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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過女人回去?那,偷偷上青樓不?這些當官的,可難說了。”秦攸皺了皺眉,想說什么,卻沒開口。唐四連忙使眼色,唐三這才想起秦攸他爹也是朝廷命官,捂住了嘴,尷尬地一笑,道:“阮侍郎真這么……呃,這么……”秦攸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道:“你的菜涼了。”唐四吃了一口酒,咂嘴道:“阮大人難道也還是只嫩雛?”“嘿,為什么要說‘也’?”秦攸看他們兄弟倆笑鬧,換了一條腿踏在椅上,挑了幾筷菜悠悠地嚼著。他想到阮雪臣那時的稚嫩生澀,并不比自己好多少,暗暗有些歡喜,頰邊不免微微紅了一點。唐四推他道:“你偷笑什么呢?”秦攸咳了一聲,正色道:“沒有……在想你們先前說的,是軟鞭好使,還是九節鞭好使。”回到阮府里,時辰已經不早。秦攸洗了把臉,再三確認身上沒有酒氣,就想去同阮雪臣說一聲自己回來了。誰知道那邊卻是床空燭冷,慶兒也是一問三不知。秦攸實在琢磨不出他能去哪兒。半路劫人什么的,此地大約只有蕭圖干得出來,可是蕭圖又不在京中。秦攸想了一會兒,只得坐在桌前托腮等著,一只手百無聊賴地撥弄燈罩。這般癡癡等著,不知到了什么時候,秦攸眼皮漸漸耷了下去,腦袋往下垂了幾次,猛地一驚,就抬起頭來,搓了搓臉,卻看見阮雪臣就在眼前。秦攸忙道:“啊,我,我早就回來了。”阮雪臣卻不答話,只咬著下唇望著他。他臉上神情十分奇異,仿佛忍著痛苦,又似尷尬羞澀。秦攸十分奇怪,道:“那個……你去哪里了?”末了又吭吭哧哧地加了一句“……雪臣哥哥。”阮雪臣蹙眉望著他,臉上越來越紅,艱難道:“我……我……”秦攸這才發現阮雪臣的姿勢十分古怪,竟是和衣趴在床上,臉勉強抬起了看著自己。他疾步上前,半跪下扶著阮雪臣的肩,道,“你……哪里難受?”阮雪臣咬著牙搖了搖頭,眼里漸漸涌上淚來,把臉藏到被褥中去。秦攸心下一驚,連忙去查他身上。真真奇怪到了極點。阮雪臣只有上半身能瞧得見,層層疊疊的床帳垂下來,恰好掩住了他的腰,腰以下便看不見了。“雪臣哥哥,你怎么了?哪里難受,告訴我。”阮雪臣滿面羞紅,垂著頭細細地呻吟,就是不肯說一個字。身體顫抖個不住,好像被一只看不見的手按著,往前一推一推。秦攸望著他臉上那不尋常的表情,忽然如有所感,撲上去撕扯那些床幔,想要看個究竟。可是那床帳好像沒有盡頭,怎么也看不見下面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誰在那里?”雪臣張著口,一陣陣地驚顫。他眼神飄忽,眉目之間難掩春色,低啞的啜泣聲里,分明是苦樂參半。秦攸幾乎急得紅了眼,只好抱住戰栗的阮雪臣向外拉,可是那只看不見的手比他更霸道,雪臣被撕扯得哀叫了一聲,秦攸慌忙放了手,將他抱在懷里道:“究竟怎么了?雪臣哥哥,雪臣哥哥……”阮雪臣靠在他懷里,脆弱至極地看了他一眼,閉目痛苦道:“我,我……在……在被人……”“誰?是誰?”阮雪臣只是忍著淚搖頭,濁重地喘息著,呻吟道:“救救我……秦攸……就要,就要……”秦攸呆了一剎那,瘋了一般去拉扯那些累贅厚重的簾帳,最后拔劍去砍。偏那些東西柔韌如絲,后面仿佛空空如也,砍上去根本沒有能著力的地方。只有劍被它們溫柔地纏裹住,它們卻一點也不見破碎。躲在床帳后面的人大約是到了關鍵的時候,顧不得這些細枝末節,不慎將手露了出來。那手緊緊握住雪臣細韌的腰肢,將雪臣頂得向前一聳一聳,忍不住泄出一兩聲低低的嗚咽。阮雪臣眼神已經渙散,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強要壓住這呻吟一般的聲音。秦攸簡直心痛如絞,把他的手搶出來牢牢握住,又把自己的手指伸進他唇間,道:“你咬我,咬我。”阮雪臣散亂的發絲被汗黏濕了,貼在臉上,握著秦攸的手劇烈地哆嗦起來,兩眼絕望地望著他,低聲道:“來,來不及了……我已經……啊!”秦攸如遭雷擊,渾渾噩噩站起身,拔出劍來,高高揮起,往那只手腕上砍去。重重的“當”一聲,仿佛金石墜地。秦攸睜開眼睛,急喘尚未平復。他的剪水劍被失手推落到了地上。他抬眼看了看四圍,居然在阮雪臣房里坐著睡著了。而阮雪臣居然還未回來。秦攸抿緊了唇,彎身將劍撿起來,呆呆地撫了撫。他知道方才肯定做了一個夢,夢中事原本清晰得歷歷如在眼前。可就是這么一彎身的功夫,已經什么都想不起來。只有那種又心疼、又傷心的感覺還在。阮雪臣醒來,勉強睜開眼,就覺出眼皮腫痛得厲害。身上軟洋洋的,說不出的慵懶無力。他轉側之間,發覺腰桿酸痛得像是被一節節拆了重新拼過,昨夜之事亂紛紛經過腦海,知道已是無可挽回,呆呆地望著帳頂不說話。蕭圖正靠在床頭看一疊文書,見雪臣醒了,丟了那些東西,重又躺下`身來,從枕上捉了他一綹頭發,在手心里撫`摸:“阮大人你聽,窗下有喜鵲在打架。”他的嗓音雖低,里頭全是懶洋洋的得意和饜足,見阮雪臣不說話,又湊近了低笑道,“可見你我……來日方長。”阮雪臣側過臉去道:“我怎沒聽見。”蕭圖望著他的臉,忽然哈哈一笑,半坐起來,將手邊一扇雕花木隔板一推,水面的微風便把床帳吹得飄飄拂拂,向床里鼓了進來。雪臣再料不到這床的里側也有朝外開的窗,驚慌得手腳并用躲閃起來。若是昨晚知道這里有窗,大約抵死也不肯在這里顛鸞倒鳳。蕭圖伸臂將他拉過來,道:“沒人。真的,只有水。看嘛。”阮雪臣掙不過,勉強向外瞥了一眼。果然只有碧幽幽的水面,既不是岸,也沒有游船。他略略放下心來,仍是懷疑地橫了蕭圖一眼。一池春水,將落下的花瓣都推到了船舷上,像一只小手在木壁上一拍,一拍。那些細小的花瓣深深淺淺,都是淡胭脂的顏色,在船舷上堆了厚厚的一層。蕭圖柔聲道:“好看么。”阮雪臣呆呆想到昨日被迫與這人徹夜歡好,船外不知是怎樣落紅如雨的纏綿景象,真是荒yin到了極處,好容易回過神來,悻悻然道:“王爺說的,咱們這可算是兩清了。”蕭圖彎起眼睛笑了一笑,沒有說話。27.阮雪臣回到府里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