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用其他語言交流。一開始顧熠會覺得蔣凝說著一堆他聽不懂的語言很有趣，于是蔣凝從日常的簡單交流入手，只是口語與單詞。到現(xiàn)在，顧熠已經(jīng)可以與她進行簡單的交流。而顧堯對于蔣凝用在顧熠身上的所有方法從來不做干預，因為她似乎總比他了解顧熠想要的是什么。

    只見顧熠點點頭，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走到蔣凝身邊，牽起蔣凝的手就要往二樓去了。蔣凝卻拉下他揉眼睛的手，拉拉他的小手示意著什么，顧熠這才回過頭對顧堯說道：“爸爸，我去睡覺了。”

    “嗯。”這是他父子倆日常的狀態(tài)，沒有親熱的舉止，平時他們即使都在家里也會在自己的房間里做著自己的事情，有時甚至會忽略了對方的存在。但如果說他們冷漠地不在乎對方，顧熠會在睡覺前去敲顧堯的房門，起床吃早餐的時候首先望向他父親的位置，以確定他的父親是否在家。而顧堯回家第一件事則是去顧熠的房間，只要確定他在房間他便安心地關上門。蔣凝想，這或許是因為他們父子倆都是那樣獨立的性格，但是她并不想顧熠那樣，她想他更多地關注外界關注其他人，所以她也在慢慢培養(yǎng)他這么做。

    顧熠幾乎一躺上床就睡著了，蔣凝卻在房間里坐了好一會才去敲響顧堯書房的門，剛剛在上樓前他讓她一會過去找他，但是坐了那么久蔣凝也沒想出來他到底要和她說什么。

    “請進。”

    推門走進，他正坐在書桌前看文件，抬頭看了一眼蔣凝，“坐吧。”

    但蔣凝坐下后，他卻沉默地繼續(xù)看著剛剛那份文件，沒再看她一眼。也不開口催他，蔣凝光明正大地端詳著面前這個男人，再見面后，這是第一次這么仔細地看他。他還是喜歡在家穿著白T恤和灰色棉褲，頭發(fā)比以前要短一些，完美呈現(xiàn)他越顯硬朗的輪廓，還有眉眼間增添的從容與沉穩(wěn)。

    毫無預兆，他抬眼與自己的目光對接，蔣凝下意識地垂下眸隨即又抬起。

    “蔣凝，什么叫毒丸計劃？”

    蔣凝一愣，本能地答道：“毒丸計劃是美國著名的并購律師馬丁?利普頓于1982年發(fā)明的，正式名稱為‘股權攤薄反收購措施’。當一個公司一旦遇到惡意收購，尤其是當收購方占有的股份已經(jīng)達到10%到20%的時候，公司為了保住自己的控股權，就會大量低價增發(fā)新股。目的就是讓收購方手中的股票占比下降，也就是攤薄股權，同時也增大了收購成本，目的就是讓收購方無法達到控股的目標。”這是當年他教她的，她沒有忘記，他知道。

    “那何為惡意收購？”

    “收購公司在未經(jīng)目標公司董事會允許，不管對方是否同意的情況下，所進行的收購活動。”

    “那你們準備經(jīng)我們同意嗎？”

    當他問到第二個問題時，蔣凝就知道他要說什么了。

    “我想我們現(xiàn)在在這里談，不合適。”

    “我沒有要和你們談，我只是要你向嚴瑯轉達，”這時蔣凝才發(fā)現(xiàn)，除了從容和沉穩(wěn)，他的眼眸里還有越發(fā)的銳利。

    “別去做那個站在門口的野蠻人。”

    他沉默了一會，語氣緩和了下來，問道：“想來嚴氏的調(diào)查報告應該是你做的，那么看到LI和玻利維亞，你有沒有聯(lián)想到什么？”

    蔣凝回想起報告里的內(nèi)容，LI是他們公司的名稱，也代表著該公司的主要產(chǎn)品，鋰。至于玻利維亞，他們共同的回憶只有那個天空之城。

    蔣凝疑惑地望向他。

    也不等蔣凝發(fā)問，顧堯直接回答道：“就是那里。”

    “那又如何？”

    “那里沒有你們想象的那么簡單，你曾經(jīng)在那里看到的景象，現(xiàn)在不再有。是LI讓那里變得不一樣。我不知道嚴瑯想拿來做什么，但是我也希望你明白，我為什么會生氣。LI是我想要改變那里所建立的，我有我的運營理念。LI已經(jīng)發(fā)展到幾近成熟，已經(jīng)建立起一系列正常運營的關系，這些安排如果任意被惡意收購所打斷，必然對它造成影響。我不怕你們?nèi)魏蔚氖召徯袨椋抑皇遣幌雲(yún)⑴c不必要的斗爭中。”

    夜里，蔣凝回到她獨有的小房間里，打開那臺已經(jīng)有些磨損的筆記本電腦，這臺電腦是她研究生第一年的時候買的，一直用到現(xiàn)在。

    陪了她3年，如今開機已經(jīng)要等上一分鐘。

    蔣凝覺得這世上，電子產(chǎn)品也是一種特別薄情的東西，它給你的時間往往只有三五年，然后各種問題紛至沓來，如果你想在它那里存點念想，或許第二天你會發(fā)現(xiàn)那個念想永遠消失在那個黑色屏幕里，數(shù)據(jù)怎么也恢復不了。所以電腦里重要的東西，蔣凝都備份到了云端里，除了其中一個文件夾。文件夾放在我的電腦里最不常打開的一個盤，文件夾命名只有簡單一個阿拉伯數(shù)字1。

    點開文件夾，里面只存著一張照片。點大照片，在上下天地無邊無際的藍天白云背景下，有一對年輕男女，不是人們期待的那種情侶親密照，他們站得甚至有點遠，只是那一刻，他們望著對方，眼中只有彼此。而蔣凝盯著看久了，會覺得照片里的顧堯唇角是有微微揚起的。

    這張照片是回國后的某一天，Mike通過郵箱發(fā)給她的，那之前她甚至不知道有這么一張照片，她沒有將照片發(fā)給顧堯，就一個人存了起來。照片文件夾詳細信息上寫著最近一次打開時間是她回國前一天，而今天顧堯再次說起那個玻利維亞，她才想起這張照片，想起這張照片后的一切，這是一切的開始。

    ☆、第5章

    大學時的蔣凝，單純而艱苦的努力著。

    自進入B大蔣凝就從沒停止過去參加各種的比賽，除了履歷上多一行字，另一目的就是讓更多的人認識自己，獲得更多的工作機會。自從同聲傳譯大賽上獲得名次以來，也如她所愿地相繼接到了不少報酬豐厚的翻譯工作。

    看著銀行傳來的短信，那不斷上升的數(shù)字，本來朝著學校飯?zhí)玫哪_步停了下來，轉而向校門口走去，蔣凝決定獎勵自己一頓午餐。

    “你好，我要一份芝士rou醬焗意粉，一份玉米濃湯，謝謝。”

    “好咧，你先去找位置坐。”

    看著狹窄的餐廳里擠滿了來來往往的上班族和學生，吵鬧的環(huán)境沒有一點西餐的情調(diào)，但這里卻很符合蔣凝的要求，餐廳食物分量足，味道又不錯，最重要的是價格很適合學生這一消費群體。

    手機在包里振動著，一看，是陌生的號碼，一般人不會接來歷不明的電話，但蔣凝卻沒有猶豫地接了。

    “喂，您好。”

    “您好，請問是蔣凝小姐嗎？”

    “我是。”

    “您好，我是長和集團副總裁秘書符穎，我們公司現(xiàn)在想聘請一名西班牙語商務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