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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昭昭接過水杯就猛灌了一大口,眼睛里滿是熊熊火焰,死死瞪著方芳。 方保田瞄了一眼自家老伴,果不其然,一說到這個話題,老伴就開始默默抹起了眼淚。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嚇到人的這條狗,既然小魏你愿意賠償,那明兒一大早你準備好,我就領你挨家挨戶地去道歉。小彭你要是愿意接受賠償,那就算上你一份兒,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當做自動放棄,今后也不得以此為借口,索要這條狗。” “爸!”方芳急了,蹭的一下就跳了起來。 方保田加重了語氣,“還有嫁妝的事,日后也不得再提。昭昭,你媽這次受傷的事情,也就這樣算了,不準追究,知道了嗎?” 乾昭昭的目光從彭有為身上掃過,見他憋屈無比,這才不情不愿地點了一下頭,“這次我媽的事情就算了。只不過,要是還有下次,就別怪我六親不認了!” “爸!你為什么永遠對她這么偏心!”方芳尖叫著,眼淚“撲撲”地就掉了下來,“明明你先前已經默許我將那塊裹著古硯的板磚當做嫁妝,卻只因為她想要,就背著我將古硯換走,留下一塊真的板磚給我!” “我媽受傷,難道是我愿意的嗎?一場意外,就因為她胡說了幾句什么‘記憶被修改’,你就認定是我們故意害媽受傷!看著她把我們兩個打得鼻青臉腫,也不阻攔!” “現在她帶回來的野男人和一條野狗,連我的婚禮都不放過,你竟然還是幫著她!你難道忘了?這么些年,一直離家不歸的人是她,不是我!一直在你們身邊照顧的人,是我!” 方芳說得聲淚俱下,可謂聞者落淚聽者傷心。 方mama頓時哭得更兇了,“方芳,你別委屈,媽相信你們不是故意的。你爸也是因為你jiejie難得回來,才偏愛她一點,不是不疼你的。” 乾昭昭看著面前這對恨不得抱頭痛哭的母女,心里充滿了無力感,又是這樣,永遠是這樣,就好像她們才是親母女,而自己卻只是一個外人。 她意興闌珊地擺擺手,“爸,你慢慢安撫她們吧!我累了,帶鐵塔回房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也不等方保田回答,乾昭昭便拉著魏白徑直走進了左側的廂房。 “昭昭,你等等!我剛在后院收拾了一間客房給小魏……”方保田眼看著魏白跟著自家那女兒進了同一間房,想阻攔又有些力不從心。 左廂房里半天也沒有動靜,就好像完全沒聽到他的話,方保田也只能搖了搖頭,將注意力轉移到哭個不停的母女倆身上。 他無力地朝彭有為招了招手,“小彭,來,幫個忙。把方芳帶回房間休息去吧,反正人和狗都跑不了。你們都各自冷靜冷靜。” 彭有為看著那扇關上的房門,心有不甘,最終卻只是咬了咬牙,便恢復了略有些委屈的神情,“好的,岳父。方芳,咱們回去還得收拾洗漱呢,時間也不早了。” 他說著便伸手抓住了方芳的手腕,用力將她拽了過來,向后院走去。 大堂里只剩兩人,方保田才輕輕拍了拍自家老伴的背,“行了,你也別傷心了。昭昭雖然性子莽撞,可也是為了你,才不給小彭他們好臉色的。前兩天受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不也是一清二楚的嗎?” 方mama抹著停不下來的眼淚,哽咽道:“我就是知道,這心里頭才更難過啊!你說同樣是我的女兒,為什么昭昭打小就主意正,可方芳卻……” “還不是你從小太緊張方芳了?做什么事都不敢讓她離了你的眼珠子?”方保田不免有些責怪。 方mama本已快要止住的眼淚,瞬間又失了控。她淚眼朦朧地瞪著方保田,“那怎么能一樣?方芳和昭昭相比,到底是不一樣的啊!她又不像昭昭,我能不多看著點兒嗎?” 方保田只覺得頭更疼了,“好了好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多說也無益,咱倆也趕緊洗洗睡吧!養(yǎng)足精神,明兒還有得鬧騰呢!你明天一大早記得讓我那幾個大舅哥都做好準備,這幾天至少把方芳和小彭給看住了。” 方mama雙眼紅腫,頗為委屈地點頭道:“我知道。別說昭昭了,就是她帶回來的那個,看著就不是我那幾個兄弟能攔得住的。你說她們姐妹倆,咋就不能平衡一點兒呢?” “你少cao心了!難得有個能管住昭昭的男人出現,我就已經燒高香了!”方保田扶著自家老伴,慢慢悠悠踱步進了右?guī)浚拔疫€以為那丫頭這輩子要孤獨終老呢!” 聽著外面大堂里的說話聲漸漸消失,左廂房里的乾昭昭和魏白越發(fā)沉默了。 好半天,魏白才低聲說道:“聽你爸媽的意思,好像也不是不喜歡你啊!你也別想太多了,你mama肯定是覺得你懂事,才更關注你meimei的……” 他絮絮叨叨地勸慰著,乾昭昭卻始終低頭不語。魏白不由緊張起來,“昭昭?昭昭!你到底怎么了?” 乾昭昭慢慢抬起頭,直愣愣地看著他的臉,“你剛剛說什么?” 魏白頓時哭笑不得,“你走神想什么呢?” 乾昭昭臉頰微紅,十分認真地回答道:“我在想,今晚,我們倆怎么睡啊?” ☆、417 早有準備 十分鐘后,魏白便嫻熟地打好了地鋪,距離乾昭昭的大床不過一尺之遙。 乾昭昭鼓著臉,帶著幾分不快,怏怏地嘀咕道:“你這手腳倒是挺麻利的!” 魏白憨厚地笑著,“我又不是史明洋那樣的公子哥,在部隊的時候,我還得過內務標兵呢!” 乾昭昭瞪了他一眼,暗罵一聲呆子,這個傻鐵塔到底從哪里看出來自己是在夸獎他啦? 魏白有些莫名地摸了摸鼻子,突然想起了什么,連忙坐直了身體詢問道:“昭昭,剛才你meimei說你搶了原本已經給她當嫁妝的古硯。是不是這一方硯臺?” 他心中默念,召喚出了古硯厚土,遞到了乾昭昭面前。 乾昭昭接過硯臺,隨意看了兩眼便還給了他,不以為意地說道:“誰知道她想要的是這方硯臺?她和我爸媽一起置辦嫁妝的時候,明明說好了,要的就是家里一塊舊磚。等我一回來拿走了那塊磚,她又說自己要的是硯臺。這能怪我?” 她輕哼了一聲,“再說了,這方硯臺對于你來說,可是救命用的。對她而言,不過就是一個值錢的古董。她以為我會讓給她?” 魏白翻來覆去又仔細看了看厚土,不由奇怪道:“厚土雖然確實有些像板磚,但是稍微注意一點兒,應該也不會混淆吧?” “這就說來話長了。”乾昭昭皺著眉頭,十分不快地說道,“這方硯臺原本好像是我家祖上傳上下來的,傳到我爸手上已經不知是多少代了。幾十年前時局動蕩,我爺爺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