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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和賣房子的錢,那房子也是她的,跟你沒有關系!何儉芳是我姐,她要看病,難道不該拿這個錢?”“哦喲,你還記得她是你姐啊?你用不著提醒我你還有個親姐,你爸媽當年是當著我的面把她趕出去的,親口說的不認這個閨女,這么多年都沒見你吭聲幫你這個姐說一句話,現在你想起來認姐了?早干什么去了?“你說你把錢給何儉芳了,鬼知道你拿給誰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跟外面那個賤貨扯不清楚,何國濤,你這么聰明,查沒查過那丫頭是不是你的種?不要這么多年都是送錢幫別人養孩子!我心里頭有數,這些年不說是給你面子,你倒好,還越來越有臉了,要跑到我頭上來拉屎撒尿了,?。俊?/br>“你他媽想錢想瘋了!這種話都說得出來?”“你這話才笑人,你做得出來,我有什么說不出來的?老娘想說的還多得很,我把話給你撂這兒,跟你扯結婚證的是我,房子跟錢我都是有一半的,你要是不把那十二萬給老娘拿回來,他媽了個×的……”“你別想那個錢了,老子拿去捐了都不可能拿給你們家的人,想都不要想!”“放你媽的狗屁!你個不是東西的……”沒人顧及我,我獨自上樓回到臥室,拉上了門。換下衣服,倒在床上,摸出手機一看,十分鐘前孟先生回了一條短信。我都想不起來我之前跟他說過什么了,打開“已發送”,原來是好幾個鐘頭前我問他在干什么,吃晚飯了沒有。他只回了一個“忙”。所以我還是不知道他吃過晚飯了沒有,但我也懶得再問了。第42章我從沒覺得一個寒假這樣漫長過。論文寫了又刪,刪了又寫,臨近年關時,加上提要致謝之類的廢話,籠統也才一萬字出頭。選題是查老板幫我選的,比較刁鉆,但勝在新穎,不必被說拾人牙慧,但要想出成果要花大力氣,很多參考文獻和資料難找,少不得要請他幫忙,因此我也得比以前更殷勤些。寒假前,查老板請手下帶的博士生吃飯,順道叫我們幾個研究生陪坐。酒席過半,大家都喝得紅光滿面,說話也敞亮隨便起來。有個博士生師兄問,這幾個研究生里面有沒有我們以后的師弟師妹,查老板問你們想要哪個啊,另一個師姐開玩笑說干脆都收了吧,惹得大家笑開。挨著查老板坐的一個師姐突然跟我說:“我經常見你啊,都見眼熟了,是不是想跟著査老師繼續深造?”我開玩笑說:“我倒是想讀博,査老師看不上我?!?/br>起頭那個師兄說:“査老師,考慮給我們弄個小師弟嗎?你看你帶的里邊兒就我是男的,多寂寞啊。”說著在我肩膀上一拍,“我看這個師弟就不錯?!?/br>“他啊,他自己都說了,我看不上他?!辈槔习逍Φ?,“這個何遇君,腦子聰明,就是不肯下功夫,非得我跟中學老師一樣,天天拿條鞭子在后面趕他!”在眾人的笑聲里,他對我說,“你要真想讀博,就拿出個做學問的態度來給我看,不然我可是誰的面子都不給的。放假回去好好琢磨論文,聽到沒有?”我點頭如搗蒜。關庭回來得早,說是休年假,但跟她一起回來的,不是那個大冬天坐一個鐘頭車給她送水晶包子的男朋友杜勛,而是花臂陳。晚上我們三個人坐在廣府的二樓,我說挺久沒見了,到哪兒發財去了?花臂陳喜滋滋地捧著杯子說,她已經從良了。我一口茶差點噴出來:從良?關庭哈哈大笑,說花臂陳半年前新談了個男朋友,是個律師,花臂陳特喜歡他,決定好好兒談,就不去酒吧那些地方賣藝了,現在在郊縣的一所小學當音樂老師。我提醒她記得穿長袖,夏天一脫衣服當心嚇壞小孩兒。花臂陳跟律師認識的方式簡直老掉牙,她在酒吧被醉鬼欺負,那律師跳出來行俠仗義,英雄救美。我聽了直笑,逗她:“這個律師長什么樣?又高又帥,像你初戀?”花臂陳竟然破天荒難為情,嗔了句少涮我,掏出手機給我看相片。那時的手機相片都看不大清楚,但已經足夠瞧出那個西裝男人的其貌不揚。我們仨腦袋湊在手機上,屏幕突然一變,“章聞”兩個字出現在正中,隨即傳出諾基亞的默認鈴聲。關庭頓時擠眉弄眼地“哦——”了起來,花臂陳輕輕打她一下,接通電話往洗手間跑了。我問關庭:“你家杜勛怎么沒跟來?”“他公司還沒放假。他那破公司,沒前途還壓榨員工?!标P庭撇了撇嘴,“而且他要回他家,春運搶火車票太麻煩了,我讓他買機票到省會,下來再轉車回去,他又不肯,嫌貴,非得坐四十多個小時的硬座?!?/br>“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財大氣粗。你別當著他面這么說,人家該不高興了?!?/br>“這跟財大氣粗沒關系好吧,飛機轉火車明明可以節約出兩天時間,而且他還得給家里親戚帶東西,一個人坐火車又累又不安全。人要緊還是錢要緊?”關庭拿過我面前的茶壺給自己添水,我注意到她手挽上戴了只相當漂亮的表:“新表?杜勛給你買的?”她跟著看了自己手腕一眼:“別提了,說到這表我就來氣。這是一對兒表,我買的,男表送杜勛了?!?/br>“看著不便宜。為這個吵架了?”“吵架倒沒有。我每回想送他點什么,他都不要,我想著談這么久了,就拿攢的工資余錢買了這表送他。結果他非得問我多少錢,你說他這傻子。我知道他節省慣了,肯定要心疼錢,不想說實話,就扯謊說不貴。他呢,原本戴得好好的,突然有天回來跟我說,他同事跟他說了這表多少錢,問我怎么買這么貴的東西送他,碰壞了弄丟了怎么辦,結果就把表脫下來放盒子里,怎么說都不肯戴了?!?/br>關庭越說越氣,像有個不爭氣兒子的媽,聽得我沒忍住笑出來。“你說他是不是個傻子,說不戴就不會碰壞,不然得花多少錢修,他怎么不想想表不戴那買來有什么用?要我說他那些個同事也是,嘴碎得跟老媽子似的,人家戴什么表關他們屁事兒。還調侃杜勛傍上富婆了,一會兒又要他請吃飯,鬧得杜勛一下班就溜,我問他怎么不去跟同事玩兒他也不說,要不是那天趕上我去給他送東西——哎,真是氣死我了,不說啦?!?/br>灌了半杯茶,她又問:“等過兩年我手里人脈攢得差不多了,就準備跳出來自己單干。你呢,工作定下來了嗎?”“文津國際,上次跟你說過?!?/br>“文津好像出版傳媒都在做?挺好的,網絡傳媒這塊兒前景應該不錯。對了,孟潛聲還沒回來?”聽我說是,她笑嘻嘻地說:“能力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