自家孫局長像只斗雞似的,氣哼哼地守在那座木質小樓門口。他身后的屋里,則隱約能看見他們此行的目標蔡金宏,正被困在一個光罩內,蔫頭耷腦,精神萎靡。 老馬頓時松了一口氣,“太好了!我還以為今天肯定抓不住了呢!” 當然,他擔心的并不是蔡金宏真的有可能逃之夭夭,有極樂苑在,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都沒用! 他真正擔心的卻是欠下人情,今天要是追丟了蔡金宏,那就勢必要請駐扎在附近的部隊來搜山。想一想七家灣監獄的那些獄警,不就正是為了讓他們警局欠下人情,意圖借機攀附上極樂苑,才任由犯人一個接一個地死去嗎? 縱然即使他們早早上報,也不能阻止犯人的死亡,可人心一旦起了貪戀,不加以阻止,那么終有一天會失控。 極樂苑就是一座人人眼饞的黃金寶藏,而山陰市警局就是通往寶藏的捷徑。作為捷徑的守門人,就連曾經的山陰市警局局長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貪念,又何況其他人呢? 老馬心中無限感慨,在他身為警察的這一生里,極樂苑大多處于沒有主人的關閉狀態,這也許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幸事。否則,他也不能肯定地拍著胸脯,說自己不會變成第二個蔡金宏。 “舅舅,你發什么楞呢?把他帶走吧!單獨關押,最好再找柏小松借幾個修行者輪流看著他。”孫權苦著臉,越說越喪氣,“我得先去一趟省城,把昨晚的事情給交代了。” 老馬不由擔心道:“猴子,要不然昨天抓回來的那些人,你還是押回省城吧?于情于理,我們山陰市也沒有關押省城犯人的權限,這一點,你很難交代過去。” “不行!”孫權斬釘截鐵地搖著頭,“省城哪里有能看押住他們的地方?天知道在他們自己的地盤上,這幫瘋子都留了哪些后手!不能讓他們離開山陰市,一個都不行!出了什么事,都由我承擔責任!舅舅,你放心吧,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再怎么樣,我都是公安廳長的女婿,百年世家史家的女婿,他們不敢拿我怎么樣!” 魏白皺著眉頭,忍不住插嘴道:“狗子,你昨晚不光端了公安廳,還被人都給抓回山陰市了?你真是……不行,我跟你一起去省城!” “一邊兒去!我都說了,我是局長!你一個刑偵隊長,以為自己是什么身份,還想替我背黑鍋?你省省吧!”孫權鄙夷道,“各方都按捺不住,等我給他們一個交代,這確實是事實。可你多少對我,對省城有點信心好不好?有的人,確實是為了給我施壓,讓我放人,可有的人,卻還是心存正義的,催我回去也不過是想了解案情而已。你緊張什么!” 魏白沉默了片刻,狗子的話他不是不明白,縱然“心存正義”這四個字有水分,但僅就官場博弈而言,這一次狗子去省城,也不可能孤立無援。 然而,他這次做了這樣激進的選擇,恐怕此次的“盟友”事后也會對他心生防備。 想必這一點,狗子心里也是十分清楚的,但他依舊義無反顧地去抓人了。 魏白突然自嘲地搖了搖頭,外人都道他耿直正義,狗子劍走偏鋒,可卻少有人能看清楚,真正圓滑的那個人其實是他。狗子才是那個一條道走到黑的人。 圓滑的人,才更容易走得長遠。 史明湘的父親大約就是那個看清楚的少數人,所以才一直拿史家當幌子,不同意狗子與自家女兒的婚事,然而內心深處又控制不住自己對狗子的欣賞。 這年頭,老丈人可真不好當啊! 魏白朝孫權揮了揮手,“你一個人去吧,萬一你掉坑了,我會努力把你撈上來的!” “才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呢!”孫權小聲嘀咕著,隨即又一抬下巴,傲嬌道,“我要是真掉坑了,嫂子會撈我上來的!對吧,嫂子?” “啊?”突然被點名的乾昭昭微微一愣,緊接著便飛快地點頭道,“孫大哥,你放心,萬一你真被人抓了,我一定會去劫獄,把你救出來的!” 額…… 魏白和孫權面面相覷,想說不是這么個“撈”法,可最終卻都沒有解釋,只是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427 生不見人 孫權孤身一人前往省城“匯報工作”,轉眼就過了一個多月,卻還是遲遲不見絲毫要回山陰市的跡象。 而大年初五晚上開始,初六黃昏結束的那場震驚了整個省城官場的“獵鷹”行動,也始終沒有在任何媒體上出現端倪,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如果不考慮孫權的因素,那么魏白在這一個月里可以算過得十分愉快了。 準備好聘禮的桃枝帶著自家丈夫,在元宵節前一天便浩浩蕩蕩地趕到了伍德村。 雙方父母經過和平友好的當面磋商,一致同意將魏白與乾昭昭的婚期定在5月1日,而舉行婚禮的地方則定在了山陰市。 桃枝夫婦帶著這個結果,十分滿意地在第二天便又匆匆趕回山陰市,替自家兒子和準兒媳張羅了起來。 雖然方保田極力挽留,可是魏白和乾昭昭二人卻并沒有在伍德村多待太久,還沒出正月,他們便也返回了山陰市。 魏白一出山,便忍不住給身在省城的孫權打去了電話,但結果卻十分不樂觀。 不管是孫權,還是章林峰,都一直處于無法接通電話的狀態。好不容易打通了章林峰秘書的電話,那頭也是支支吾吾,只說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