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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朗感應了一下方向,突然皺眉道,“看來我們還真得去拜訪一個老朋友了。” “老朋友?”乾昭昭有些茫然,直到看見腳下那一片比山陰市中學附近更加雜亂,外加烏煙瘴氣的群租房,才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不會吧,還真是他啊?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同名呢!那個壞鐵塔,也不提醒我一聲!” 這次,月朗朗落下的位置同樣是一處不足10平方的狹小屋子。她直接落在了屋頂,倒是免得乾昭昭穿過那路線復雜的過道。 說真的,要是一個人來,乾昭昭心里可真沒那個自信,在事隔月余后,再在這片群租房里把那人找出來。 這間屋子和陸宜云那里相比,就要臟亂許多。 和乾昭昭上次來時一樣,滿地的垃圾,臟衣服,皺得像老咸菜似的被褥,還有一個蜷縮在被褥下的邋遢身影。 整間屋子彌漫著異味。光線更是只有床上的那一丁點兒手機熒光。 乾昭昭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過了12點,這家伙還沒睡著,也不知道是幸與不幸。不過都沒差,反正就算他睡著了,自己也是會叫醒他問話的! 她輕咳一聲,“咳咳,李富生,別裝了,知道有人來了就別磨蹭了。起來吧!” 床上的那點熒光微微一抖,隨即被褥下的人形就開始蠕動起來,傳出一個發(fā)抖的男聲,“女領導,原來是你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來討債的債主呢!” 此人真是先前老馬父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賭場堵住他的李富生。為了調(diào)查錢胖子指使毛毛殺人的血數(shù)字連環(huán)案,乾昭昭和魏白曾經(jīng)一同來拜訪過他。 他的母親就是當年那位不依不饒的“熱心”李大媽,圍觀人群中,毛毛最憎恨的那個人。 乾昭昭記得當時李富生曾經(jīng)說過他兒子現(xiàn)在混得不錯,還會給他零花錢,換句話說,也就是他現(xiàn)在其實是靠兒子養(yǎng)著的。 而這一次,這第三名失蹤者李海森,就是他的那個孝順兒子! “你該不會是欠了債,李海森又很久沒給你錢了,你才發(fā)現(xiàn)兒子失蹤的吧?”乾昭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李富生縮在床上的角落,全身用被子裹得嚴嚴實實,只從“咸菜”被褥中鉆出一個腦袋。他訕笑道:“女領導,你們能不能先出去讓我穿個衣服?” 乾昭昭嘴角抽搐了兩下,認真道:“就這樣回答我們的問題,我覺得挺好,不用梳洗打扮了。你兒子都失蹤大半個月了,你好歹著急點行嗎?” 李富生頓時臉色發(fā)苦,“女領導,我著急啊!怎么不著急啊!我兒子要是再不回來,我就得被人打死了!” ☆、136 印鈔機想轉行 乾昭昭頓時嗤之以鼻,“我看未必吧,真要是快被人打死了,你怎么敢還住在這兒?” 李富生愁眉苦臉道:“我兒子雖說一般十天半個月總會回來一趟,給我送錢。 可一兩個月才回來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女領導你也知道,陪客戶總有些時候是身不由己嘛!那些債主也知道,他們這不是還有點耐心等我兒子回來嘛!” “照你這么說,你壓根兒就不覺得李海森是失蹤?那你為什么還要去報案?”乾昭昭有些不明白了。 “我打不通他的電話了啊!”李富生這會兒看著才真的有些著急模樣,“電話打不通,短信也不回,都大半個月了。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的,再怎么樣,他看見我的短信都會給我回電話的!” “后來我還偷偷去他常去的地方打聽過,那些人說也很久沒看見他了,還說他肯定是傍上了富婆,不會回來了!” 李富生可憐巴巴地看著乾昭昭,“海森要是真的傍上了富婆,一定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李富生的兒子李海森,所謂的工作就是“男公關”,相貌自不必說。據(jù)警方先前的調(diào)查,這個李海森并沒有掛靠在什么會所,而是一個人單干。 說白了,也就是在些高檔場所獵艷,順便騙點錢花而已。 什么人不能招惹,什么人不能得罪,對于李海森來說,應該是一眼就能看出的,否則他早就混不下去了,更別提還能十分穩(wěn)定地給自己這不爭氣的親爹零花錢。 據(jù)他的“同行”說,最近也沒聽說有什么大人物慕名來找李海森,更沒聽說他惹了什么麻煩。用他“同行”的話來講,“那小子精明得很,寧可不賺錢,也不會靠近那些人”。 這就是說,這個李海森性子還十分警惕,不張揚,不會得意忘形,乾昭昭實在想不通他怎么會中了女人的招,莫名失蹤呢? 僅以她現(xiàn)在所知的三個人,洛老大失蹤,線索是個紅發(fā)女人。周同失蹤,線索卻只有一個神秘女朋友,還是黑發(fā)。 輪到李海森身上,偏偏是個不應該被女人騙走的“獵艷高手”。 乾昭昭只覺得腦袋里一團漿糊,只能硬著頭皮問道:“李海森平常來往的那些女人,都是些什么人?” 李富生搖著頭,無奈道:“我兒子很少跟我講起工作上的事,只說有錢人出手大方,隨便說兩句好聽的,就能掙到大把大把的錢。” “大把大把?”乾昭昭掃視著這破破爛爛的屋子,不由嘲諷道,“你兒子要是真的掙錢這么容易,怎么不給你換個好點兒的地方住?不請個保姆來照顧你?” 雖說李海森的掙錢手段有些不光彩,可和他這個好吃懶做的老子比起來,那真是好上太多! 李富生也不想想,誰家的鈔票會是大風刮來的!真當李海森是他的印鈔機呢?! 李富生不知道為啥女領導突然生氣了,頓時說話的底氣更弱了。他唯唯諾諾地解釋道:“海森真的掙的不少,他這些年只給了我一點點,其他全都存起來了。說是以后吃不了這碗青春飯,就拿這些錢去做點小生意。” 他含糊不清地嘀咕道:“我們父子又沒什么文化,哪里懂做生意的事情,還不如給我花呢!要是運氣好,說不定一晚上就能嬴幾十倍回來!” 乾昭昭有些理解為什么李海森不愿意回來和自己親爹一起住,更不愿意對李富生多說什么了。 算算年紀,李海森今年也過了25歲,現(xiàn)在不謀劃后路,真等過了30就晚了。偏偏唯一的親人還總喜歡拖自己的后腿。也真夠命苦的! “李海森說過他以后想做什么生意嗎?”乾昭昭耐著性子問道。 “沒有啊!他要是跟我說過,我心里能這么沒底嗎?那么多錢,就這么白白躺在銀行里,想想就心疼!”李富生一臉rou痛,讓人無法分清他急著想找到的,到底是自己的親兒子,還是只是兒子手里的存款。 乾昭昭心里堵得不行,狠狠瞪著他,“你的意思是,你壓根兒就什么都不知道?” 李富生被這么一瞪,嚇得眼淚都快出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