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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出現的月朗朗不客氣地甩了甩手,“本來想打你腦袋的,現在只彈了一下額頭,你就知足吧!” 她不屑地瞪了一眼老柏樹,“看見沒?要讓她停下不哭,這樣才是最管用的!” 老柏樹干笑了一聲,慢慢收回撫摸著乾昭昭頭頂的手,這個月丫頭,是嫌棄自己礙事了吧? “朗朗姐!”乾昭昭重重地叫了一聲,心里更加委屈了,卻沒有再哭出來,“要不是為了你身上的通緝令,我能跟鐵塔這么著急嗎?我就是看不下去他把時間浪費在朱美華身上,才跟他生氣的!你竟然還打我?!” “少來!”月朗朗絲毫不領情,“幾天不見,你怎么變得這么不老實了?果然是近墨者黑,跟著魏白身后都學壞了!” “我才沒有!” 月朗朗輕哼一聲,隨手一揮,平地掀起一陣微風將乾昭昭卷起,跟在她身后向山谷里走去。 她邊走邊說道:“那我問你,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身上的通緝令,可是你真覺得那玩意兒能限制我?” “當然不能!”乾昭昭忿忿道,“可是,這事關你的清白!現在只要你一走出去,人家肯定都以為你殺了人,都以為你是壞人,還會有人打110舉報!” “我的清白是那些人可以評判的嗎?”月朗朗反問道,“你何時見過我在乎那些凡人的看法?清者自清,庸者自擾,我難道沒教過你?!” “可是!”乾昭昭張張嘴,還想解釋什么。 月朗朗卻沒有給她機會,而是繼續說道:“說到底,你真正不忿的事情,不過就是魏白不信任你而已。年少時的經歷注定了這是你的硬傷,你最害怕別人懷疑你。盡管跟了我三年,你已經有所長進,但是突然出現的魏白對于你來說,意義不一樣,所以你就失控了。” “我……”乾昭昭有些不愿承認,她想要辯解,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月朗朗揮揮手,微風將她送進山壁上的一處洞xue里,“你用不著跟我解釋。魏白現在搬進了極樂苑,我看你最近也不適合回去見他,不如就留在這里幾日。自己安安靜靜地想清楚,問問自己的心。你說服我沒有用,你應該努力說服的人,只有你自己!” 乾昭昭跪坐在洞口前,向下看了看光滑如鏡的山壁,不由有些懵,“朗朗姐,你這是要把我關起來?不讓我回去?” “隨你怎么想,你要是想回去,就自己飛回去。”月朗朗不耐煩地說道,“要是想留在這里,就安靜點兒。洛洛的修行卡在最后一步,你可別給我添亂了!” “我……我知道了……”乾昭昭頓時沮喪起來,原來朗朗姐知道她會飛了,可是她想象中的表揚卻沒有如期而至。 她抬頭看了看天,明明只要運起靈力,就可以離開,就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間,可不知為什么她突然覺得渾身都沒有力氣。 傻鐵塔回到家要是看不見自己,一定會擔心的吧?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見他。 “你是不是對她太嚴厲了?”慢慢悠悠飄回來的老柏樹不由擔心地對月朗朗傳音道。 “這不是嚴厲,這叫點醒她!”月朗朗沒好氣地輕哼一聲,“她自己稀里糊涂地就答應了魏白的求婚,我可不想她做出一個自己有可能會后悔終生的決定。” “你覺得她答應得太草率了?” “難道不是嗎?她才認識魏白幾個月?對他足夠了解嗎?她知道魏白過去都經歷過什么事嗎?她知道魏白真正的身份嗎?”月朗朗反問道,“這些都姑且不談,魏白不能修行,注定只有普通凡人的壽命,你叫昭昭怎么跟他在一起?!” “心中有愛,這些都不是問題。”老柏樹不贊同地說道,“你太在意這些身外之物了。” “你怎么不站在宇宙中心呼喚愛呢!”月朗朗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早知道魏白是什么人,卻一直不告訴我!害得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我要是早知道,根本就不會讓他接近昭昭!” “一切皆有定數,你又何必強行改變?”老柏樹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須,笑瞇瞇地說道,“這個世界早就不在你的掌控之中了,你大可以放手讓她自由選擇。更何況,魏白也不一定是像我們認為的那樣無力,不是嗎?” “他不就是桃枝的兒子嗎?還能有什么身份?”月朗朗撇撇嘴,“半人半妖的血統,還偏偏大部分都繼承了沒有用的人類那一半,連修行都做不到,還要靠昭昭保護他!” “桃枝是我親自教導出來的弟子,她的兒子……”老柏樹話到嘴邊,卻突然笑而不語。年輕人自有年輕人的造化,他有何必多言? ☆、327 白日做夢 魏白接到史明湘的電話,便心急如焚地趕回了極樂苑,將小鳶尾送來的紙條正正反反看了無數遍,就差將那薄薄一層紙看出個窟窿來,也只看到寥寥五個字“昭昭在我處”。 一看這端端正正,沉穩大氣地五個毛筆字,魏白就臉色發黑,“這是你家老祖宗的墨寶?” 小鳶尾微微發抖地點了點頭,“您……您還有什么吩咐……”它好想回家啊,為什么月殿下身邊的人都這么恐怖呢! “你去轉告昭昭,就說后天我們會以警方的名義召開新聞發布會,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月朗朗的通緝令那天就可以撤銷了。她要是……算了,就這些吧,你去吧……”魏白擺擺手,以昭昭的脾氣,就算心里再生氣,只要事關月朗朗,想必她最遲后天也一定會出現。 雖然借著月朗朗的名頭才能見到昭昭,這一點令他十分不快,但大男人能屈能伸,堅決不放過任何一個道歉的機會! 不提無比心塞返回警局連夜奮戰的魏白,乾昭昭在云霧繚繞的溫泉山谷里倒是不知不覺地睡著了,眼角還掛著眼淚。 山谷中四季如春,空氣溫和濕潤,比外面寒風凌冽的山陰市顯然要舒服得多。洞xue里生長著柔軟密集的蒲草,像一床天然的軟墊,還帶著清新的青草香味。但乾昭昭似乎卻睡得并不安穩。 她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從自己很小很小的時候,一直夢到長大,夢到和每個人的相遇,最后定格在魏白向她求婚的那一天,他從自己的脖子上摘下那枚玉質長命鎖的瞬間。畫面如同被放慢了一百倍一般,一格一格地變化著。 她像游魂一樣,坐在方向盤上近距離看著自己和魏白臉上的神情。 她一直覺得那天的魏白表現得很自然,她一直以為魏白那天是成竹在胸的,是覺得水到渠成,氣氛正好,才會求婚的。 可如今仔細看去,她才發現他的手在微微顫抖,低頭摘下長命鎖時,眼睛里滿是忐忑不安。 而真正淡定自然的,反而是對于突如其來的求婚感到十分意外的自己。 看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