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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省的冬天一般是不下雪的,除非特殊情況,才會下一點。風吹走云層,將被擋在身后的月亮露出來,并不明亮的光芒灑落進巷口,年安借著這點光,看清了宓時晏眼中的自己,也不知是不是月光的緣故,竟發現自己周身好像渡著一層熒光。并不明顯,但清晰可見。秘書在車里等的都要睡著了,才終于把自家老板等出來,結果一開門,發現老板背后還多了位拖油瓶,不由分說地要擠進車里,還不讓年安坐副駕駛,非說副駕駛只有開車的人關系密切者才能坐得。年安挑著嘴角問他:“什么叫關系密切者?”宓時晏一臉正經:“愛人。”他頓了頓,又目光灼灼地說,“比如我開車,只有你能坐副駕駛?!?/br>年安靜默片刻,偏頭看著他,似笑非笑,“我們已經離婚了?!?/br>宓時晏:“……你能不能不提這個?”年安諷刺他:“我怕你忘了?!?/br>宓時晏的目光頓時變得無比幽怨。前頭的秘書莫名其妙感覺自己被塞了一嘴巴狗糧,低咳一聲,兢兢戰戰地開口:“年總,現在走嗎?”年安看向宓時晏:“下去吧,我要回去了。”宓時晏死賴著不走:“我沒訂到房間?!?/br>年安說:“沒訂到房間你來這兒做什么?”宓時晏說:“這片景點開發進度到一半,出了點問題,我過來看看處理一下,今天才剛落機,結果我一到這邊就出事了。我都不知道那群人居然擅自決定拍攝進度,一個月拍一周,為了留人倒挺會想的?!?/br>說著,他又看向年安,“后面還剩余三分之一的進度,再持續一陣子就能拍完,結果黃晴居然說最近又有事情忙,想再挪后一周?!?/br>年安垂著眼皮:“我退出了,你自己決定吧?!?/br>宓時晏說:“不想繼續就解約賠償,按照簽好的合同來?!?/br>年安瞥了他一眼:“你不怕人家跟你翻臉,不跟你好了?”宓時晏一頓:“什么好不好?我跟她又不熟?!?/br>年安似笑非笑:“那你們剛剛在餐廳里還挺親密的啊?!?/br>宓時晏一愣,望著年安片刻,忽然福至心靈,雙眸噙著光:“……你吃醋了?”年安收回眼中淺顯的笑意,“朋友,做人不能天天活在夢里?!?/br>宓時晏:“……”他也不惱,只是莫名覺得現在的年安尤其好看,語氣都更加柔和了幾分,“那是她跟經紀人跟導演說,導演沒同意,她就想著來找我?!?/br>說罷,他面含期待的年安,小聲問他:“你真的吃醋了?”年安沖他笑了下,“我吃醋讓你這么高興?”宓時晏無聲的承認了。年安噙著淺笑:“很可惜,你的高興落空了。我只是好奇而已。行了,你下車。”宓時晏眉頭一皺:“我真的沒訂到房間。”年安說:“那跟你一起來的人睡哪里?”“……”宓時晏憋了半天,搜腸刮肚總算找到一個怎么聽怎么怪的借口,“只有雙人間了,我不想和別人睡。”年安促狹地看著他:“哦,嬌氣的大少爺,可你跟著我,不也沒地方睡。”宓時晏不說話,就這么直勾勾地望著年安,目光幾欲噴出火來。年安哪里看不出他心里那點小九九,挑起嘴角,手肘撐在門把處,似笑非笑地看他:“你想得美?!?/br>最終想得美滋滋的宓時晏還是在他死皮賴臉之下,跟著年安回了酒店。秘書本來肚子還餓著的,然而回去的路上,感覺自己吃了一噸狗糧,什么胃口都沒了,年安和宓時晏一下車后,就趕緊自己溜了。宓時晏本來想耍賴跟年安蹭床睡,然而年安根本不理他,直接走到柜臺處,要求再開一間房,拿到門卡的時候,宓時晏整個人都是幽怨的。年安看了眼房間號,什么也沒說,直接上了電梯。宓時晏一路緊跟著年安,等上了樓,年安拿著宓時晏的飯卡,滴地一聲刷開房門,推開,把門卡塞進對方的手里:“豪華套間,少爺請吧。”宓時晏:“……”他難以置信,沒想到年安居然為了防止他跟著,直接把他送到房門前,正欲說話,就見年安轉身,掏出門卡,在對門房間刷了一下,推開,“那么晚安?!?/br>南方冬天潮而冷,還不供暖,年安草草洗了個澡就鉆進被窩,正抱著電腦處理郵箱里未回復的工作郵件時,門突然扣扣地響起。一次性拖鞋方才不小心被他一腳甩進床底,地板撲著一層地毯,年安試了下感覺不冰,就光著腳跑過去,蹭到貓眼處看了下,只見宓時晏正探頭探腦地在外面。年安拉開一條門縫,鏈子都沒解,靠在墻上說:“怎么?有事?”宓時晏說:“沒暖氣?!?/br>年安道:“是啊,怎么,受不了?”宓時晏猶豫地點點頭,吐出一個字:“冷?!?/br>年安哦了一聲:“那就把被子裹緊一點?!闭f罷就要關門,卻被宓時晏手疾眼快的擋住,“你不冷嗎?”年安說:“還行,睡著就不冷了?!?/br>宓時晏說:“不行,你這樣會感冒的?!?/br>年安:“那你就快點讓開,我回床上就不感冒了?!?/br>宓時晏說不出話了,面對年安,他總是像個木槌,怎么都說不過對方。兩人對峙片刻,宓時晏率先軟了:“……我冷,我會感冒?!?/br>年安:“……”他盯著宓時晏看了片刻,終于解開了門鏈,把人放進來。宓時晏進來關上門,回首,就發現年安靠在墻壁上,低著頭,肩膀輕輕上下聳動,走近一看,才發現對方在笑。宓時晏困惑道:“你笑什么?”“你這耍賴技術不行啊。”年安眼中噙著笑意,黑發垂落在兩側,雙眸宛若蘊含著漫天銀河的碎星,耀眼奪目,攝人心魄。宓時晏看出了神。年安繼續道:“你應該把門卡丟了,然后說,我門卡丟了,能不能湊合一夜——傻子?!?/br>宓時晏:“……”年安說罷,準備轉身離開,就見宓時晏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門卡,雙手用力,咔擦一聲,生生拗斷,往旁邊垃圾桶一丟,“我門卡被我掰爛了?!?/br>年安:“……”他還沒來得及震驚,宓時晏就撲了上來,雙臂大開,把人圈進懷里,酒店的沐浴露都是統一的檸檬味,宓時晏剛洗完澡,身上也是這股味道,明明一模一樣,宓時晏卻覺得年安身上的香味無比沁人心脾。——燥的他心猿意馬。宓時晏蹭了蹭年安,感覺周身冰冷的空氣都暖和了,“年安,你別費盡心思騙我了,我不是傻子,吃一塹長一智,這種伎倆你用一次,我就不會再上當了?!?/br>年安瞇起眼睛:“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