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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致我不親愛的孟先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5

分卷閱讀45

    到十點,我問:“你爺爺是不是要睡了?”

“已經睡了。門關著,沒事兒。”

我問:“你今天給我打電話了么?”

他似乎沒聽懂我什么意思:“沒有。怎么了?”

“我出去了大半天,你竟然都沒給我打電話。”

“昨晚上不是剛打過?你什么時候這么黏糊了?”他笑著說,“你今天去哪兒了?才回來?”

“我請客吃飯。有關庭,徐苗和馮艷玲,唐宇才,還有曾陽和趙天璐,哦對,關庭把展心蕾也叫來了。”

“專挑我不在的時候,吃什么好的去了?”

“在金瑞吃的。”

他一下子就樂了:“何總好大手筆。怎么突然大請客,你撿錢了?”

我哼哼道:“我高興,樂意花錢。”

“什么事兒這么高興?”

“你說什么事兒?”

“我怎么知道?”

“你這個人真沒勁,凈跟我繞圈子。還能有什么事兒?”

被冷酒荼毒一晚上的喉嚨這會兒終于有點啞了,我剛清了兩聲嗓子,他馬上問:“你聲音怎么了?”

“今天喝了點兒酒。”

“你喝了多少?”

“不多,就兩……嗯,三瓶吧。三瓶。”

“喝那么多干什么?”

“跟他們猜拳啊。徐苗幫馮艷玲喝,展心蕾不會喝,我總該幫忙喝幾杯。”

孟先生那頭靜了一會兒,才說:“你行啊,還幫人家擋上酒了。”

我躺在沙發上嘿嘿直笑,客廳正中的吊燈在頭上水波似的流動:“我肯定也幫你擋。”

“誰要你擋。”孟先生笑了一聲,“我是讓你少喝點。才多大,就成酒鬼了。”

因為孟叔叔的緣故,孟先生從小就不喜歡酒,更不喜歡酗酒的人。我知道他對這個敏感,立刻保證以后絕不亂喝,哄得孟先生在那頭直笑。大概是怕吵醒老爺子,他說話壓著聲音,笑聲也一并含在喉嚨里,混著隱約的電流聲,沉沉地流到我耳邊。我難耐地翻了個身,原先身下躺的那一塊地方已經被焐得guntang了。

我小聲問他:“你想我沒有?”

他相當從容地反問:“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我不吭聲了。他在那頭徑自笑了一會兒:“想你。”

“假話。”

“假話。”

我有點生氣:“你這個人!”

他說:“我說你說的是假話。”

我的腦筋被他一番七拐八拐地繞成了死結,當即叫停:“跟你說話我頭疼。”

他終于過夠了嘴癮,說:“早點睡覺,小心明天真的頭疼。”

“頭疼睡覺就好了,反正又不用早起。”

“那你就接不到我的電話了。”

我趁機扳回一局:“怎么還每天打電話?以前沒發現你這人這么膩。”

“我膩得很,你以后慢慢就知道了。”

我捂住心臟,嚷道:“犯規!”

他笑出聲:“快去睡覺。”

我心滿意足,神經放松,漸漸困意上涌:“掛了掛了,晚安。”

“嗯,晚安。”

第26章

孟先生說開學回來,我以為再怎么也該提前幾天,沒想到他還真是趕在開學前的頭天下午才從老爺子家出發,回到家里已經晚上,我們只通了個簡短的電話,草草說了兩句。

第二天早上我睡過了頭,因為忘記調鬧鐘。在收發室大叔的注目禮中,我跑過學校的林蔭道,只穿進一只袖子的校服吊在屁股后頭,比超級英雄的紅披風還要招搖。沖進教室時,班主任正在講臺上訓話,眼鏡片下朝我嗖嗖射出兩道冷光。我眼觀鼻鼻觀心,挪到徐苗旁邊那個唯一的空位上。

過道另一邊的孟先生笑吟吟地看我走下來,搞得我也沒憋住笑。

開頭那段時間,我并不能準確說明我跟孟先生之間與從前有什么分別。我的意思是說,我原來一直以為會出現一道涇渭分明的界線橫亙在現在和過去之間,就像歷史書上記載的那些動魄驚心的分道揚鑣。而事實上我們的生活幾乎沒有任何變化,還過從前的雞零狗碎的日子,聽課聽得黏眼皮,就在高高摞起的課本后面搞些無聊的小動作。

太無趣了,我想。談戀愛原來這么沒意思?

旁邊的徐苗正把頭埋在一堆書后頭,含著下巴,發出貓頭鷹的笑聲。不知道哪里來的皺巴巴的小紙條,他已經看了十分鐘了。我偷偷看孟先生,他正專心致志地抄板書。我盯了半天,他居然一點沒發現,始終沒有往我這里偏一下腦袋。

沒有默契的書呆子。

我撕下那張畫了只大烏龜的草稿紙,揉成結實的一團,趁數學老師背過身解題,沖孟先生扔過去。

紙團爭氣得很,不偏不倚飛到他頭上,孟先生冷不防被砸得一愣,他同桌和后排的人一齊朝我和徐苗望過來。數學老師轉過身,敲了敲黑板:“下面的步驟你們自己解一下,兩分鐘。”

教室里響起紙張翻動的唰唰聲。

孟先生展開紙團,下一秒就越過徐苗朝我看過來,我回敬了一個鬼臉。剛剛還在講臺上的數學老師突然從背后冒了出來,一把揪過孟先生桌上的紙團,臉色立刻一變,兩只手左右開弓,擺出雙槍西部牛仔的姿勢。

“你們倆給我站到走廊上去!”

我跟孟先生把本子墊在墻上算題,深秋的冷風穿堂而過,后頸上的雞皮疙瘩一層疊一層,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孟先生正在解數列,一手按著本子,不讓它垂下來:“等下課數學老師去給班主任告一狀,你的學習委員立刻玩兒完。”

我氣不打一處來:“誰叫你看個紙條都被沒收?”

“誰讓你用那么大張紙。”

“就你有理!”

我撲過去壓住他的手,拿筆將他剛寫好的解題過程涂得亂七八糟,然后在自己本子上寫下剛才瞄到的答案。

“何遇君!”

孟先生伸手要奪我的本子,我弓著腰往懷里藏,他的手從后面伸到我校服里掏,剛剛摸到一角,背后一聲斷喝:“你們倆在干什么!”

我倆嚇得一分為二,一轉頭,班主任逆風叉腰,威風凜凜地立在樓梯口,面黑如鍋。

自打那天起,我就徹底被班主任打入冷宮,揮淚告別了學習委員。

這筆賬當然全記在了罪魁禍首孟潛聲頭上。

班主任辣手摧花,高三生活慘無人道,臨近年底,老師們個個都急成了皇帝身邊的太監,只有地理老師老肖一如既往地悠哉悠哉,還給我們點評學校外面哪家水果鋪的水果賣得更新鮮。有天晚自習,老肖剛講完一道天文題,突發奇想地說:“你們知不知道學校綜合樓頂有個天文臺?”

這話好比一點水星掉在油鍋里,炸得全班sao動。女生們使出渾身解數跟老肖撒嬌,男生們也嬌滴滴地一哭二