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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良策還是第一次見到為感情苦惱成這樣的宓時晏,頗有些不習慣,他想了想,最后還是決定提醒他:“你喜歡年安,那要是年安根本不喜歡你呢?”宓時晏身體一僵。喬良策接著說:“可能是我想考慮的有點多,但我覺得吧,你還是給自己留條退路吧,年安這人太果決了,他可以為了自己的目的忍氣吞聲近乎兩年的不得意,你喜歡上他后,他能再立刻甩了你。那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未來哪天他又對你好了,但并非是喜歡你,而是又有其他目的呢?”宓時晏呼吸一滯,說:“不可能,他不是這種人。”喬良策說:“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宓時晏抿了抿唇:“……我相信他。”喬良策頓了頓:“那換個角度問,他發現戒指尺寸錯的時候,生氣了嗎?”宓時晏咽了咽口水,想張嘴說生氣了,可腦中不由浮現出當時年安冷淡疏離,無關緊要,甚至還把戒指裝進盒里,十分淡定地讓他再找個合適的人。那叫生氣嗎?宓時晏突然說不出話來了。喬良策看他一眼,只好道:“你看,所以光相信是沒用的,你又不了解他,你根本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宓時晏:“……”喬良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好友心上重重捅了兩刀,他猶豫再三,最后還是決定把話挑明點好些:“再說了,要是年安并非另有目的,他憑什么忍受你兩年的胡作非為,到了你喜歡上他的節骨眼上才說要跟你離婚?再難聽點兒,你自己想想,你這兩年的行徑,你為什么會覺得年安會喜歡你?只有不在乎,才會做到無所謂,甚至能夠在了斷的時候干凈利落的徹底了斷,不拖泥帶水,不藕斷絲連。因為他根本就不在乎,所以也不想在繼續牽扯,煩的人不會是你,只會是他。”“你捫心自問,年安真的可能喜歡你?”喬良策頓了下,有些擔心自己說過頭,只好又說,“你以前都知道年安不離婚是另有目的,現在怎么就又把自己繞回這個迷宮呢?”宓時晏不說話了。年安喝了酒,開不了車,便叫了代駕把他送回家。蔡司寒含笑道:“不請我上去喝杯茶?”年安睨了他一眼:“我不喝茶。”蔡司寒說:“咖啡也行——好吧,事實上是我酒店距離有點遠,我看天氣預報,路況實在不好,估計能走好久,我現在頭還有點暈,能否勞煩你收留我一晚?”年安本意是不想收留,他看的出所謂的遠只是借口,奈何蔡司寒的臉皮厚度超乎他的想象,只好道:“我家就一張床,你要么打地鋪,要么睡沙發。”蔡司寒笑意擴增:“感激不盡。”上樓推開門,年安才發現自己家里的燈居然還是敞亮著,玄關處還歪歪扭扭的擺著一雙拖鞋,一看就是宓時晏外出時換的。想起方才的事,年安心中就一陣煩躁,但憑宓時晏那性格,都誤會到那種地步,想來也不會再來救場不斷,能這么直接斷了,于他而言是好事。都說時間是劑良藥,苦口,但久了,什么都淡了。他會淡,宓時晏會淡,過去那兩年終會成為他們記憶力一段雖荒唐卻無關緊要的過去,提起來不一定會心一笑,但也不會再有多大感覺。年安不遺憾,死過一次,能從困境里再次保住這條命,他已經別無他求。人不能太貪心。一路坐車回來,頭都有些脹痛,年安揉著眉頭在沙發上休息,身后的蔡司寒突然咦了一聲:“你家還有人來過?還做了飯菜?”年安一愣,湊近一看,發現身后的餐桌果真擺了幾個盤子,掀開蓋子,里面是已經冷掉的飯菜。不僅如此,桌上還貼了便利貼,上面寫著:胃病禁辣和生冷,趁熱吃。是宓時晏的字跡。菜色很簡單,普通的家常,看上去做法并不難,但賣相不怎么樣,因為時間太久,眼下已經冰冷一片。年安夾了塊雞蛋送進嘴里,發現有點咸。蔡司寒忍不住說:“這哪里的家政,貼心還挺貼心的,就是這手藝……或許你可以考慮換一個了。”年安挑了挑眉,眼中漫出一絲笑意:“我也想換——不過對方估計不肯。”蔡司寒沒聽懂他意思,年安卻沒解釋的意思,轉身掏出手機,翻出宓時晏今天給他發的信息,終于知道這人為什么突然一個勁的催促自己回來。他想,也許當時宓時晏說,他在家做了飯等他回去,他可能會拒絕掉蔡司寒的邀約,然后回來,不為其他,也不能浪費這一桌的糧食。雖然菜色普通,賣相不出眾,曬不了社交網,吃起來還有點咸。但他有一點好,就是等著自己回來。“喵嗚~”從二樓躥下來的奶球突然躍上宓時晏擺在桌上,還沒來得及收起的筆記本,鍵盤被rou爪踩了幾下,屏幕亮起來,年安清晰的看見網頁上的菜譜。瀏覽器的最頂上,一整排,全都是。宓時晏做的菜實在有些多,年安隨口吃了些,便吃不下。而蔡司寒嘴刁,自然不會碰,只是看著年安吃東西的模樣,心中大概推測出這桌子菜是誰做的。斷斷續續吃了一會,年安還是把它都倒了,畢竟隔夜的飯菜吃起來味道也不一樣。洗完澡,整理好垃圾后,年安便拿下樓去丟掉。天氣愈發寒冷,灰沉的天空開始飄起雪花來,不多時便在樹杈上積了一層雪白的薄雪。年安抬頭哈了口氣,轉身走向旁邊的便利店,剛撕開包裝,就發現不遠處非停車場的位置居然停了輛車,有些眼熟。車沒有啟動,是靜止狀態,路過時也沒有熱氣,想來停了有段時候,卻連車窗都沒關,大開著,雪花隨著風飄了進去。年安借著頭頂的路燈,看清了駕駛座里坐著的人,頓時停下了腳步。“……宓時晏?”睡意朦朧里,宓時晏恍然聽見年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有些恍惚,他皺了皺眉,想仔細聽清楚,然而如何努力都聽不清,意識在他的掙扎之下,慢慢回來。他睜開沉重的眼皮子,只見窗戶外站著年安的聲音,臉色陰沉,一只手剛伸進車窗,不知想干什么,在見到他睜開眼皮后,又縮了回去。宓時晏這才覺得自己身上凍得難受,推開門,寒風呼呼吹來,凍得他手腳發涼,還沒來得及看清年安,就下意識打了個噴嚏。年安嗓音低沉:“你找死呢?”“我是有話想和你說。”宓時晏定睛一看,發現年安只披了件薄外套,頓時皺眉道:“你怎么穿這么少?”說罷就要脫外套給年安,接著發現自己壓根就沒穿外套,只有一件針織毛衣。只聽年安冷然道:“死不了。”語氣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