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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長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蒼白青年。人形的蛟臉色薄紅,不知是被氣得的還是其它原因,他抖抖索索拉起被扯下肩頭的長袍,邊往后退行。“彭。”龍爪拍地,精準地按住了衣袍一角。蛟:“……”金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蛟抿緊嘴唇,沒有說話。因為他大抵意識到,金龍是不會聽他的了。很快,淺金色雙眸的高大男人覆了上來。蛟哆哆嗦嗦地左右甩著腦袋,試圖避開金龍的親吻,然而很快就有手掌托住了后脖,固定著不讓他亂動。濡濕的吻一個個落了下來,從嘴唇,再到耳朵,滑過脆弱的頸項,延伸至祼露的胸膛。蛟瞪著眼,伸手按住了金龍的手,拔高了音量:“你不能這么對我!”埋首在胸前的腦袋一停,金龍終于抬起頭,靜靜地看他。蛟胡亂道:“我再也不敢吃你了,我也不要烏靈芝了,你放了我吧,我不會再打蚌珠的主意了……你不要這么對我。”金龍動了動身體,朝著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印上一記輕吻。鶴宮里近期出現了一件怪事。先是寶庫里半數的藏品不翼而飛,再是某間用作倉庫的小屋不知被哪只大妖設下了禁制,連著半月都無法靠近。仙極宴已經結束,鶴宮的主人鶴鳴在送走客人后,也曾試著破開禁制,然而令他震驚的是,他失敗了。盤踞深淵已久,鶴鳴自認不是妖界最厲害的那一個,卻也能算當世修為高深的幾只大妖之一。這里的禁制,竟連他也無法破開?他心情漸沉,也不知是哪個膽大包天的挑事之徒,竟敢闖進自己的地盤里,做出這等囂張之事。鶴鳴當即派了多名心腹,遠遠守在小屋周圍,以防里面的大妖忽然發(fā)難。自己則跑去老龍那兒,將這件怪事告訴了他。老龍新奇道:“連你也解不開?”鶴鳴點點頭。老龍道:“這倒是有些棘手了。”他略一思量,便跟著鶴鳴前往小屋。他查探了許久,最后搖搖頭,大呼奇怪:“我也破不開。”鶴鳴的臉色更難看了。龍族強悍之名由來已久,老龍又是比他年歲更長的大妖,連他都破不開,里面的到底是何方神圣。破開禁制的事就這么僵在原地。鶴鳴也不再勉強,只是花了更多的妖怪去看守,只等著那位待膩了自己離開。這一等就是半個月過去。“還沒有動靜?”手下的雀精搖搖頭:“宮主,您說會不會是大妖瀕臨突破,臨時選了小屋當閉關之所?”這倒是有可能。鶴鳴擺擺手:“罷了,隨他待到盡興吧。”只要對方并無惡意,暫時借出一間屋子也不是不行。老龍卻坐不住了。他與白璘本是為了魔蛟而來,這半個月也一直在查詢他的蹤跡,然而正如鶴鳴所說,深淵里并沒有蛟。至于先前提到過的兩條新來的龍,他也沒有見到。仙極宴上,兩名龍族并未現身,只在宮門入口處登記了一下,便沒有了蹤影。他決定啟程去別的地方找找。鶴鳴忙拉住他道:“別,我宮里住進了來歷不明的大妖,估摸著是個強敵,你若是走了,我恐怕招架不住。”老龍:“可晉明的事……”鶴鳴道:“可還記得仙極宴上我展出的那株靈植?”老龍耿直道:“我知道,是個好東西。”鶴鳴道:“你再留三月,我就將它送給你,別的不說,如果晉明還活著,必然也受了重傷,我那株靈植可是療傷圣藥。”老龍糾結起來。白璘笑了笑:“前輩,我去別處查找恩公的蹤跡,你就在這里陪鶴鳴前輩再待一段時間吧。”鶴鳴摸了摸小胡子,意味深長道:“你對那小子倒是情深義重啊。”白璘道:“前輩說笑了,恩公救我白川洞全族,我自當盡心竭力。”鶴鳴搖搖頭:“我聽說晉明那小子活了上萬年都沒遇上一只中意的女妖。他那一族都是一個脾氣,不然也不會血脈凋零……”老龍也若有所思起來。“要是有藍龍一族半分的不拘小節(jié),早就滿靈山爬滿了小金龍。”無辜被刺的老龍:“……”當天,白璘離開了深淵。驚擾得整座鶴宮進入警戒狀態(tài)的小屋內,彌漫著一股可疑的氣息。金色龍身攀卷著蒼白的身體,淺色的龍目注視著懷中的蛟,他披散著長發(fā),闔目歪頭沉睡,眉頭輕蹙,睡夢中似乎也不能安寧。看著上面遍布的痕跡,金龍的眼神變得復雜。他緩緩放開蛟,向后退離了幾步,又重新上前,用尾巴尖將兩旁凌亂的衣物挑起,蓋在蛟的身上。蛟伸手推開衣物,嘴里發(fā)出含混的囈語。“……”金龍縮回尾巴,心虛之余,臉上多了幾分凝重。——他想起來了。無論是雷池中與蛟纏斗兩敗俱傷,還是失憶后被這黑心蛟騙得團團轉,全部都記得清、清、楚、楚。此前就有零星畫面閃過,隱隱有恢復記憶的征兆。也不知怎么回事,昨日……咳,結束后,睡了一會兒,再醒來時,頭腦從未有過的清明。“你我兄弟二人相依為命。”“但見你成功,我便也無憾了。”“我這一身傷都是拜你所賜。”“你可不能拋下我。”……蛟滿嘴的謊話,此刻一一在他腦中過了一遍。復又想起他闖進白川洞時,氣勢洶洶意圖奪寶的模樣,還有這一路上面不改色食妖的做派。這哪里是什么需要他保護的病弱兄弟,分明就是隱藏著惡念的兇獸,只不過失去了修為庇佑,暫時收斂了利爪。只要讓他找到可趁之機,必然會順勢反撲,一擊致命!然而現在想明白也晚了。可以篤定的一點是:這頭惡貫滿盈的黑蛟,從未對自己存有什么旖旎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