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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嗎,我怕你去外面吃飯沒錢。”“那也別把錢放床頭柜上。早上起來人也不在,也不知道寫個條子。”“我說了,你自己沒醒。”我琢磨過來,笑道,“孟潛聲,你滿腦子想些什么啊?感覺自己被嫖了?”他轉過臉去,我伸手扶他脖子,不讓他躲:“不好意思啦?我瞧瞧臉紅沒。”“別鬧。”他越不給我看,我偏要看,勾住他脖子把臉湊上去,另一只手輕輕揪住他額前的頭發:“我看看,我看看。餓死我了,給我帶早飯了沒有。”他要把我從身上扯下來,我偏不撒手,扭成一團,我逗他說給親一口,他環在我背上的手臂忽然用力,緊跟著馬上松開。“別鬧了,有人在看。是不是你室友?”我心一跳,立馬松手,掉頭一看,王躍正跟一個女孩子從圖書館的方向走過來。冷不丁跟我四目相對,他下意識地別開頭,似乎又覺得太欲蓋彌彰,于是腳下一轉,朝我們走過來。我和孟先生同時注視著他,他被盯得不自在,情不自禁摸了摸后腦勺,還隔著七八步就停住了。“何遇君,你還沒走哪。啊,你是孔英光的那個室友。”我笑了笑:“你女朋友?”他回頭望了一眼站在身后一步遠的女生,點了點頭:“今天下午她有考試,我陪她上自習,這會兒回去拿書。”我點了點頭。他又說:“感覺有一陣沒見你了,哈哈。在外面住是不是自由多了?你們倆合租嗎?”我含糊地應了兩聲,他說他也想搬出來住,又問我住在哪棟樓,到這份上也不好再含糊,我說了單元號和樓層,客套地請他有空來玩兒。他沒再多說什么,和女朋友結伴走了。出校門的路上,我一直問孟先生王躍會不會看出來,他倒表現得八風不動:“你要擔心,剛才還在學校里跟我鬧。”我想了想,自覺跟三個室友關系都還不錯,犯不著拿我短處說事兒,哪怕真被王躍看出什么,他也不像個會到處宣揚的人,畢竟我上鋪上學期同時談了兩個女朋友的事兒,也沒見王躍跟人吐一個字。想得出神,不防孟先生輕輕撞我一下:“瞎想什么,又沒犯法。你不是餓了嗎,去建新路那家廣東粥店,我請客。”說著摸出兩張藍色的百元鈔票晃了晃。“那是我的錢。”“你親我一口。”“干嘛?”“沒人,放心。”我左右一望,確認確實沒人,飛快地親了他一口:“干什么?”“親一口兩百,現在這兩百塊真正是我的了。”作者有話說:關于白嘉軒的內容出自第一章。第34章“孔英光?我前兩天把他甩了。”我坐在地板上打游戲,聽得一走神,關庭驚喜地撲上來奪過我的手柄:“哈哈哈哈終于死了,換我換我!”我往旁邊挪了挪,看她選擇“重新開始”,問:“怎么就把他甩了?”大三下期我修的雙學位終于完全結課,因為跟關庭一樣學的商務英語,我倒不太cao心畢業論文的事兒——關庭老早就友情贈送了一大摞資料,現在還堆在客廳茶幾上。加上院系保研的名額和績點排名陸續公示出來,我竟然有幸占到一個,總算讓一直為我這專業就業發愁的爸媽揚眉吐氣。我媽為著她李家出了個光宗耀祖的研究生眉飛色舞,將城里的寺廟拜了個遍;我爸一拍腦門,破天荒捎上我一道去香港出差。原本叫我媽也去,她平時總說已經在屋里頭憋成瘋子,臨到頭又死活不去;卻不放心我,恨不得把整個家都塞進我的行李箱,出發那天早上,一路上我的電話幾乎沒斷。接最后一個電話的時候,我剛找到座位。被送來機場的宣何幸一路黏在我爸身邊,興奮地大喊:“爸爸,座位在這里!”我捂住話筒,好一會兒才放開:“媽,上飛機了,到了再跟你說。”“好好好,你自己千萬注意安全。那么大個人了,不要讓我擔心。”宣何幸第一次坐飛機,盡管還沒起飛,她也興奮得一直趴在小窗戶上往外看。我爸說了幾回坐好,她全當沒聽見,他只好側過去替她系緊安全帶。我坐在他們前一排,旁邊坐著個西裝革履的商務人士,筆記本的鍵盤嗒嗒地響個不停。我管乘務小姐要了條毯子,機艙里回響著蟲群般嗡嗡的嘈雜聲,不一會兒睡意就漫過了頭頂。在起飛時的失重里驚醒,我才發現自己在十幾分鐘的功夫里已睡了一覺,如同濃霧的迷蒙里,我仿佛聽見宣何幸盡力壓抑著驚喜的聲音,小聲說:“爸爸,我想給mama買個禮物帶回去。”“這么懂事呀?你要買什么?”“我還沒想好。”“乖。現在也會想著爸爸mama了,長大了。是老師教的嗎?……”座位隨著飛機一震,一圈一圈睡意的漣漪驚慌失措地向四周逃逸,我這才遲鈍地反應過來,他們說的是另外一個女人。我忽然想到年初寒假回家,跟孟先生一起去給他母親掃墓。說來慚愧,讓阿姨從前待我很好,但那還是我第一次去看她。讓阿姨的墓被打理得很干凈,周圍一點雜草也不見,碑上刻字的漆也絲毫沒脫,在一堆無人問津的青草墳中格外顯眼。孟先生解釋說是他父親時常來看顧的緣故,刻字的漆也隨落隨補。我聽得有點感慨,說:“沒看出來孟叔叔心這么細。”孟先生拂掉碑上的一層薄雪,淡淡道:“死人到底比活人好伺候。”我嚼著這句話,心里沒來由地為我母親滋生出一枝遲到且多余的凄涼的孽苗。這情緒是落在澄靜的池塘面上的一尾令人痛惡的寒葉,沖潰了一切有關繁春華夏的幻想。窗外陽光大盛,照得鄰座男人手腕上的鉆表珠光寶氣,滿目碎棱棱的冷光。我掉過臉,過道暗沉沉的影子頓時兜頭襲來。香港的商場里到處都是花錢的人,撅圓嘴唇爭相拼貨刷卡,以至眼球微微突出,像撈到烈日下曝曬的軟魚。珠寶櫥窗里四面八方的射燈照得人眼花繚亂,我爸的影子投在一串珠光瑩潤的珍珠項鏈上,厚玻璃上映出的目光被襯得異常黯淡。“你媽要什么?”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問問她要什么。”他將手機遞給我,空空的指頭不自然地搓抿著。這是一場不快的開始。我媽究竟是怎么知道宣何幸在的,我百思不得其解。然而她的罵聲已然透過聽筒,如同干燥夏夜的一場大火,噼里啪啦地摧毀一切。宣何幸瞪著眼睛疑惑地看著我,甚至連開單子開得紙片亂飛的導購港姐都在百忙之中投來一瞥。“何遇君我問你,你是死人嗎?啊?有人在你媽頭上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