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的多余，這樣的感覺，很不好。

    這時顧堯的手機(jī)響起，接起來一聽，隨即說了句我馬上回去則掛掉。

    “蔣凝，剛剛李媽來電話說熠兒發(fā)燒了，你要跟我回去嗎？”

    從剛剛她就故意避免和他說話，只是一提到顧熠，她立馬問道。

    “熠兒怎么了？嚴(yán)重嗎？”

    “我也不是很清楚。”

    蔣凝緊張的樣子讓顧堯心中的不悅散去，一提到顧熠她還是會變回他所熟悉的模樣。

    “我們走吧。”轉(zhuǎn)身就想離開。

    “李媽在嗎？”她卻站在那問道。

    “在。”

    “李媽在我就不過去了。”

    顧堯有些錯愕地看著她。

    “你也早點回去吧，顧熠一不舒服就會特別黏你。”

    她那清淡的語氣，似乎她就只是一個盡職盡責(zé)的育兒師。

    以前，他可以很肯定，因為他知道在蔣凝心中他和顧熠是怎樣的存在，身為孤兒的她，他們可以說是她生命中羈絆最深的兩人，那樣重要的分量，讓他一度認(rèn)為，她是離不開他們的，就是小鳥離不開自己的巢，那樣的依存。

    然而看來，他的篤定錯了。

    心像被人輕輕拉扯了一下，顧堯定定看了蔣凝好一會才轉(zhuǎn)過身去。

    看著顧堯離開，蔣凝才去拿電話。

    “李媽，我是小蔣。”

    “小蔣，有什么事嗎？”

    “顧熠是不是不舒服？”

    “嗯，有點發(fā)燒。”

    “這樣，那夜里要麻煩您照看他了。如果他不肯喝水，你就泡點檸檬蜂蜜水給他喝，他愛喝那個，我在冰箱里存著。煮粥時在里面加一點點瑤柱，如果他很不舒服您記得讓顧堯帶他去醫(yī)院。”

    “好的，我知道了。你也不要太擔(dān)心，他可能是要長個了，不是大事。不過你不過來看看他嗎？他睡前還問起你了。”

    “不了，您在我就放心了。”要減少見面的次數(shù)了，無論是什么情況，因為以后他不舒服，她也不會在他的身邊。

    “能不能麻煩您不要告訴顧堯和顧熠我來過電話？”

    李媽是清楚這個家里的情況的，“好，我知道了，你也不要太勉強(qiáng)自己。”

    “不會的，謝謝您。”

    嚴(yán)瑯安靜地在球室里等她回來。

    “師兄，我們走吧。”

    “蔣凝，你打算什么時候給我換個稱呼？”

    她低頭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沒看見嚴(yán)瑯臉上的認(rèn)真。

    “你想換什么？師姐嗎？”

    “男朋友如何？”

    嚴(yán)瑯原想再等一等她的，他不著急。

    只是他一直以為，蔣凝和顧堯之間，更多的是蔣凝的一廂情愿，然而今天看來，并不是這樣的。

    一種微妙的敏銳讓他察覺，顧堯并不是不在乎蔣凝的。

    “蔣凝，我喜歡你。”

    他變得有些急迫了。

    蔣凝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看見嚴(yán)瑯嚴(yán)肅的臉。

    “師兄……”

    “你對我的感覺也不差的，是不是？”

    她垂眸沉默了。

    她良久的沉默，讓嚴(yán)瑯失落地準(zhǔn)備給自己下臺階時，她開口了。

    “是。”

    這樣的回答讓嚴(yán)瑯一愣。

    “那你……”

    “等我辭去照顧顧熠工作那天，我給你答復(fù)，好嗎？”

    她是這么想的，在他還沒有問她之前，她就是這么想的。等她徹底離開顧熠，她就開始她的新生活，這樣的期盼并不差，不是嗎？

    她眼中的閃亮，他知道，那答案會是他期盼的。

    “好。”

    ☆、第 31 章

    原想那樣偶遇顧堯的機(jī)會極少，再見面會是很久以后，但卻在第二天晚上，當(dāng)她和嚴(yán)瑯去吃完晚飯回家，驚愕地發(fā)現(xiàn)他等在她家樓下。

    走到他面前，沒多想便問道，

    “你怎么過來了？”

    “你的手機(jī)呢？”

    “沒電關(guān)機(jī)了，有事嗎？”

    “我們上你家里談。”顧堯正欲邁步往前走，蔣凝則看了看身旁的嚴(yán)瑯。

    “我們在這里談吧。”

    顧堯身形一頓，回過身，微微皺眉地看著蔣凝，只見她卻與嚴(yán)瑯無聲地眼神交流著。

    拳頭不自覺縮緊，她真的一步步越走越遠(yuǎn)，走到別人身邊去了嗎？

    語氣不覺如這夜里的氣溫一般冰涼。

    “我失禮了，我在車上等你。”

    雖然坐進(jìn)如這黑夜般幽黑的車廂里，他卻無法將融入黑夜，蔣凝總有被注視著的壓抑感。

    感覺到蔣凝的不自在，嚴(yán)瑯目光輕掃擋風(fēng)玻璃，視若無睹地給她捋了一下頭發(fā)。

    “去看他要說什么吧，談完趕緊回家，記得給我打電話。”

    見她有些心不在焉地點點頭，雙手握著她的纖臂，微微低下身讓視線與她平行。

    “還是你想我在這里等著你？”

    “不用，我回家就給你打電話，或許你回到家我就剛好可以給你電話。”

    “好，去吧。”

    蔣凝來到顧堯車旁，拉開車門，座椅的盡頭是一片沉默的黑。

    從認(rèn)識以來，顧堯雖然總是冰涼的模樣，但是她從來沒有見過他發(fā)火兇狠的樣子，蔣凝也莫名地從來不懼怕他。

    只是此刻，他一個墨色的身影卻讓她有點不敢靠近。

    嚴(yán)瑯的車剛好從旁滑行而去，車燈打在他冷硬的側(cè)臉，原來他正注視著自己。

    “你得等他走才敢坐進(jìn)來嗎？”

    他的話更是讓她背脊有些涼，沒有解釋，低身坐進(jìn)。門一關(guān)起，顧堯的聲音便響起：“回別墅。”

    蔣凝有些錯愕地轉(zhuǎn)頭看他，他從來不會這樣沒問過她就把她帶回去，黑暗中她根本無法看清他的臉，他也不用她開口詢問。

    “熠兒高燒不退。”

    高燒不退？她立即緊張地側(cè)向他。

    “為什么現(xiàn)在才說。”

    “你剛剛不是不方便嗎？”蔣凝居然聽出他語中帶著諷刺。

    “衣服我讓人再過來幫你拿。”

    “熠兒病得很嚴(yán)重嗎？”看樣子需要她住幾天。

    “燒了2天，以為是在長高，原來是要出水痘，醫(yī)生說需要一個星期才能好。他迷迷糊糊只喊著你的名字，否則我不想打擾你。”

    聽是水痘，緊繃的心輕輕緩了下來.她小的時候就見過孤兒院里的伙伴長水痘，只要注意一點并不是大問題。坐直身子回到座椅的另一個盡頭，望著窗外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

    然而，這輕微的嘆氣與低聲的應(yīng)答，聽到顧堯的耳中卻是一種漫不經(jīng)心，想起她和嚴(yán)瑯站在一起的樣子，顧堯更惱了。

    “如果實在不方便，不去也沒關(guān)系。”

    一直在回憶出水痘時該注意哪些事情的蔣凝微微皺眉，疑惑地回頭望著他，他的身體微微側(cè)向車窗背對著她，蔣凝覺得，最近的顧堯變得有些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