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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先蔡司寒,“蔡先生也一起?”蔡司寒活靈活現地演了一出什么叫不懂眼色,笑得無比和煦:“當然沒問題。”羅維額角微微一跳。年安嘴角輕挑弧度,禮貌又狡黠地說:“我就免了,祝你們晚餐愉快,度過一個……愉快美好的夜晚,那么失陪。”后半句他故意放慢語調,惹的路過的人忍不住瞟了一眼羅維和蔡司寒,眼神非常值得深思。羅維:“……”蔡司寒:“……”趁著兩人不注意,年安飛快溜出了健身房。眼下已是傍晚,自從圣誕過后,這雪就沒停過,大的小的交替著下,凍得人們根本舍不得離開暖氣,也就剩不知疲倦的孩子,會樂此不疲地在雪地里堆雪人。即便如此,在這座繁忙的、堵車幾乎快成為一大文化的城市里,依然免不了擁堵。年安一上高架橋,沒走幾步,就不得不停下來。恰在這時,丟在副駕駛的手機響起來,年安連了車載藍牙,接聽。“就這么把我丟下來,你這是不是有點太無情?”蔡司寒說道。年安說:“我以為你們聊得那么熱絡,會處的來。”蔡司寒低笑一聲:“是嗎?但我們也只是初次見面——他還不斷跟我打聽你,準確來說,是來打聽我們之間的關系。”他頓了頓,語氣曖昧道,“追求者挺多啊。”年安漫不經心地說:“送你一個。”蔡司寒輕輕吸一口涼氣:“別,我對他這種不感冒。”年安:“那你喜歡什么類型,我去翻翻我的追求者列表,送你一個。”蔡司寒意味深長:“找個像你這種的應該差不多。”年安嘖了一聲:“表哥,我不變態。”“……”蔡司寒忍俊不禁,失笑道,“我也不變態——那表弟晚上有時間沒,約個飯?”年安說:“你不是有人約了么?怎么還孤家寡人。”“你那位學長的目標是你,你又不是不知道。”蔡司寒說,“正經的,我正好收了瓶新酒,剛從M國寄來,給你嘗嘗。”“這么好?”年安打了方向燈,往另一條車道寬松的拐去,“可惜了,我今天還有點事沒處理完。”蔡司寒忍不住唏噓道:“明天都要放假了,您作為大老板居然還要加班?”年安說:“這叫為生活疲于奔波。”蔡司寒被他這句逗笑,在另一頭笑了一會,才說:“行吧,那我大發慈悲,,給你留點兒嘗嘗味。那我小姑呢?我一個人在這邊也沒什么事,你有事我就去找小姑吃飯了。”小姑指的是蔡女士,蔡司寒之前一直沒分清小姑和小姨的稱呼,后來到了國內,被年安一糾正,才發現自己叫了那么久的稱呼是錯誤的。年安說:“我媽他們今晚同事聚會,沒空。”要不然他也不會讓她媽一個人過跨年夜了。下班高峰期,隔天又是元旦,盡管這天凍得厲害,高架橋依然堵的不得了,年安一邊開車一邊和蔡司寒扯嘴皮子,等到目的地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他停下車,準備把車載電話關掉時,蔡司寒突然說:“我聽說M國那邊,宓家好像出了什么事,年老爺子突然病倒了。”年安一愣:“怎么病倒了?”“具體不大清楚,我也是剛知道,好像是氣病的——怎么,宓時晏沒和你說嗎?”蔡司寒頓了頓,忽然別有深意道,“我還以為你們和好了。”年安眉頭一挑,直接掛斷電話。蔡司寒拿下手機后,長腿擱置在茶桌上,盯著暗下去的屏幕片刻,低低哼了首曲子。他還沒來得及說的是,宓老爺子病倒,疑似是被氣病的,至于被誰氣的他也不知道,但卻可以猜的出來,不出意外,應該就是那位宓家全家上下唯一一個基因里帶著點叛逆因素、被寵壞的某位小少爺了。等年安到底目的地后,天色都黑了,他沒著急下車,而是看向窗外的后視鏡,只見后邊他身后有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開過來,并在工作人員的指示下,停在了他的車屁股后面,兩輛車好巧不巧挺成了對角線。年安瞇起眸子,等車里暖氣散的差不多,才緩緩下車。“請問先生有預約嗎?”一進大門邊有人迎上來,年安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一位笑容煥發的男人帶著兩位身著黑色西裝,模樣看起來跟保鏢似得男人走過來,“年先生,恭候已久。”年安眉頭一挑:“你是?”男人嘴角咧的更高,頭頂幾根黑發被發蠟刮得油亮,燈光下近乎可以當成鏡子,他語氣恭敬又不容拒絕道:“免貴姓周,老爺已經等候您多時。”年安本來還詫異自己什么時候有這份能耐了,能讓從未見過面,神神秘秘,并且剛剛聽說還生了病的宓老爺親自回國跟他見面。等到了包間,才發現所謂的恭候多時其實指的是跨洋的視頻電話。他站在玄關處,望著偌大的餐桌正中央擺著的平板,里頭的老人吹胡子瞪眼,尋不見一絲和氣,更是沒有半點病態,讓年安忍不住懷疑蔡司寒方才的話的可信度。宓老長著一張讓小孩噤若寒蟬的臉,若是在面前,也許會有幾分鎮壓效果,但被迫縮在一臺只有十寸大小的屏幕里,就顯得幾分滑稽。年安忍了忍,才讓自己沒笑出聲。系統卻忍不住吐槽道:「這要是黑白色的,豈不就是遺照了,得跪下來祭祖吧?」“……”年安用手輕輕摸了摸鼻子,擋住自己彎起得嘴角,“你可以試試。”試試自然是不能試試,那位周先生在平板正對面拉開了位置,年安一坐下,對方一招手,端著菜的服務生如同古代皇宮宴席,不多時,整個餐桌便立刻被山珍海味的菜色圍繞,襯的中間的平板更像系統口中的‘遺照’了——區別在于里面的人會動,還是彩色。“你父親死了?”平板里的宓老突然開口。年安微微擰眉,繼而恢復冷淡:“是的。”“死因?”“腦梗塞。”年安頓了頓,不明白為什么宓老會問這個,“您認識我父親?”宓老眉間閃過一瞬的不悅,轉移話鋒,開門見山道:“今天找你來,是想和你說說時晏的事情。”年安態度自然,也并不顯得拘束,他靠在椅背,雙手插兜,沒有開口,只是等著宓老的后話,藏在鏡片下的雙眸略帶些冷意。“你跟他不適合,既然離婚了就該一刀兩斷,而不是藕斷絲連。”“是的呢。”年安突然應道,“我同意您的話,這么說,您今天讓我來的目的,是想讓我離開宓時晏,從此各自遠走高飛,不再牽扯,對嗎?”宓老沒說話,姑且算是默認了年安的話。年安斂去眼中的冰冷,笑道:“我也覺得這挺好,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