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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的枕邊,每日都是和宇文猛睡在一起的。而小狐貍醒得早,每日醒來后看見還在睡的宇文猛就要撲過去喚他起床,這日也是如此。“你醒了沒有呀?”漠塵睜眼后發現宇文猛還在閉著眼,就親昵地蹭到了他脖頸旁叫了幾聲。可是男人沒醒,還翻了個身,把漠塵壓到了脖頸底下,只能露出個毛絨絨的腦袋,像條狐貍圍脖似的,只是這圍脖沒有毛。漠塵被壓住的時候還有些懵,等回過神來后伸長了爪子撓著前方的床單想要爬出來,兩只短短的小腳也在使勁蹬著,費了吃奶的勁才從男人身下爬出,還因為用力太大在床上翻了兩個滾,啪嘰一下陷進被男人推到一旁的錦被里。可漠塵仍是不依不饒,馬上又翻身起來蹬蹬蹬跑到宇文猛身邊,一邊小心地蹭他,一邊悄悄地問:“將軍?你還在睡覺嗎?”“……沒。”宇文猛臉埋在枕頭里,頭也不抬地說了一句。小狐貍新長出來的毛刺刺的,和胡茬有些類似,宇文猛沒想到小狐貍和自己親近以后確實是和所有小動物似的,頗愛在人身邊膩著,走路不好好走干什么也不好好干,非要這里蹭一下那里蹭一下才行,他現在每日早晨都要被小狐貍的毛茬蹭一遍。但這不是宇文猛愁的原因,他愁的是另一個。“你醒了呀,將軍。”得了宇文猛的回應,漠塵高興地眼睛都亮了起來。宇文猛卻有些無奈,他睡的又不深,又被小狐貍的毛茬這樣蹭來蹭去能不醒嗎?而漠塵已經立起前爪按在宇文猛腦袋上,輕輕地搖他了:“將軍你——”宇文猛捏住小狐貍的后頸rou,把他從腦袋邊拎起,自己也翻身坐起來,看著一臉無辜的小狐貍道:“幫你看毛是不是?”“是呀是呀。”小狐貍點頭如搗蒜,被宇文猛這樣拎著也不覺著難受,伸出自己的一小條爪子到宇文猛面前,殷勤道,“宇文將軍,麻煩你幫我看看我的毛毛長到哪里了呀?”小狐貍伸出來的那只胳膊胖乎乎的,粉白的rou即使沒毛也想叫人掐上一把,可是真掐了這小東西肯定就要眼淚汪汪委屈巴巴地望著你。更別說小狐貍現在這姿勢,他肚皮上又沒毛,上面那些個粉粉的小點顯而易見,他也不知道避嫌,明明之前揪一下他就羞得不行,現在卻用這軟肚皮每日來蹭他臉。宇文猛愁得頭都快大了。要不再揪一次,嚇嚇這小狐貍?宇文猛皺眉想著,小狐貍見他不動,或許是舉著爪子有些酸,在半空中晃了兩下,又催促他:“將軍?”宇文猛深吸一口氣,伸出小拇指給漠塵量了量他的毛茬長度——這毛長得可以說是非常慢了,幾乎等于沒長。這主要還是因為漠塵這毛禿的不是時候,本來現在春季過去快到夏季了,雪狐們本來就是要褪毛的,不然夏日炎炎它們會熱呆。漠塵在褪毛的季節想要長毛,毛毛本來就長得慢,偏偏漠塵在宇文猛量了后還期待地問:“長了多少呀?”“唔……這么多吧。”宇文猛敷衍地給漠塵比了比小拇指指甲蓋上的一小截。漠塵卻很認真地在半空中撲騰著四肢,非要扒住宇文猛的小拇指看看,眼睛都瞪成了斗雞眼,等看清宇文猛給他比出的那一截后失落道:“才長了這么一點點……”宇文猛見小狐貍耳朵垂耷,神色懨懨的模樣又忍不住去哄他,把小狐貍抱進懷里安慰道:“長得慢也沒事,反正又沒人看得見。”漠塵說:“不行呀,樹非哥哥回來啦,我得去見見他,聽說他還給我帶了禮物呢。”“禮物不會跑,什么時候看都是一樣的。”“可聽說那禮物特別稀奇。”宇文猛蹙眉:“能有多稀奇?”“是只這么大。”漠塵伸出兩只爪爪比給他看,“這么長,能看得很遠的鏡子。”說神神到說鬼鬼到,漠塵話音一落,樹非的聲音就在門口響起——“義弟你在嗎?為兄來看你了。”漠塵愣了幾瞬,等反應過來后就開始找地躲,可是最近天氣開始熱了,漠塵和宇文猛兩人睡覺都不蓋被,床上原先的錦被早被他們推到床里面去了,漠塵四處看了看,干脆就蹬著腿爬到宇文猛懷里窩著了。“義弟你躲好了嗎?為兄可以進來了嗎?”樹非在門外貼心地問道,“還是再等一會?”漠塵只從宇文猛懷里露出還帶著毛的狐貍腦袋,揚聲道:“樹非哥哥你可以進來了。”宇文猛:“……”原來這已經不是小狐貍第一次干這種事了。于是等樹非推門進去時,瞧見的就是衣領中探出個狐貍腦袋沉著張臉的宇文猛,他懷里那只狐貍眼睛倒是圓溜溜的,看著心情不錯。“哎喲,義弟,許久不見。”樹非看著漠塵這藏得嚴嚴實實地模樣,頓時知道他大概是全身都禿了,不過樹非了解漠塵有多寶貴他那一身毛毛,所以決口不提他毛毛的事,只問道,“我聽聞你受了傷,嚴重嗎?”漠塵搖搖頭道:“不嚴重,只是暫時還不能化形。”說完這話,漠塵又亮著眼睛給樹非介紹宇文猛:“樹非哥哥,這位就是在后山救了我的恩公,宇文將軍。”宇文猛也朝樹非抱拳道:“樹老板,在下宇文猛。”樹非在看見漠塵和這個男人這般親近,都躲到人家懷里去了時就知道這肯定是白鵝灰珠口中所說的那位“宇文公子”,不過此刻一聽他名字才知曉他是什么人。樹非不由在心里感嘆:他家義弟上輩子怕是積了什么德,這輩子才會這樣在危急時刻總是連番被些大人物救下。不過感慨完之后,樹非見漠塵活潑亂跳真的不像有什么大礙的樣子,留下他給漠塵的禮物后就離開了。而樹非留下的禮物,正是那據說可以看得很遠的鏡子。樹非離開后,漠塵就從宇文猛懷里鉆出來了。他們睡的床榻不高,漠塵能輕易躍到地上,可是要攀上放著禮物的圓桌就有些難了,畢竟他右手的傷還未愈合,行動不是特別敏捷靈活,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漠塵不太愿意自己承認自己有些沉,跳不起來啦。于是漠塵在圓桌底下仰頭眼巴巴地瞧了一會,又蹭到宇文猛身邊,扒著他的褲腿道:“宇文將軍,勞煩你抱抱我,帶我去看看樹非哥哥留給我的禮物成嗎?”“成。”宇文猛看著腳底下的小狐貍,挑了挑眉,一把將小狐貍從地上撈起放到圓桌上,因為他自己也想看看那神奇的鏡子。可雖說是鏡子,但那鏡子長得太奇怪了——約莫人的小臂粗,也和小臂差不多長,形狀上粗下細,拿在手里冰冰涼的,漠塵一個人抱都顯得有些沉,著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