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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致我不親愛的孟先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8

分卷閱讀48

    在我耳邊的聽筒上,不斷厲聲催促我掛斷。好在姑姑也不多說什么,后來索性便不打了。

我媽如此敵我分明,我爸的態(tài)度反而顯得曖昧不明,我時常去姑姑家的事情,他都知道,但從不置一詞,我媽倒成了被蒙在鼓里的那個。

上樓期間我心里一直打鼓,一到四樓的兒科,無數(shù)小孩子震天的哭聲和大人高聲的哄勸喝罵更像是拿了把矬子來回地銼著神經,嗡嗡的疼。

姑姑佝僂著背立在服務臺的錦旗底下,從背后看過去簡直像個小老太婆。我喊了她一聲,她轉過來,我注意到她頭發(fā)有些凌亂,手里提著一個老式的繡花布袋。

她牽著我往旁邊走了一段,放開我,兩只手交疊握在身前,像在躊躇遲疑,好一陣才說:“大人的家務事,本來不該煩你的,你爸也是沒辦法了,叫你來勸你媽回去。”

“她怎么了?”

我跟著姑姑穿過人來人往的走廊,盡頭虛掩著的門外依稀是一個天臺,里面?zhèn)鱽砀呖杭ち业臓幊陈暎粫r有抱著小孩的大人好奇地往里窺探。即使聽不清楚內容,但是我媽的聲音無疑了。呼嘯的冷風從門中間的縫里卷進來,將原本清晰的叫罵搗得稀爛:

“……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你對得起我嗎!你原來屁都不是一個,要不是我那時候拿錢辛辛苦苦幫你,你現(xiàn)在還……”

“你他媽是不是想離婚?老子早就覺得你個***……外面搞……”

身后診室的門被風吹得砰然關上,我下意識回頭一看,高掛的塑料牌上“兒科第三診室”幾個字個個赤紅欲滴。

——兒科?

腦子里一個念頭閃電似的躥了過去,我只來得及抓住它的尾巴,已經燙得一顆心直挺挺沉到了底。

門后我媽的聲音越來越近:“……你叫那個賤貨來!看我今天不砍死你們!”大門霍然拉開,一張浮腫紅潤的女人的臉刺進我的眼里,淡灰色的淚痕和細密的皺紋將這張原本就沒有多少姿色可言的臉割得七零八碎,從額角一路蔓延而下的青筋鼓脹突出,像急不可耐要破殼而出的小蛇。

一見我和姑姑,她臉上還未斂去的兇相轉眼變本加厲,搶下臺階,蠻橫地扯過我:“這是我兒子!你要干什么!不要臉的老瘋婆娘——”另一只手高舉過頭,我趕緊伸手一攔。

“媽!”

見她動作一頓,我立刻接道:“別吵了,我先陪你回去吧。”

她反手一耳光摑在我臉上。

那一聲格外的爽脆刮辣,半條走廊齊齊收聲,幾十只眼睛同時滑溜溜地游過來,在我腳邊卷著細細的觸須打轉。

我還是頭一回挨耳光,盡管耳朵里嗡嗡地響,卻還不相信自己被打了一巴掌,因為臉上并不疼,反而涼沁沁的,像所有面部神經同時縮回了手腳,蜷起了尾巴,只是綿綿不絕的癢——腦子意識到癢的同時,半張臉竄烈地瘋燒起來,如同淋了一頭滾沸的開水。

我爸沖上來將她死命一拽,仿佛恨她太硬,不能夠就地扯成兩段;姑姑則把我從她的鉗制里索回來,同時站到了我身前,氣得小小的身子不住地細細顫抖:

“李秀琳,你個瘋子!”

“你敢罵我瘋子?你才是!你才是瘋子!瘋人院怎么把你放出來了?”我媽手腳并用地試圖從我爸兩臂之間掙脫,細硬的卷發(fā)撲下來蓋住了半邊臉,頭發(fā)簾下閃著一點精銳的幽光,“何國濤,你是不是還背著我拿錢給這個瘋子看病?你個死絕了的——”

小孩們哭成一片,哭聲和罵聲攪得眼前渾渾濁濁,如同站在無數(shù)顏色飛快變換的霓虹燈前,暈眩造成的惡心充斥著整個胸腔。

“吵什么吵,這是醫(yī)院!”

一個女醫(yī)生出現(xiàn)在診室門口,掛起半邊的口罩飄飄蕩蕩,“要吵出去吵!”

“關你他媽什么事?我說話還要你管?你以為你是什么——”

我爸捂住了她的嘴,一張臉憋得通紅,另一只手將她的兩只手鉗在背后,抓重犯一般地搡了出去。兩個人糾纏在一起,恍惚像是某種長了七八只人類手腳的變異怪物,還不能自如地cao縱肢體,跌跌撞撞地往前移動,中途不斷地打滑,手足亂舞。姑姑拉著我站在原地,四周的人漸漸重新活動起來,仿佛瞬間彼此都成了闊別重逢的老相識,又像一群驚蟄里的動物,活絡而愉悅地攀談,走廊里遍布密密麻麻的細小精致的笑聲。

姑姑一直問我疼不疼,我充耳不聞,沉默地走到樓梯口,不見我爸媽的身影,只有一個女人立在那里。聽見腳步聲,她回過頭來,仿佛受了什么驚嚇,臉上還殘留著惶然的神情。

她說不上年輕貌美,約莫三十多歲,發(fā)髻挽得很矮,干凈齊整,連同一身的衣裝也是。皮膚瓷白,左鬢靠近耳根的地方匿著兩粒濃黑的小痣,細眉細眼間淌出一股古老的東方式的溫慧動人。她一條手臂抱著保溫杯,另一只手握著卷成筒狀的病歷,那只手腕十足得漂亮,纖細玲瓏,輕軟柔韌。

記憶深處的那只手表,突然在今天找到了主人。

我死死盯著她,她似乎越發(fā)不安,撩了一下鬢邊并不凌亂的頭發(fā),轉身走了。走到中途,遲疑地回頭一望,見我還在看她,更加收緊腳步,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一片慘白里。

我掙脫姑姑跟上去。

女人靈活地穿過長長的走廊,繞過那些體味怪異的病人,走出門診大樓,到了住院部。她一直沒有回頭,但我直覺她知道我在后面尾隨,只不過只要不回過頭看,就仿佛我是只存在在想象中的幻影。

住院部的過道內同樣人來人往,她走進了一間房門敞開的病房。病房很大,站在門口就能一覽無余。我看見她走到最靠里的一張床邊,床前還掛著打吊針用的鐵架,透明的管子落到床上,一個小孩子陷在廣大無邊的被子里。看不清臉,只有軟黑的短發(fā)鋪在雪白的大枕頭上,像雪原上一個孤獨的腳印。女人俯下身,專注地撫摸女孩的額頭,一會兒直起身子,去看輸液吊瓶里的藥水。

她抬頭的一瞬間,我立刻離開了門口。護士值班的總臺圍滿了人,小個子的姑姑正艱難地撥開他們,朝我走來。一路上的人都好奇地看我的臉,我真正覺得自己是一頭供人謔玩的展覽動物。

我沒跟姑姑回她家,渾渾噩噩地一路走,最后竟然走到了孟先生家的小區(qū)外面。

這天剛好是考完試放三天假的第二天,工作日,孟先生家里只有他一個人——如果他沒出去的話。我立在他家單元樓底下發(fā)呆,自己都不知道跑來這里干什么。

我是迫切需要什么人來可憐、來同情么?好像又不是。我的確感到震驚,甚至可以說魂飛天外,但我并不渴求別人的憐憫。我只是覺得輕飄飄的,好比一只風箏被突如其來的天災震斷了線,它發(fā)現(xiàn)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