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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就算是死了,北涼皇室礙于面子,也不可能就這樣把事情捅穿了說。 夏侯虞直覺這件事和蕭桓有關(guān)。 她想到蕭桓和北涼權(quán)臣顧夏的關(guān)系。 想到他和北涼二皇子、五皇子的關(guān)系。 現(xiàn)在估計又和大皇子搭上了。 他到底要干什么? 事到最后,他又準(zhǔn)備怎么理順這些關(guān)系呢? 夏侯虞無語撫額,想著等蕭桓回來,怎么也要問問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誰知道蕭桓卻連著幾天沒有回來。 就在這時,傳來盧淮下獄的消息。 夏侯虞愕然,再也坐不住,忙讓蕭備去打聽消息。 前世,盧淮不過是被貶了官,做個閑散的田舍翁,卻也富貴到老。 蕭備出了夏侯虞的正廳窘然地笑了,直接去找了宋潛。 宋潛想著夏侯虞出孝之后,蕭桓可以說是走到哪里都帶著夏侯虞,還任夏侯虞打賞他身邊的部曲,收買人心。他也就沒有隱瞞,直言道:“大都督要他死!” 蕭備心中一凜,吞吞吐吐地道:“那,那長公主那里……” 宋潛也有點頭腦。 這幾天蕭桓都以陪伴的名義住在招待拔跋壽的公館里,顯然是不想見人,怕有人出面為盧淮求情。 但夏侯虞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吧? 她還曾一言不合,殺了崔家的家主呢! 這么一想,宋潛覺得這倆口子都不是省油的燈,頗有些神仙打架,他們這些小鬼遭殃的感覺。 “你就把我說的話告訴長公主好了。”宋潛咬了咬牙,道,“反正你不說,長公主若是有心也一樣會知道。何必讓長公主從別人的嘴里知道這件事呢?” 蕭備很是贊同,照著宋潛的話一字不少地告訴了夏侯虞。 夏侯虞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她想來想去,有很多的話要說,卻不知道對誰說好——阿良他們不懂她的擔(dān)憂,說給其他的人聽,又怕露了蕭桓的底。 夏侯虞去了杜慧那里。 杜慧正在那里練習(xí)五禽拳。 見到夏侯虞,她立刻收了手,接過小侍女的帕子一邊擦著汗,一面陪著夏侯虞往內(nèi)室去。 “長公主怎么到我這里來了?”她笑著親自給夏侯虞打了門簾,“東西可都收拾妥當(dāng)了?” “阿良在收拾呢!”夏侯虞說著,把這段時間發(fā)生的告訴了杜慧。 杜慧訝然,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等到她回過神來,溫聲問夏侯虞:“那長公主在擔(dān)心什么呢?就算是大都督說動了拔跋壽,以大都督現(xiàn)在的地位,那也是正常的啊!” 是啊! 蕭桓升遷之道最大的阻力來自于盧淵。 現(xiàn)在他有機(jī)會除掉盧淵的一支胳膊,為何要放過? 這樣的道理她不僅應(yīng)該明白,而且還應(yīng)該猜得到才是。 為何要遣了蕭備去打聽? 為何心神不寧地跑到杜慧這里來訴說? 她到底擔(dān)心的是什么? 一個答案在她的心底隱隱地浮現(xiàn),讓她堅如磐石的心境搖搖欲墜,仿佛再用一點點的力,就會讓那塊基石塌陷一樣。 夏侯虞捂住了臉。 這樣的情感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蕭桓若是知道…… 夏侯虞有些畏縮。 他是會不屑地一笑,還是會對她從此敬而遠(yuǎn)之呢? 那些聯(lián)姻的婚姻里,有誰會像她這樣!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憐。 滿腔的熱情好像都沒處可放似的。 “晉陵!”杜慧輕輕地把她擁在了懷里,“你是不是……” 是不是喜歡上了蕭桓! 可這樣的話,她不敢問。 聯(lián)姻的夫妻,有時是同盟,有時處在對立面。 誰先動了心,誰就先輸了。 就像文宣皇后。 武宗皇帝幾年如一日的寵讓,讓文宣皇后被那滿目的繁華迷失了眼,以為武宗皇帝對她除了夫妻情份,還有男女的情份,忘記了天子薄情。 最后輸?shù)靡凰浚?/br> 夏侯虞不會也走了文宣皇后的老路吧? 杜慧像掉進(jìn)了冰窟窿似的。 “晉陵!晉陵!”她輕輕地拍著夏侯虞的背,眼眶濕潤。 夏侯虞卻在杜慧的哽咽中慢慢地回過神來。 “我沒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挺直的脊背。 “我沒事!”她再次說出句話,眼中已沒有了悲喜,沉靜得如同一潭水。 這樣的夏侯虞,讓杜慧更擔(dān)心。 但她什么都不能說。 有些事,不點不破。 就算夏侯虞心有波動,慢慢的,也能平靜下來。 杜慧微微點頭,親自去拿了帕子服侍夏侯虞梳洗。 一切的痕跡都被抹去,夏侯虞又成了一個優(yōu)雅、嫻靜的公主。 “但愿大都督能如愿以償。”她笑道,“如果真的能讓盧淮伏法認(rèn)罪,對盧家,對盧淵都是一個打擊。以后大都督行事,會方便很多。” 這種局勢下,反而是鄭芬和謝丹陽的態(tài)度很要緊。 如果鄭芬和謝丹陽為了壓制蕭桓而站在了盧淵那一邊,盧淮未必能認(rèn)罪。 夏侯虞知道自己此時應(yīng)該裝作不知道,坐在家中等候消息就行了,可她卻如坐針氈。 蕭桓那么精明,應(yīng)該知道這個時候誰最重要吧? 怕就怕她舅父和謝丹陽臨陣反悔,背后算計蕭桓。 她在家里來來回回地走動著,心情焦慮。 * 親們,今天的第一更。 PS:繼續(xù)求月票~~ ☆、第二百零九章 吵架 夏侯虞很少有這么情緒外露的時候。 她是在宮廷里長大的女子,知道情緒外露是非常容易讓人看穿心思,抓到把柄的。 可她還是控制不住。 阿良在旁邊更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大氣都不敢吭一下。 夏侯虞想了又想,覺得還是不行。 她怎么也得幫蕭桓一把。 更重要的是,若是能因此打擊到盧家、打擊到盧淵,那就再好不過了。 夏侯虞想到夏侯有道還活著的時候,盧淮在上巳節(jié)時提出讓她阿妹和他的兒子冥婚的事,想到前世那些被盧淵逼得透不過氣來的日子,她覺得自己也不應(yīng)該放棄這個機(jī)會才是。 “阿良,吩咐人準(zhǔn)備犢車,我要去鄭府拜見舅父。”她沉著臉吩咐。 阿良應(yīng)聲而去。 結(jié)果她們到了鄭府鄭芬卻不在家,崔氏正指點幾個庶女做女工。 知道夏侯虞過來了,她親自把人迎到了自己的正房,笑盈盈地問她:“怎么沒讓人說一聲就過來了。我這就讓人去把你舅父找回來!” 夏侯虞笑道:“突然想到了一點事,需要請教舅父。舅父去了哪里?” 崔氏道:“不急,不急。你舅父去了謝家。” 謝家住的離鄭家隔著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