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
是大事,她是一定要去的。 一早備好了香燭、金錢冥紙和三牲祭物,整整五大盒,陸飛鸞穿一身青色春衫,面容肅穆,到了麗妃的墓前,鄭重上香,燒金錢冥紙。看著墓碑上自己娘親的名字,陸飛鸞眼中含淚,低聲道:“娘,我來看你了。” 她還是更習(xí)慣叫娘,而非母妃,無論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后,這是因為她與麗妃十年的相依為命,從來都是這么稱呼她的。 烏陀山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她以前并不知道自己是公主,她娘也從來沒有告訴過她。直到半年前,她娘病入膏肓,藥石枉然,而宮里突然來了人,說是要接公主跟麗貴人回去,她才從她娘口中知道自己的身世。 原來自己是當(dāng)今皇上的女兒,她的真名其實不叫陸小柔,而是陸飛鸞。十年前,她才三歲,北禹朝出了一伙叛軍,兵力強悍,居然趁皇帝不在,攻入了霈都,皇宮里的妃子全部出逃,她娘也不例外,帶著她坐上馬車就跑了。 跑到了烏陀山,身邊只剩下了一個曲嬤嬤,她們被靜心庵的住持收留了,不知為何,她娘在叛亂被平定之后,并沒有回皇宮,而是就在烏陀山的庵堂里住了下來,這一住就是十年。 如果不是皇宮里來了人,陸飛鸞怕是一直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世,她娘沒打算告訴她,甚至已經(jīng)將她的婚事打算好了。 只不過陸飛鸞的公主身份一暴露,那婚事自然算不得數(shù)了。她娘在接了旨,告訴了她的身世之后便去世了,任陸飛鸞哭得撕心裂肺,也沒再能醒來。 皇帝召她,她又不能不去,被曲嬤嬤勸了一通,她只好坐上了入宮的馬車,見到了她的父皇。皇上知道麗貴人芳魂已逝,也是有些傷心,特意追封她為麗妃,因為麗妃最后的心愿是想安靜地葬在烏陀山,他便命人在烏陀山修了陵墓。 她則在皇宮中住了下來,被皇上封為鈺陽公主。 其實說起來當(dāng)公主有什么好的呢,還不如在這山林間無拘無束,自由自在,每天與花兒溪水為伴倒是也過得很開心,雖然生活清貧一些,吃的也是粗茶淡飯,但是并不像宮中那樣人人勾心斗角,感情淡漠。 如果可以的話,她寧愿放棄這個公主的身份,只要她娘還活著,兩個人可以一直快樂地生活下去。 她自黯然神傷,曲嬤嬤知道她難過,遞上錦帕來勸她道:“公主,節(jié)哀。” 陸飛鸞輕輕點了點頭,看著那最后一點紙錢燒完,才在曲嬤嬤地勸說下,去往不遠(yuǎn)處走一走。 山間游人如織,山腳下能看到車馬不斷,陸飛鸞吩咐下去將那些三牲分與侍衛(wèi)們吃了。只呆了一會兒,她便想要回去了。 只是還沒走,便聽身旁的知卿驚奇道:“公主你看,那天上的紙鳶跟我們昨天放的好像。” 陸飛鸞抬起頭來,果然看到一只蝴蝶紙鳶高高地飛在空中,從顏色到形狀,的確跟她們的那一只差不讀。 那紙鳶漸漸飛向她們,陸飛鸞有些疑惑,順著紙鳶看向那放紙鳶的人,她眉頭一皺,心中暗道:怎么又是他? 邵家喻拉著紙鳶到了陸飛鸞面前,侍衛(wèi)擋在前面,邵家喻濃眉一挑道:“干嗎,我是建威大將軍的兒子,邵家喻,我是來見公主的,你們讓開。” 領(lǐng)頭的侍衛(wèi)看了一下陸飛鸞,陸飛鸞卻不發(fā)話,反而面無表情地道:“怎么又是你,我不是說了,讓你離我遠(yuǎn)一點嗎?” “鈺陽公主,昨天是我不對,我踢得太興奮,所以沒看到你,我也不知道你是公主,還是回去之后,我問了我爹,他告訴我的。今天我是特意來給你道歉的。你看——” 他攪動著手中的線軸,然后指著空中的紙鳶道:“這是你的紙鳶,昨天掉在樹上了,我爬上去將它拿下來了。那樹可高了,站在上面風(fēng)景還挺不錯的,而且我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鳥窩,窩里有幾只剛孵化的小鳥,那老鳥還以為我是來抓鳥的,一下子就向我撲了過來……” 他說到這里,忙停了口,陸飛鸞掃了他一眼,這才注意到他脖子上的幾道傷痕,看著倒像是被鳥的利爪抓傷的。 她大概能猜到昨天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他們現(xiàn)在是陌生人,所以她也不會去開口提醒他注意安全。 “現(xiàn)在紙鳶也給你找回來了,公主就原諒我的無心之失吧。”邵家喻看著陸飛鸞道。 他以為陸飛鸞雖然是公主,但是畢竟年齡還小,跟他家中的meimei一樣,應(yīng)該并不難哄。但他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想錯了,他即便給公主將紙鳶找回來了,她依然不高興,看著他的時候,眼神都是冷冷的。 他撓撓頭,很是懷疑這個公主是不是就只有這一個表情,要不然,從昨天到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見了兩次面,她為什么連一個笑臉都不曾有過?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好(o?▽?)o 第6章 冷臉 “東西放下,你可以走了。”陸飛鸞面無表情,她本來想說東西不要了,但是怕邵家喻會再來,所以才讓他放下紙鳶。 “那這么說,公主是原諒我了,”邵家喻一聽就笑了,眉目全都舒展開,仿佛她不生他的氣了,是一件多好的事一樣,他將手里的線軸給了知卿,然后又道,“公主,我們今日進(jìn)行拔河比賽,你要不要來看一看?” “不了,我要回庵里,還有既然你東西已經(jīng)送到了,以后就不要再找我了。”陸飛鸞知道邵家喻見人自來熟,好與人攀談,現(xiàn)在估計他想與自己結(jié)交。 “這么快,”邵家喻看了看日頭,剛到巳時,風(fēng)和日麗的,正是游玩的好時候,“公主,這清明節(jié)大家都出來踏青,你也是從宮里難得出來一次,如果不看看風(fēng)景,豈不是太可惜了?” 他說的很有道理,陸飛鸞之前也是打算吹吹風(fēng),賞賞花,但是她可不想跟他一起。曲嬤嬤一看陸飛鸞臉色不好,就知道她估計是不喜歡面前的這個小公子,雖然這個小公子長得一表人才,風(fēng)姿不凡,但是還是公主的感受最重要。 她微微上前,擋在了陸飛鸞的前面對邵家喻道:“這位公子,公主身體不適,請公子還是自便吧。” “身體不適,是不是頭……”邵家喻以為陸飛鸞頭還痛,心里有些內(nèi)疚,曲嬤嬤搖搖頭道:“并不是,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我們要陪公主回去了。” 曲嬤嬤的意思如此明顯,邵家喻還是懂得看眼色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