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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地抬起手,擦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擦到一半,他的手才僵在半空,似乎不明白自己怎么會做出這樣不打自招的行為。 他強裝鎮(zhèn)定地放下手,微微轉過視線,看向辦公室的角落,十分勉強地松口道:“你們不就是想知道18年前長樂醫(yī)院發(fā)生過的事情嗎?問吧!不過我得事先說好,檔案,我這里是真沒有。18年前,我也不過只是長樂醫(yī)院的一名普通醫(yī)生,未必什么都知道。” “沒關系,錢院長你愿意和我們說說,就已經很好了。還有不清楚的事情,我們自然會去找醫(yī)院里其他醫(yī)生求證。” 魏白的微笑,在錢院長心中顯得特別刺眼,可他卻無能為力,求證便求證吧,到時候說不定他已經不是什么院長了,哪里還能指望那幫忘恩負義的老家伙真的還能守口如瓶? 魏白見他目光閃爍了兩下,最終頹唐了下來,才慢慢開口問道:“18年前,山陰市曾經發(fā)生過一起影響惡劣的系列殺人案。錢院長你應該還記得吧?” “當然記得。死者31人,8年后,又添2人。”錢院長早有準備,張口就報出了死亡人數(shù),略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就知道你們要問的是這個案子。當年你們警局的人也來醫(yī)院調查過,鬧了個雞飛狗跳,最后還不是什么也沒查到就走了?現(xiàn)在又提起這案子,還有什么用?” “不是33人,是35人。就在不久之前,死者又多了兩個。”魏白緊緊看著他的眼睛,一秒都不放過。 錢院長一驚,脫口而出道:“不可能!” ☆、91 病死的被害者 “為什么不可能?你要是知道些什么,就全部說出來。 ”乾昭昭眼睛里直冒光,像是盯上了獵物的貓。 錢院長有些激動地說道:“極樂苑的人都出手了,當年明明說過那東西不會再害人。怎么可能又出事?一定是有人故意模仿先前的案子,想混淆你們警方的視線!” 魏白差點被口水嗆到,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乾昭昭。 “額……”乾昭昭撓了撓頭,嘟囔道,“我還以為你有什么證據呢!白高興一場!” 當年調查這案子的極樂苑,又不是她的極樂苑,她要是知道內情,哪里需要和這死胖子浪費時間? 她臉不紅心不跳地淡定道:“你別管當年極樂苑說過什么。總之這次的案子,也是極樂苑的人證實過,確實是當年那東西做下的。你只需要說說自己知道的事情就好。” 錢院長心中頓時惶恐起來,當年究竟是怎么回事,雖然他不十分清楚,可其中最關鍵的淵源,他卻再明白不過。 這些年他四處托人,重金求得那棵“福壽延年”,不就是生怕有一天那東西去而復返嗎? 等等! 錢院長突然覺得有些不妥,下意識地回過頭看了一眼自己辦公桌上的松柏盆栽,依舊青翠欲滴,看起來很往常并沒有什么不同。 他微微松了一口氣,既然護身符還在,那想來再大的風波都會消失于無形,自己依舊可以坐穩(wěn)這一院之長的位子。 錢院長心中安定了幾分,敘述也有平穩(wěn)了許多,“當年那個案子,我之所以記得清楚,不是因為和我們醫(yī)院真的有關系,而是你們警察來調查的時候太不依不饒,以至于后來周圍的居民都不敢來長樂醫(yī)院了。” “哼!當時醫(yī)院上上下下那么多醫(yī)生護士工作人員,差點都拿不上工資,被迫下崗,你們說,我能忘記嗎?”他說著說著,臉上顯出義憤填膺的神情。 可乾昭昭卻總覺得這個死胖子有些刻意,內心真實的情緒卻是喜悅。總不會是幸災樂禍吧?據說這胖子當年不也是長樂醫(yī)院的醫(yī)生么? 她真的很難理解這些壞人的想法,加上第二次來詢問,這胖子早有準備,她能感知到這些已經實屬不易。 要不是死胖子剛剛突然莫名地慌亂起來,這次肯定只能聽他瞎忽悠! 錢院長見這一男一女對自己的“憤怒”無動于衷,連搭話的想法都沒有,不由有些訕訕。 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掩飾了一下尷尬,才收起表演,簡潔地說道:“18年前死的31個人里,只有一個是死在長樂醫(yī)院的。當時還是我力排眾議,堅持向你們警方報告的。誰知會招來你們無休止的調查?” “就因為死的那個人是一個艾滋病患者,本來這事兒根本就沒外人知道。我們醫(yī)院也是好心,艾滋病人也是病人啊,我們不能看著人家生病,不管不問啊!結果人一死,你們警察查這個查那個,非把這事兒鬧得人盡皆知,嚇得周圍居民都不敢來了。” 又一個艾滋病人? 魏白頓時提高了注意力,這一點在案卷中竟然沒有記載!如果真如錢院長所說,這應該不是當年辦案警察的疏漏,而是刻意沒有記錄在案,這又是為什么呢? 錢院長偷偷打量了一眼魏白,才故作無奈道:“一看你就是沒體會過社會艱難的,警局里的人恐怕也沒老老實實地全告訴你吧?” 魏白皺了皺眉,“你不需要管這些,你所說的全部,我都會一一核實。” 錢院長深深嘆了一口氣,才慢慢說出他所知道的一些不在案卷記載中的內情。 據他所說,這名死在長樂醫(yī)院的男人,名叫史明浩。原本只是病死的,畢竟得了那種病,稍有不慎就會引起并發(fā)癥,死了也不稀奇。 當時“血數(shù)字”一案的死者已經上升到了8人,整個山陰市都有些風聲鶴唳。 替史明浩收殮遺體的小護士,是在遺體運走后,才發(fā)現(xiàn)枕頭上原本他腦袋枕著的部分,竟留著一個4位的血數(shù)字“0001”。 在錢院長的敘述中,當時醫(yī)院的領導確實曾經不同意將這件事報告給警察,因為這數(shù)字明顯不是病房號碼。 是的,在警察還沒理出頭緒的時候,醫(yī)院那些有門路弄到具體情報的領導就已經敏感地察覺到了數(shù)字的含義。 可最終他們還是被錢院長的話說服了。 原因不是“配合警察工作”那么高尚,而是純粹地想推卸責任。 只因為這史明浩的身份不太一般。 長樂醫(yī)院之所以愿意偷偷摸摸接診一位艾滋病人,自然也不是錢院長先前所說的理由,而是因為這史明浩有一個惹不起的背景。 史家在省城都是一個十分顯赫的家族,從商從政的人不在少數(shù),自然也不乏身居高位者。 史明浩在家族中算不得什么重要的成員,但史家卻絕不容許家族中人沾染上艾滋這樣的事情。 如果史明浩真的是什么重要子孫,肯定一早就被送到國外。正因為他不重要,所以才會被秘密安排在長樂醫(yī)院這樣不起眼的小醫(yī)院里,任其自生自滅。 然而他再不重要,收治他的長樂醫(yī)院也不希望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